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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樣的人,我以為只有楊昊才會為愛情昏頭?!?/br>車已經上了高速,杜寒書平視前方,眼睛余光里馬路兩邊的房屋樹木在窗外快速掠過,雨又開始下起來,細細密密打在車窗上,雨刮器左一下右一下緩慢的搖著。他很認真的說:“我一歲半就和鹿弦見過了,認識他比認識你們還要早?!?/br>王遠之:“哦?”“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也都認識?!倍藕畷f。王遠之點了點頭:“嗯?!?/br>“那時候我還親了他?!?/br>王遠之:“所以?”杜寒書側身想得到王遠之的認同:“所以小時候我就喜歡他。在很多年后又相遇,你不覺得是緣分在牽著我們嗎?”王遠之笑問:“親他時是什么感覺?”杜寒書反問:“那么小怎么可能還記得?”“你也知道那么小,小孩子之間表示親昵親一下不正常嗎?還是你想說,你一歲半時其實是個小色鬼,被鹿弦美色迷惑,情難自禁?”王遠之用他慢吞吞的語調,拋出一句一句的,說完斜著眼睛看他,又問,“你現在還記得那時的他什么樣?”“不記得……可他抓周抓到的是我?!倍藕畷€要證明他們是天生一對。他學會的第三個詞是“哥哥”,叫的是他。“噗?!蓖踹h之不計形象直接笑噴,“抓周能代表什么,無非就是你正好在他旁邊,他正好抓到你?!?/br>杜寒書:“……”“你猜我抓周抓到的是什么?”“是什么?”杜寒書不想理他了,問他只是出于禮貌。“一把劍,你覺得我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成為一個劍客嗎?”“你的確挺賤的?!倍藕畷娴牟幌肜硭?。“呵呵。其實你和鹿弦怎么樣是你們兩個的事,我只是作為朋友提醒你?!?/br>杜寒書想起宴會上那兩人的最后兩句話——王遠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便開口問:“你最近出過什么事嗎?”王遠之收起笑:“沒有?!?/br>“真的?我聽到有人說你閑話?!?/br>“我也聽到有人說蘇秀禾的小兒子疑似同性戀,大兒子可能也是,娶老婆生孩子是為了掩人耳目?!?/br>“真的?”“真的啊?!?/br>傳的真快,連累到哥哥了。杜寒書的重點并沒有被他帶跑偏:“你真沒事?”“沒事?!蓖踹h之果斷回答。從高速進入H市,王遠之問清楚鹿弦家在哪兒,驅車直往西湖而去。“現在還有住在西湖邊上的人?鹿弦會不會是樹妖變的?”他調出一首歌,車廂里響起:“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有緣千里來相會……”“或者他是蛇妖?鹿妖?”杜寒書抬手關掉音樂,靠上椅背閉目養神。到了鹿弦外婆家,車子不能開進去,王遠之在車窗里看了看下過雨后有些泥濘的小路,又看了看自己亮的可以映出人影的鞋子:“你進去吧,我不去了?!?/br>杜寒書本來就沒有要他一起的意思,下車后循著記憶向深處走去。還沒到,就聽見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在問:“他真的走了嗎,我不相信,他為什么不告訴我?”他加快腳步,看見陳涼驚站在圍墻外,門關著,她面前的人,是陳瑤。“他不告訴你不是很正常嗎,你不要覺得你纏著他出去玩了幾次,你就是特別的了好嗎?”陳涼驚滿臉的不耐煩,“他就是走了,短期內不會回來,你在這兒哭死也等不到他?!?/br>“誰走了?”杜寒書知道他一早就覺察到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了,但愿是他猜錯了。陳涼驚看見是他,更沒好氣了:“鹿弦啊,還能有誰?你怎么還有臉來?”“他去哪里了?”陳涼驚露齒一笑,冷淡道:“鹿弦說了,唯獨不能告訴你?!?/br>“是不是能告訴我?”陳瑤抓住她衣袖,半哀求似的說。“告訴你干嘛?”“他不是說了,唯獨不能告訴他……那就可以告訴別人啊……”“可是你不在這個‘別人’的范疇里?!标悰鲶@甩下這句話,不再去理她,轉頭朝杜寒書說,“你進來?!?/br>杜寒書進了院子,天氣是有些陰郁的,沒有陽光,一切都好像沒有了生命力,他無心再欣賞風景,目光徑直朝屋檐下望去,看見外婆正躺在她的搖椅里,仰頭靠在靠枕上,戴了一副眼鏡,閉著眼睛小憩。她腿上攤了一本相冊。陳涼驚提醒他腳步輕一些,小聲問:“你們出去后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回來后整個人都跟丟了魂一樣?”幾天沒見鹿弦就走了?杜寒書不愿意相信:“他是不是還在這兒,你說他走了是不是為了騙走外面那個女孩?”“做什么夢呢,他走了就是走了,我用得著騙人嗎?不信你到屋里去找,要是找到了我隨便你怎樣?!标悰鲶@一激動,聲音有點大,看了眼外婆后又把聲音壓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什么也沒發生?!?/br>就是什么都沒發生鹿弦才走的。陳涼驚盯著他看了會兒,本來還想說的幾句重話,生生忍了:“他被他爸爸帶走了?!?/br>“帶去哪里了?”“沒說,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句句都是實話,不信你可以找紀梵再對一遍?!?/br>杜寒書是不敢相信紀梵的。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屋檐下,外婆身邊,他眼睛往下一低,一張略微泛黃的相片躍然于眼前。“怎么了?”察覺到他的異樣,陳涼驚出聲詢問,她也低頭看去,只見照片上印著三個皎如玉樹的少年,其中兩個長得很像,看眉眼依稀能辨認出一個是鹿弦,一個是紀梵。剩下那位,褐色卷發,眼窩深陷,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睛,眼珠子是灰綠色的。神態和紀梵有些像,彎著嘴角痞字似的笑。三人穿著一樣款式的校服,勾著肩背站成一團,陽光下,笑容明媚,暖暖如玉。看鹿弦神情,正是意氣風發,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時候。“這……怎么了?”陳涼驚抬頭,看見杜寒書的樣子,她有些慌亂。杜寒書眉頭緊皺,眼眶悄無聲息的紅了。回到車里,王遠之吹了記口哨,問低著頭一身寒氣的杜寒書:“他人呢?”“走了?!?/br>“不錯,很有自知之明?!彼蛩惆l車,看杜寒書坐著沒動,提醒道,“系上安全帶?!?/br>然后,他就看見,一顆沉重的淚珠,滴到了杜寒書緊握成拳的手背上,手瑟縮一下,淚滴沿著骨骼脈絡,滑落。王遠之一時手足無措。“走吧,去酒店?!倍藕畷曇衾锫牪怀霎悩?。王遠之不再多說。到了酒店,杜寒書已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