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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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酒酒難以置信地垂頭看著姬沉。 姬沉神色平靜,而這樣的坦然,就是默認風破云,月見空,都是他由cao縱。 凌酒酒眨眨眼。 他說他就是歸墟,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輕輕松松隨心所欲地控制仙島氣象。 凌酒酒杏眼里的崇拜之情再明顯不過。 就、就很帥氣呀。 “看月亮還是看我?”姬沉對著怔怔然的小姑娘揶揄道。 兩人靠得太近,郎君的低音近似耳語,又如煙花炸在耳邊,惹得少女紅了臉。 她羞起來也忘了自己要拉姬沉回洞府,胡亂道:“看、看月亮!” 她說到做到,看了看皎潔似白玉盤的懸月,又扭頭看著月輝下的云彩河流,粼粼波光透過綿密的靈蘊水汽,更加夢幻溫柔。 轉過頭,又徑直撞入郎君專注深邃的眼睛。 凌酒酒被視線燙傷似地低頭,但被郎君環著,低頭逃避反而成了主動埋入黑衣劍修的懷抱,她只好別別扭扭地抬起一點腦袋,盯著姬沉的喉結,道:“你快看月亮呀?!?/br> 他突出的喉結動了動,頭也垂深了,意有所指的聲音兜頭而下:“嗯,好看?!?/br> 凌酒酒的從未想過姬沉醉酒竟然是這樣的愛講情話。 這誰頂得住。 姬沉見懷里的女郎不講話,嘆口氣,忽而道:“酒酒想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何必問長霄?不若來問我?!?/br> 凌酒酒有些意外地抬起頭。 她有些驚訝,但卻沒太意外。 畢竟,姬沉一貫這樣,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看著姬沉,因眼中淡淡的譴責,一本正經的郎君居然顯得有些好笑的可愛,她心神也松了,順勢哄問道:“那玄蒼仙尊,你是什么樣的人呀?” 姬沉不假思索答道:“冷漠又無聊?!?/br> “淵冥的確無聊,我也同樣無聊。淵冥一直想跟我比誰更無聊,但我覺得比較這些太無聊?!彼趾撩孀硬唤o自己留,無情地補充道。 “噗——”凌酒酒看著姬沉一本正經,忍不住笑出聲。 女郎的嬌笑在他看來是不信的表現,任誰不被信任,都要生氣。 但姬沉凝視著懷里嬌憨的少女,半分不虞也生不出,反倒幫她理好碎發,語氣認真,特意擺出夫子樣,道:“四時有序,晝夜輪回,滄海桑田,無非榮枯更迭。是道,亦是自然?!?/br> 凌酒酒乖巧地點點頭。 自然的生機繁衍,本就建立在枯燥和冷酷的規則上,與其說姬沉會覺得無聊,倒不如說那是一種只屬于他的寂寥。 而他的冷漠或無畏,也都出于這種煢煢一人的冷清。 姬沉拍拍凌酒酒的頭,道:“所以,我從前覺得,修煉或生死,都沒什么意思?!?/br>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凌酒酒卻捕捉到了別的重點:“‘從前’嗎?現在不會了嗎?” “嗯?!彼麘?。 回想長霄的話和歷史書上那個孤單的背影,凌酒酒有些替姬沉歡喜,便綻開嘴角,彎了杏眼對他笑笑。 而下一秒,笑容悄然凝固。 姬沉抬起一只手,伸出修長的食指,靠近少女。 然后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小心翼翼,就像在刮糕點上的一層糖霜。 “因為你來了,我的酒酒?!奔С恋?。 就在這瞬間—— 銀白色的月光消失了,熒藍的靈犀花消失了,青石攔下起伏的潮涌消失了,秋夜的晚風消失了。 凌酒酒甚至覺得,心跳和思考同樣消失了。 一切融入濃稠夜色,變成星光與情動,落入郎君黑沉灼熱的眼眸。 “你在跟我表白嗎?”她鬼使神差地問。 這下輪到姬沉哭笑不得。 他雙臂從扶欄上抬起,疊在女郎背后,道:“我的心思何時瞞過你?既已知道,又該算表白嗎?” 凌酒酒沒有回答。 她垂眸看著郎君,從他眼里看到兩個小小的自己。 思緒從混沌的悸動里掙脫,她從未如此勇敢地正視自己的想法。 姬沉或是玄蒼仙尊究竟如何,她還是不了解,但也無須更加了解。 因為她足夠知道姬沉。 抑或,她的姬沉—— 姬沉傲嬌,嚴厲,愛吃甜,喜歡兔子燈,對她笨拙的撒嬌有求必應。 姬沉保護她,縱容她,為了她不計麻煩地種指星草,特意買了琉璃桌,還有,用出以命換命的元血陣。 