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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也是不好看的。沒辦法,夏為只好強打精神,讓化妝師給他多補了一點粉,硬撐著把戲份完成了。晚上,夏為因為脫水去打了一針,回來時路過于柳的房間,聽見里面的人在說話。“……他算什么東西,敢搶我們柳哥的角色,不給點教訓他,他還當我們柳哥好欺負?!?/br>“就是,一天到晚裝什么逼,看著就煩……”房門沒關,幾個人正坐在床上打牌,是于柳的兩個助理和經紀人。于柳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似笑非笑,瞥見門外的夏為,臉色變了。半晌,又掛上了另一種微笑,走出來對夏為關切道:“你今天沒事吧?”夏為平靜地看著他,沒說話。“真不好意思,是我助理的疏忽,拿錯了飯盒,我已經扣了他半個月的工資,相信他不會再犯了?!庇诹?,“你要不要緊,我房間里有藥,要不給你送一些?”自己的人傷了別人,扣自己人工資有什么用,對夏為有一毛錢的好處嗎?“管好你的狗?!毕臑橐膊豢蜌?,說完轉身就走了。“cao,他什么態度,我……”“行了,少說兩句?!?/br>來劇組之前,夏為沒少從管清溪嘴里聽說這個行業的齷蹉面,但他沒想到,真有人能把針對做得這么明顯。這幾天熱得反常,演員們都穿著厚厚的冬衣,幾乎要中暑。下午開工前,于柳的助理抱了一箱進口飲料過來,給在場的工作人員一一分發。“來,冰的,消消暑?!?/br>輪到夏為的時候,他刻意多給了一瓶,瞇著眼笑道:“夏哥,來一瓶?”夏為理都沒理,轉去看莫森給即將拍攝的中年演員講戲。“一會兒,這個煙灰缸要這樣扔過來,不要拋,要砸,這個細節注意一下?!?/br>中年演員掂了掂手中的東西:“有點兒沉啊,真砸?”一旁的道具師正在收拾東西,見狀直笑,解釋說:“沒事,這是道具,視覺效果夸張,其實不疼的,砸到人臉上就散成粉末了?!?/br>中年演員點點頭,看了眼夏為,歉意道:“咱們爭取一次過吧?!?/br>這一幕是劇里的一個小轉折,因為上司對夏為飾演的林木不滿,兩人引發了沖突,使得后來的楊櫟在心疼之余,終于察覺到了自己對林木不同尋常的心思。夏為對這一幕并不陌生,上輩子他也被人這么砸過一回,但可能恰恰就是因為有過經驗,真正進入表演,當東西砸過來時,他下意識躲了一下。“咔——”導演喊了停,“不要躲,克服一下,被砸是突然的,你根本不知道對方要砸你,所以不要有防備?!?/br>夏為抿嘴,點點頭。這一條只能重來,中年演員演技非常好,簡直把一個陽奉陰違、脾氣暴躁的蠻橫上司演活了,砸人的時候也沒省著力,完全是對待仇人的勢頭。為了保證鏡頭的效果,夏為按照導演說的,當煙灰缸朝他砸來時,他動也沒動,筆挺地站著。“嘭”一聲令人揪心的悶響,夏為只感覺額頭上一陣劇痛,整個人被砸得晃了晃,接著眼前一陣濕潤,什么溫熱的東西順著皮膚流了下來。“我的天,這是怎么回事?!”“快,快叫醫生!”底下有人在驚呼。“夏為,你怎么樣?”有人沖上來扶住他夏為懵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他捂著額頭說不出話,眼前陣陣發黑,剛剛砸在他額頭上的根本不是什么道具,那是真的煙灰缸,道具被人掉包了。鮮血瞬間流了滿臉,夏為睜不開眼,使勁抹干凈了眼眶周圍的血跡,瞇起一條縫,就看見于柳站在不遠處,陰鷙地看著他。當天下午,夏為被送進了醫院,醫生檢查完,給他縫了十幾針。這事兒不算小,莫森暫停了拍攝,叫來了當時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一一盤問,調查事情的起因。留下來陪夏為縫針的是實習生江雨,她看著夏為的傷口就直愁眉。“這下正好,接下來都不用做假傷口了?!毕臑槎核?。“你還說笑,不疼啊?!苯臧迤鹉?。“疼啊,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夏為笑道,“其實我挺怕疼的?!?/br>“知道怕疼,怎么不找替身?”江雨嗔怪,“演員的臉是最金貴的,一丁點瑕疵都會造成很大的損失,好多明星還給自己的臉上保險呢。你才二十歲,這就留下疤痕了,以后可怎么辦啊?!?/br>夏為輕輕笑了,感激地收下了她的好意:“我沒打算當一輩子演員,我只想演好這一部戲?!?/br>一天的會議結束,楊亦遵在后座閉目養神,蘇景開著車,在前面問了好幾句,他才回過神來:“什么?”“這兩天沒有會議,您有什么安排嗎?”蘇景擔憂地瞥了眼后視鏡。楊亦遵臉色很差:“什么時候出結果?”“下周一?!?/br>這段時間連軸轉,每天要應付形形色色的人,楊亦遵幾乎沒有休息過,又趕上換季,溫度時高時低,人有點感冒。他身體一向好,也就沒把這小病放心上,沒想到熬了幾次夜,不小心發起了低燒,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需要去拜訪一下那邊的人嗎?”這次競標雖然正規,但大環境擺在那里,很多事情不做不行。光蘇景知道的,幾個競爭對手都沒少在底下做小動作,他們什么都不做,反而顯得怠慢了。楊亦遵聽完,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搖頭道:“劇組那邊怎么樣了?”“大致順利,”蘇景斟酌著用詞,“有件小事,夏先生受了點傷,劇組那邊開除了一位道具師?!?/br>“嚴重嗎?”“應該不嚴重,聽說并沒有影響進度?!?/br>“拍戲受傷,這種事也正常?!睏钜嘧穹磻?。蘇景這才安下心來,他就怕楊亦遵又發脾氣,每次涉及到夏為的事情,楊亦遵的脾氣都有些捉摸不定:“今天劇組里還有人來問了夏先生的合同里有沒有保險,他這次受傷,在額頭留了道疤,可能會涉及到賠償問題?!?/br>“額頭?”楊亦遵忽然坐直了。蘇景一愣:“是的?!?/br>楊亦遵皺眉:“去看看?!?/br>兩座城市離得不算很遠,但到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夜了。天熱,夏為因為傷口原因,沒辦法洗頭,整個人都無比焦躁,靠在樓道的欄桿上吹風,順便嚼根煙絲解悶。他額角貼著一塊敷料,因為疼痛,這幾天都沒睡好,眼睛下掛著濃厚的黑眼圈。不幸中的萬幸是,最近幾場戲正好需要這樣的狀態,他連妝都不用化。楊亦遵本來打算明天一早直接去片場,沒想到剛下車,抬頭就看見欄桿旁站著一個無所事事的傷患。兩個人很默契地對上視線,半晌,楊亦遵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