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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要出大事了!第二十七章、讓本君捉到,非把你綁在床上!墨凔趕回冥殿,把那人親手交還回去,這種事情每過幾百年就發生一次,皓煦已經熟門熟路,墨凔等他把人抱走,回到寢宮,發現江了還沒回來,就連侍女也沒有,伺候的侍從們都說不知道,墨凔又趕到忘川河畔,大片大片彼岸花間,也沒有那人的身影,就連曼珠也不見了。墨凔跺跺腳,曼珠也沒有出現,彼岸花大片大片枯萎,裸露出紅褐色的土地,那年七月,曼珠和沙華都從忘川消失了……“四方邪魔,聽吾召喚!”墨凔慌了,他抬起右腳,在土地上跺了跺,高喊一聲:“現——”冥府的土地開始顫抖,平整的地面上下起伏,似乎有什么東西被禁錮在下面,正在掙扎著突破封印,“唰!”一直白骨手臂伸了出來,緊接著又有一只,千千萬萬雪白的枯骨代替了血紅的彼岸花,突破土壤的阻隔,組成了骷髏軍團。“去給本君找!把地府翻過來也要找到江了!”盛怒的墨凔身上強大的氣場,把墨染的黑發撩起,臉色慘白的他終于有了鬼王的感覺,骷髏軍團領命,分散開去。墨凔頭腦中光線一閃,一個念頭閃過,順著黃泉路往外走,奈何橋另一邊有大群要投胎的鬼魂等著,看見閻君都跪伏在地上,墨凔看著鍋中黃紅色湯汁翻滾,冷聲:“孟婆呢?”領頭的鬼差額頭磕在地上,:“小的不知?!?/br>“不中用的東西!”墨凔袖子一甩,鬼差和鬼魂都落在了忘川里面,片刻就被吞噬了干凈,墨凔垂著眼看忘川翻滾的河水:“贏勾!”忘川中央像炸了鍋一樣,河水劇烈滾動,翻滾的河水中托出了一個身著玄色袍子的男子,衣角翻飛,身形頎長,一頭如雪的白發用黑色絲帶系著,站在浪花中對著墨凔作揖行禮:“閻君!”墨凔擺擺手:“別來這套!你肯定知道江了去哪兒了!”贏勾依然俯著身子,,聲音恭敬卻也不卑不亢:“小神不知。小神奉天帝之命守護忘川,不得命令不許離開,沉在河底已經有幾千年沒出過河水了?!?/br>墨凔深深吸了口氣,良久才吐出來:“你回吧?!?/br>“小神領命?!壁A勾說完,又緩緩沉入了水中,墨凔看他漸漸消失的身影,終于是沒忍?。骸八麆倎磉^冥府?!?/br>贏勾只剩下一顆頭若隱若現,眼睛微微瞇起,墨凔不知道他是不是笑了,只聽:“我知道,來接他的?!?/br>墨凔看著贏勾徹底沉入忘川,揉著作痛的額角,要不是江了,他實在不想招惹贏勾,畢竟當年的事,終究是他們兄弟負了他。忘川水花又翻涌開,幾十雙枯手托出了兩個人,正是孟婆,贏勾的聲音從忘川河底傳來:“多年不見,小神送閻君一個禮物?!?/br>孟婆一見到閻君就慌忙跪在地上,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墨凔聽了,矗立良久,仰著頭大笑:“江了啊江了,真想夸你勇敢,可你是不是忘了本君的本事,這次讓本君捉到,非把你綁在床上,讓你光著屁股等著本君cao?!?/br>江了打了個哆嗦,裹緊身上的袍子,加快腳步跑了起來,黃泉路看似無盡無頭,煙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江了跑了半天還是沒見到人間的模樣,反而越來越冷。不知道墨凔在干什么,說不定已經知道他逃跑的事情了,不,他一定去陪著天后,哪有工夫管他?江了想著,眼前隱約看見意思光線,連忙加快了腳步,光線越來越強,豁然開朗!江了正站在梵凈山下的鎮子上,可鎮子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房屋殘破,殘留的房屋、城門的骨架勉強能看出是那座鎮子,街上到處灑著已經凝固成絳紅色的血液,空氣中彌漫著動物尸體腐爛的臭味,廢墟中露出不知是誰的手臂和腿骨,上面蛀滿了蛆蟲,蒼蠅“騰騰”亂飛。七月的日頭最盛,照在身上,江了卻覺得寒冷徹骨,他跑了起來,循著記憶,找到了那處鎮子最豪華的宅子,“司宅”的匾垂下了一邊,掛在門額上搖搖晃晃,朱紅色的大門半敞著,江了沖了進去,這才幾個月沒見,奢華的宅子變得破敗,到處是翻倒的家具,和腐爛了一半的尸體,江了忍著惡心,一個個翻看:“小狐貍……”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沒有找到小狐貍的尸體,他不愿意在這個地方多待,撐著雙腿上了梵凈山,還好山上留了一片凈土,可道觀前的菜園雜草叢生,看來荒廢了一段時間,里面的擺設沒變,和他當初下山的那個早晨一模一樣,只是落了一層灰,少了那個等他回家人——師父走了。江了不知道師父去哪兒了,是云游還是升仙,他終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第二十八章、生、生了?江了不知道師父去哪兒了,是云游還是升仙,他終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江師父?”門口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他抬頭,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滿身鮮血混著泥土,懷中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看見是江了,松了口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師父收養這個孩子吧?!?/br>江了這才看出這人是司公子,連忙扶起來:“你、你這是干什么?”司公子看著懷里的孩子勾起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家里懷疑胡兒的身份,請來了修行的道士,胡兒受了傷,我帶他躲進山里,沒想到他為了這個孩子早就耗盡了精血,最終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去了?!彼粗耍骸罢垘煾甘樟暨@個孩子,我也會追隨胡兒去?!?/br>“不可能!小狐貍有修為,怎么可能被一般道士……”他聲音止住了,低頭看著那個嬰孩:“逆天改命?!?/br>“沒錯,胡兒讓我一個人撫養他長大,我怎么能直視奪走了他性命的孩子!”他跪在地上,用手扯著頭發,哭地撕心裂肺,當初小狐貍說只要損耗一點修為就能擁有兩人共同的孩子,他還高興,沒想到……江了懷里被塞進了孩子,小小軟軟一團,就這么捧著,生怕一用力就捏碎了。他跟著司公子來到了后山,一個小小的土坑,里面正躺著他的小竹馬,瘦地皮包骨頭,不成人形,早已經沒了氣息。江了張張嘴,喉頭被哽住了,眼眶發酸,淚就涌了出來,司公子從懷里掏出一個沾著血的小匕首:“就是這把匕首剖開了胡兒的肚子,現在也要結果了我的性命?!闭f著用匕首割開了頸子,鮮血噴濺,躺在了坑里,撐著最后一口氣,抱住了心愛的男人,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卻再也講不出話了。江了把孩子放在地上,用手捧著土掩埋了摯友夫夫,小小一個土包,葬著兩個生命,他再把嬰孩抱起來,逗弄著熟睡的孩子,“現在想不養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