猶豫和疑惑倏而消散,心思清朗,如天上明月。 凌酒酒溫柔而堅定地看向姬沉,抿出一個笑,道:“姬沉,我也喜歡你?!?/br> 面前鋒利而敏銳的劍修頓了頓,似乎有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女郎的告白。 女郎的明眸善睞,日月亦無法與之爭輝。 櫻唇泛著稚嫩的粉色,就是這它們,剛剛說出了整個世界最好聽的話。 她分明還在懷里,嬌軟暖糯,可是,又仿佛化成了一汪水,流入心中。 就在凌酒酒因姬沉的沉默,而后知后覺地感覺尷尬和害羞時,他的手無聲無息地順著她纖細脆弱的脊背游走到了脖后。 姬沉喚道:“酒酒?!?/br> 她悶悶地用鼻音答道:“嗯?!?/br> “我可以親親你嗎?”他嘴上依然保持著風度和禮貌,眼神深情得像是要透過她此生的皮囊,撫摸她的靈魂。 凌酒酒耳尖紅得要滴下血來,緊張地抿抿唇,輕輕地、沒有遲疑地點點頭。 光不見了,眼前的郎君成了光源;萬籟俱寂,唯獨兩人心跳震地厲害;緊繃的呼吸落在彼此的鼻尖,傾訴不必明說的情誼。 松香和少女的甜香纏繞,越來越近、越來越濃。 姬沉覆身而下,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腦,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鄭重而溫柔,guntang卻克制。 凌酒酒緊張地不敢呼吸,睫毛無措地抖動著,落在姬沉面上,就化為放大了千萬倍的渴望和酥癢。 感受到少女的緊張,姬沉一觸即分,鼻尖相抵,望入少女攏了一層瀲滟水色的眼睛,和她想要躲避又舍不得移開的視線。 壓不住的柔情伴著醉意,澆灌著破土而出的欲。念,要把他炸開。 要做些什么呢? 合歡宗書上的那些嗎? 可是兔子一樣可愛嬌弱的女郎正抓著他的衣襟,他們還不是道侶,他如何舍得進犯更多? 姬沉闔目以靈力壓下沸騰的灼硬,片刻,才用力地把小姑娘揉進懷里,埋首在她頸窩。 凌酒酒順從地蹭著他的寬肩,藏在他的頸側,在他看不到的時候,溢出一個嬌憨的笑。 小宴之夜匆匆而過,轉日是個晴朗天氣。 陽光透過琉璃窗,斑駁地落在榻上女郎的面上,她輕輕睜開眼,愣愣地回憶著什么,驀得捂住自己的嘴,又傻笑著“呼啦”一下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將自己裹成個蠶蛹,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才舍得起來。 凌酒酒一改往日靈髓洗面后便用膳的習慣,煞有介事地對鏡梳妝,仔仔細細挽了好看的發髻,又將首飾盒中的釵環都擺出來,好不容易精心挑選了一套鳳尾發簪,這才拖著腮透過琉璃窗看向外面。 她低頭傻乎乎地笑了一聲。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她終于明白這種心情啦。 凌酒酒拿著裝滿了乾坤戒的盒子站在洞府前。這些都是要帶回琉璃城的。 她早就跟謝翎翎約好,今早一起出發去琉璃城。但姬沉要去休鹿秘境給五千大山的法陣做收尾工作,無法同行。 所以,她跟謝翎翎說好推遲些,中午再出發,這樣上午就能剛剛確定關系的男朋友姬沉約會。 然后,她就在琉璃城一起參加花燈會。 凌酒酒自己都覺得甜。 她在洞府前打著轉,明知道自己應該矜持,眼風卻有自己的想法,不停地向姬沉洞府的方向掃。 算了,等他來了,她一定不能太熱情。 這樣的心情,還是第一次,緊張又期盼,連等待都是甜蜜的。 念及此,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就這當口,熟悉的男聲傳來:“酒酒?” 凌酒酒抬頭,看到姬沉按著太陽xue走來,她立刻把給自己的叮囑扔到九霄云外,三兩步跑過去,湊到姬沉面前,仰著臉甜甜道:“姬沉,你來啦?!?/br> 姬沉看著兔子一樣蹦跳過來,難得主動地鉆到懷里、又親近地直呼姓名的女郎有一息發愣,先是受寵若驚,接著歉然道:“酒酒,昨夜我是否答應帶你去哪里?” 凌酒酒:? 愣住。 他在說什么? 還有—— 姬沉為什么不抱她? 昨晚不是還黏著她不放手,沒完沒了地喊“酒酒”嗎? 姬沉閉目皺眉,壓下腦袋鈍痛,道:“抱歉,咱們該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