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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他身后,季嵐則抬頭看向紀子閎。“你想怎么樣?”紀子閎撤了靈力,指尖的蜻蜓驟然變回一片落葉,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季嵐認得,這是紀家用來傳音用的靈物,能夠自動識別紀家血脈,方便傳遞信息。今天被紀子閎這樣使用,倒是方便了他找出他們藏身的位置。“我?也不想怎么樣?!奔o子閎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他的目光落在季嵐腳邊的狐妖身上,帶上一絲考究。季嵐神色稍凝,他斜跨一步,將狐妖擋在身后,“這是我的事情,你別插手?!?/br>“插手?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奔o子閎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只狐妖和玄玉是一伙兒的,你想通過他找到玄玉的蹤跡,對么?”“那又怎么樣?”“很不巧,我的目標,也是這個?!奔o子閎回答。季嵐絲毫不疑惑他說這話的真實性。紀子閎的年紀和紀子初一般大,要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現在多半也是研究生在讀。但由于紀家的特殊性,紀家子孫通常不會去尋常普通人的學校學習,除非,是有意為之。紀子閎會出現在學校里,本來就是件極有違和感的事情,現在他這樣一說,倒是合理了不少。可是,合理是一回事,要不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季嵐站在原地沒有動,目視紀子閎,“可他現在,在我手里?!?/br>雖然身體本能在第一時間讓他避開了紀子閎,但這不代表季嵐會怕他。紀子初忌憚紀子閎,但對于季嵐來說,他不過是這個世界里的一個過客。紀子初可以為了回到紀家忍氣吞聲,季嵐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可現在,紀子初已經死了,而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玄玉。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可以看做是對完成任務的阻礙,季嵐可以毫不留情的摧毀。季嵐的這句話一出,紀子閎也收斂了嘴角的笑意。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從他表弟身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了,在那一瞬間,好像那個恃才傲物的天才少年又回來了一般。明明他已經被逐出家門了,為什么還在堅持!一己之力對抗大妖,他到底有多天真才會覺得這件事可能完成?一股怒火突然將紀子閎包裹起來,他的眼前不自覺浮現出紀子初剛來紀家時的場景。他們是怎么形容他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天賦異稟,前途不可限量。那少年就是用現在這種云淡風輕的神情,聽著別人對自己的贊美,仿佛理所應當。就是因為這個人,害得他本來就不算高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他怎么會不懂家里的長輩帶回紀子初的意思,本家這一代人丁匱乏,資質平平,唯有從旁支尋找有天賦的后人繼承家業。紀子初無遺就是那個有天賦的后人,而他,則是數個本家子孫中資質平平的其中之一。當年,紀子初要和他爭繼承人的位置?,F在,他已經被逐出紀家了,還要來和他爭搶收服玄玉的功勞嗎?紀子閎眸色一暗,不可能,他絕對不答應。思緒流轉間,紀子閎已經出手。一道強勁的風夾著化為利刃的樹葉,瞬間就朝季嵐掃去。就算他被人說資質平平,但他仍是紀家的子孫,在道術造詣上,得到紀家真傳的他,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會輸給這個在十年前就已經被逐出家門,只能靠自己摸索學習的人。季嵐當然看見了這道來勢洶洶的攻擊,可他根本就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琉光在一瞬間擋在了他前面,原先壓抑起的劍氣被他全然釋放出來,抵消掉了這一擊。“在我面前動他,你膽子真大?!绷鸸庠緶貪櫟哪樕弦黄?,他身為兇劍的攝人氣息,在這一刻終于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就連季嵐都被他這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壓得喘不過氣來,更不用說紀子閎了。紀子閎臉色微變,滿臉都是驚詫。“你是什么東西?”“與你無關?!奔緧鼓樕幊?,語氣冰冷,“我不想和你糾纏,這只狐妖我要定了。不管你有什么計劃,都請你放棄?!?/br>“放棄?在我的認知里,還沒有這兩個字?!奔o子閎冷冷回答。季嵐有些頭疼,雖然必要時候他不反感魚死網破的做法,但他也著實不希望和紀家人鬧得太僵。紀子初有多希望回到紀家,季嵐大概是最了解的。被驅逐出家門的過去,紀子初嘴上不提,但季嵐明白,他是不甘心的。初入本家,他為自己構想了無比美好的未來,可那些構想中的未來還沒有來得及實現,就在被驅逐的那一刻灰飛煙滅。甚至他這么迫不及待的要收服玄玉,為的,不也是回到紀家么?季嵐明白這些,所以他不愿意和紀家人發生沖突。他不希望讓紀子初這短暫的一生里,唯一的精神寄托,就這樣毀在他的手里。但就算季嵐是這么想的,對方可沒給他這個機會。第二波攻擊接踵而至,季嵐避無可避。作者有話要說:歪,這里有人在作死。第22章天師大人的網紅店8季嵐側身避過席卷而來的落葉,抬眼就看琉光已經準備沖上去。他連忙拉住琉光。“我來?!?/br>“可以嗎?”琉光微皺著眉,他當然知道季嵐的身體狀況,這樣貿然出手,對他無疑是種損耗。而且,昨天……季嵐卻是咧嘴一笑,“這不是有你了么?”他的聲音清亮,眼神中閃爍著熟悉而堅定的光。琉光的眉目舒展開,他微微點頭,身影化作一道白光。白光圍繞著季嵐飛了一圈,擋開紀子閎再次襲來的攻擊,最終停在季嵐面前。一把長劍在亮光中逐漸成型,季嵐右手平舉,劍柄出現在他的掌心。接著,他用力一拉,伴隨著利劍出鞘的呼嘯,劍氣激蕩開來。“劍靈?”紀子閎瞇起眼睛,神情有些許松動。這個小子,居然連劍靈都能駕馭了嗎?季嵐手中的長劍出鞘,修長的劍身泛著陽光,帶著一股寒意。沒有過多修飾的劍身,只在靠近劍柄的部位,刻著一只白虎,栩栩如生。季嵐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里,他低頭看著那只白虎,忽然覺得有些眼熟。不等季嵐想起是在哪里見過這個紋飾,對面的紀子閎已經率先開口。“這、這是兇劍琉光!”收斂了傲然的神情,紀子閎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熬谷蛔寖磩Τ銮?,你是瘋了嗎?還嫌你惹的禍不夠多?!”他是紀家正統培養的子孫,當然比季嵐更清楚這把劍的來歷。兇劍出世,會造成什么后果,沒有人知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快走吧?!奔緧故直垡徽?,琉光劍直指紀子閎?!澳阈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