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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非要用血和淚的代價來認清。我曾經擁有的一切都已經離我遠去,我也不會再傻乎乎的相信人。被騙的次數多了,終于學會了懷疑。這世間的美好本就稀薄,如同氧氣稀薄。小爹地說:人間甜事不多。“彧兒,晚上我們吃菠蘿炒雞?!贝禾煺遣ぬ}爛大街的時候。“好也,甜甜的,還有點酸?!?/br>一行人去西湖路中段的家。在胡同口下車,聞著撲面而來的市場的氣息,如此熟悉,還是那個配方。夾雜了炒菜,rou食,炸貨,廢氣,水果,油煙的味道,充滿了世俗熱鬧喧嘩的氣息。rou店的劉哥,首先認出我了:“啊,啊,晏如?你回來了?”我笑著點頭,“來只雜交小白條雞?!眲⒏缫贿吔o我挑又勻稱,又漂亮的雞,一邊熱烈的說:“你走了多少年了?哎,你小爹地說你出國留學了。哎,多少年了?!?/br>一邊給我利落的剁開。一路上收獲著問候;“這個小帥哥是誰???”“我兒子,彧兒?!弊院赖慕榻B。“叫人”“jiejie?!睆獌禾赜械耐傻穆曇糗涇浀慕?。賣菜的大姐大笑:“哈哈,你小爹地就叫我jiejie,你也叫我jiejie?!?/br>多饒給一棵蔥。“以后要來我這里買菜啊。小帥哥?!?/br>對門理發店的老趙頭已經去世了,他單身四十幾歲的老閨女接替他繼續開理發店。過去跟她打招呼;“姐,我回來了。有空一起吃個飯?!?/br>“哎呀,晏如,天哪,你來了,我這西湖路花的名頭就被你奪走了呀?!?/br>“我不跟你搶,你繼續戴著就行?!?/br>“這是誰???”“我兒子,彧兒。叫阿姨?!?/br>“阿姨?!?/br>“天哪,我不要活了,你都有兒子了,我還單著呢,老天真不公平?!?/br>她的客人叫她:“哎,你別這么咋呼,早就有對象了??禳c給我理發?!?/br>笑著告別,回家。“彧兒,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了,喜歡這里嗎?”“喜歡,到處都是賣吃的?!?/br>“小爹地就是在這里長大的。還有你小爺爺,太爺爺,太奶奶?!?/br>拉著他的手上樓,二樓還沒收拾利落。三樓已經徹底殺菌,打掃干凈了,小林和趙小龍把東西搬上來收拾好了。小兔子放在客廳里,兩小只毛茸茸的湊在一起。每層120平的面積,足夠安排下所有的生活需要了。“這是什么?”彧兒指著貼在客廳墻上的長頸鹿,旁邊的墻上畫著橫線,標著數字。“這是小爹地每年長高的身高尺。來,我給彧兒也記上?!?/br>把他拉到墻壁,站好,拿出馬克筆,在頭頂上花上一條杠,寫年月日。長頸鹿這邊是我的,那邊是他的。“彧兒要多吃飯,多長高,要比小爹地長的高才行?!?/br>兩個人一起扎圍裙去做飯。他站在凳子上,在洗槽里洗雞rou,我切菠蘿,老爸的保姆,李阿姨站在門口,忐忑的看著我們,最后忍不住了:“晏如,你要彧兒這么小就干活嗎?”“???這是干活嗎?”對于彧兒來說,這樣是在玩啊。養成習慣就不覺得是在干活。“沒關系,你去忙吧。廚房現在我們兩個接管了?!?/br>李阿姨不情不愿的走了。“小爹地,這只雞的腳很好啊,沒有被砸到啊?!?/br>他的小手擺弄著雪白的雞腳,納悶的問。“什么???”沒聽明白他的話“你不是剛才跟老板說要一只砸腳的雞嗎?”“啊啊,哈哈,是雜交的雞,雜交的意思就是,爸爸是笨雞,mama是rou食雞,不是一個品種的雞,生的雞寶寶就是雜交雞,不是砸到腳的雞?!?/br>我低頭吻他:“我彧兒真可愛?!?/br>在米蘭的時候,跟外人說話都用英語,或者意大利語,在家的時候才說中文,難怪彧兒會理解錯。好可愛。“可是,爸爸是公雞,mama是母雞啊,他們也不是同一個品種的雞啊,不都是雜交嗎?應該是公雞和公雞生小寶寶,母雞和母雞生小寶寶才不叫雜交啊?!?/br>好簡單又深邃的問題。“這個問題,小爹地還真回答不了。不過,彧兒將來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和他是男生和女生沒有關系。只要他是個善良的人,對你好的人,就可以了。在愛情里,道德,能力,責任感,能否談得來,都比性別重要,知道了嗎?我們不要糾纏公雞母雞的事情了?!?/br>“嗯,好?!?/br>人生這個旅行很短暫,我們終將離開,盡量活的開心才最本真。用著小爹地用的鍋灶,格外順手,菠蘿炒雞,菠蘿味濃郁,雞rou鮮美。雞rou是個好脾氣的,跟誰在一起,就有誰的味道,很隨和,好處理,一炒就熟。彧兒還不會用筷子,用手抓著吃,吃的滿臉都沾著濃稠的醬汁,“吃完這塊我們去踢球?!?/br>好。使勁點頭。吃完飯,洗干凈,抱著墻腳的球,牽著彧兒下樓去美院踢球。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小朋友來跟我搶場子。春天和暖的晚風吹拂著,我們兩個穿著四葉草的運動服,同款,黑衣,白條。“小爹地今天約了朋友一起踢球,彧兒要一起踢嗎?”我們沿著美院的院墻外的人行道往美院走,院墻上的綠植更茂密了,擠擠挨挨的,已經有花骨朵開始冒出來了。彧兒一攥小拳頭,兩條小腿使勁往前倒騰著跑,“我跑的可快了,能追上球?!?/br>王子在后面遠遠的跟著我們,趙小龍去查方卓的事情了,他身在保鏢界,有自己一套情報網絡。我不覺得方卓是一個可以忽視的存在,他如果沒有敵意,就罷了,如果真沒懷好意的話,我不會去打無準備之仗。美院的足球場,幾年不見,外面加了尼龍網格。幾個學弟在踢球,我和彧兒站在場外觀看。有個學弟看到我們一大一小兩只把著網子觀看,就喊:“帥哥,一起踢啊?!?/br>好。有彧兒在里面摻乎,很快就變成一場搶球大戰,完全沒了規矩。年輕人很快沒了耐心,和一個小不點玩:“你們玩吧。我們回去了?!备髯员鹱约旱囊路?,走了。我教彧兒往球門里踢,“這樣,這樣,沖著球門踢?!?/br>彧兒彎著腰,要抱住馬上就到手的球,結果還一直追不上,跟著球跑,我在后面忍不住寵溺的笑。“他是誰?”一轉頭,東子高直的身影在球門邊,穿一身火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