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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邊帶著一絲柔和的笑意,是個很溫雅的年輕人。“怎么證明?”楊亦遵看起來并不意外。“我拿到你給我的照片后,先是去打聽了療養院的消息,結果不出意外,毫無所獲,那家療養院三年前突發了一場大火,什么都燒干凈了。但是,我幸運地打聽到了以前在那兒工作過的一個老護工,我把照片給她看了,她點了頭,認出這個人就是之前在療養院里待過的一名病患,不過她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床位代號。“根據她提供的消息,這人七周歲的時候出過一次車禍,一直沉睡不醒,后來被家里人送來治療,但是也沒什么起色。我算了,他車禍的時間,和岳木家里出事的時間,是完全吻合的。應該可以確定,就是這個人。“但是有一點對不上?!碧K伊疑惑道,“據我說知,三年前那場大火,火勢非常急,好幾個健全的護工都沒逃出來,他一個植物人,理論上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所以,要么有人幫他,要么……他那時候其實就已經醒了?!?/br>楊亦遵眉頭皺得很深,很久才問:“你的傷是怎么弄的?”“說起這個就來氣,你那個四叔,他是不是有毛病,”蘇伊氣憤道,“我不過就是去療養院的遺址參觀了一下,打聽打聽一些以前的情況,他竟然派人槍擊我,害我躲起來養了一個多月腿傷才逃回國?!?/br>“你怎么知道是他的人?”“我懂他們的暗號,老子搞情報這行多少年了。再說了,我一個黃種人,那邊一個人都不認識,能有誰派五個人來搞我?”楊亦遵揉了揉眼,神情十分凝重。“還有,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蘇伊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瞥了眼楊亦遵,才道,“你爹那個療養院,好像有點兒邪門?!?/br>楊亦遵盯著他,沉聲道:“你想說什么?”“我懷疑,岳木的死,可能沒那么簡單?!?/br>夜深人靜,一旁的蘇景猛地打了個寒顫。房間里沉默片刻,楊亦遵忽然低頭把臉埋進手掌里:“我知道?!?/br>“你知道?”蘇伊大驚,“那你還讓我去查……”“他不是溺亡,”楊亦遵的聲音有點哽咽,“他是死于內臟破裂,很嚴重的內傷?!?/br>“你……”“別說了?!?/br>內臟破裂,腹腔積血,岳木那么怕疼的人,那該有多疼?這么多年來,楊亦遵一直不敢去回想。第24章晚上,蘇景送蘇伊上樓休息,走之前問楊亦遵要不要回公寓,后者沒理他。蘇伊看著楊亦遵沉默地在客廳抽煙,轉頭問:“他什么時候開始抽煙了?他不是最討厭煙味嗎?”蘇景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br>“算了,你別理他了,跟哥上來,哥給你帶了好吃的?!?/br>連夜趕回國,又要躲楊光淼的人,蘇伊臉上疲態很明顯,但精神頭卻很好,爬上床,從床頭的一個破布包里拿出兩條錫紙包著的東西遞給蘇景:“嘗嘗看?!?/br>“這是什么?”蘇景接過,“巧克力?”“對,從幾個黑人手里買的?!?/br>蘇景笑了,低頭很小口地咬了一塊。“好吃嗎?”“好吃!”蘇景啃完,遞給蘇伊,“你也嘗嘗?!?/br>“我才不吃你們這小破孩兒的東西?!?/br>蘇景看著他的傷腿:“你的傷好點兒了嗎?”“小傷,沒事兒?!碧K伊擺手,把被子抖開,“來,坐下,我看看,你好像胖了?!?/br>“我的工作挺輕松的,不像你……”蘇景顯得很不好意思,“蘇伊,你能不能跟楊總說,以后不要去做這么危險的工作了?”蘇伊好笑:“放心,我有分寸,不會丟下你不管的,這不是在給你掙房子錢嗎?”蘇景低頭:“我不要房子?!?/br>“你啊,怎么老長不大——嘶?!碧K伊突然抱住腦袋。蘇景嚇了一跳:“哪里疼了?”“看把你嚇得?!碧K景哭笑不得,“沒事兒,頭好暈好暈,我躺躺,你明早讓廚嫂幫我蒸幾屜小籠包啊,想這一口好幾個月了?!?/br>“嗯!你快睡,我守著你?!?/br>第二天天剛亮,楊亦遵和蘇景開車出去了。六個小時的高速路后,他們抵達了一座小城市,一位老交警接待了他們。“已經銷戶了啊這個,我幫您查查看吧,也不知道還在不在?!苯痪呍陔娔X上cao作,一邊感慨,“這起車禍啊,我有印象,實在太慘了,一家四口兩死兩傷,小的那個孩子才七歲……哎有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楊亦遵掃了一眼,點頭:“是這個,麻煩您把照片和戶籍地址發給我?!?/br>地址上的位置位于附近鎮上的一片老區,看得出經濟比較落后,馬路都修得歪歪扭扭。楊亦遵在一個商店門口停了車,買了些水果。好在這地方變化不大,楊亦遵一路問了幾戶人家,最后確定了位置。“你找他們?他們都死了十幾年了吧?!币粋€抱著小孩兒的中年女人斜眼看楊亦遵,“你們是來要債的?”“不是,我來打聽一些事情,”楊亦遵從手機里調出照片,“你認識這個女人嗎?”中年女人撇撇嘴:“不認識,沒見過?!?/br>此時,一旁納鞋底的兩個老太太忽然湊過來,道:“哎喲,這個女人,我知道啊?!?/br>“您知道什么?”楊亦遵立馬把水果全遞給她,“能跟我說說嗎?”“她啊,克夫,”老太太一臉嫌棄,“不僅克死了自己的丈夫,還克兩個兒子?!?/br>“你說什么?”楊亦遵凝眉。“她先前結過一次婚,生了個兒子,模樣生得還挺俊,結果兒子出生沒幾年,丈夫在工地上出事死了,她嫁來我們這兒的時候,就帶著她那大兒子一起,那孩子那時候都上高中了吧?!崩咸貞?,“鎮子上的算命瞎子都她說不吉利,可她那男人跟著了魔一樣,非要娶,這可不,這回連那男人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br>“怎么回事?”“好像是一家四口出去,路上出了車禍,兩口子當場就沒了,倆孩子也都受了重傷,大兒子還好點兒,小兒子腦子被撞壞了,聽說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后來治沒治好,作孽喲?!?/br>“這娶媳婦啊,還是得找個圓盤大臉的,光漂亮有什么用啊?!?/br>“就是就是……”楊亦遵沒理會她們這些色彩性極強的言語,轉而問:“那戶人家,男主人姓什么?”“嘶,有十來年了吧,我還真有點兒不記得……”“姓夏?”“哦對,姓夏來著?!?/br>楊亦遵的手心猛地攢緊了。一切與蘇伊的說辭一致,夏為的身份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