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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迎出來的里正等人,陪同前來的兩位官差突然笑著對徐北說:“前幾日正是某兩人來了這上坡村,所為的正是徐大人雙親無辜被蔣赟賊子殺害一事,當日小的親手將四十兩補償銀子交到里正手上,那時尚不知大人身份,否則這銀兩應當親手交到大人手里才是?!?/br>他們在新任知縣大人手下辦差,正是好好表現讓知縣大人看重的時候,何況便不是知縣大人交待,沖著四公子親自任命,他們也得把這位泥腿子出身的徐大人給哄開心了,所以這兩人雖然心里羨慕死徐北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入了四公子的眼,可面上不敢流露出半點看不起的表情。人比人,氣死人,真是同人不同命。往日,如徐北這等莊戶人家出身的漢子,見了他們這些官差只有小心翼翼的份,他們上次來時打探到的這位徐大人的生平毫無出奇之處,被偏心的祖母趕出家門,在鄉間其實多的是,徐大人在鄉民口中也只是個老實巴交的少年。可世事就是這么難料,一轉身半年的時間還沒到,他們這些平時在莊戶人家面前耀武揚威的官差,到了徐大人面前也得低著頭,唯恐惹了他不高興,現在徐北的身份地位,想要對付他們就好比碾死一只螞蟻那般容易。“補償銀子?”徐北面色一變,“恐怕那日讓兩位大哥看了不少熱鬧吧,還不知里正能不能保住這銀子呢?!?/br>“哥……”徐敏慶一聽也明了得很,官差到村里辦差肯定是遮掩不住的,消息傳開來他們的好祖母還有大房那邊,不把銀子撈到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相處了十多年對他們的了解再清楚不過,“這銀子是爹娘的!”徐北拍拍弟弟的手說:“放心,絕不會落進他們的手里,就算被他們弄了去,怎么進去的就怎么出來,當初的分家文書還在呢,咱們可是和爹娘一道被分了出來的?!毙毂北砬榘l狠。“對了,”看著外面越來越近的里正,以及還有后面跟著過來的村民,徐北又叮囑弟弟,“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敏慶你只管閉上嘴巴什么都不要摻合,現在爹娘都不在了,長兄如父,你什么都要聽我的,想反對也不成,知道不?”“哥……”“聽話,乖,”徐北不等弟弟反駁又說,“哥知道讀書人都講究個名聲,雖然哥不太注重那些卻沒辦法管住別人怎么看,那些人,哪里值得敏慶你為他們賠上名聲和大好前程。再說了,他們不是都不把你當成徐家人,把你養大的是咱爹娘可不是他們,你自小就沒吃過他們一口飯?!笨伤约簠s不要緊,他本就是個粗人,講究的是有恩報恩有仇有仇,管對方是不是自己長輩,他又不靠名聲吃飯。“對啊,慶小子就聽你哥的,你個讀書人對上那些蠻不講理的,再多的道理也說不通,只管閉上嘴巴看我們的就是?!崩锨褚矎呐詣竦?,他們這些粗人也是看不上文人的那一套,嘰嘰歪歪的不爽透了,可敏慶是自己人,當然希望他有個好前程。來的路上徐北說了徐家的情況,聽得老邱他們直想罵人,越發覺得年紀輕輕帶著弟弟出來討生活的徐北不容易,換了旁人還不知縮在哪個角落里忍饑挨餓,說不得日子都熬不下去了。好人不長命,在老邱他們眼中,徐北的父母真是大好人,莊戶人家有幾個讀得起書的,可他們就是將徐敏慶這個養子送進了學堂,還教養得這般懂事,可惜就是命不好,否則活到今天也能跟著徐北享福去了。徐敏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想告訴大哥,他才不會那么笨為那些人攤上自己的名聲,他也不是大哥以為的那么無用,想要對付那些人有的是辦法,之前他還擔心大哥會心軟,畢竟那些人還是大哥的血緣親人,他一直為大哥不值,輪到他自己他卻不會有絲毫心軟,除了爹娘,那些人跟他毫無瓜葛,甚至還因為他們那樣對待大哥與爹娘,讓他有些仇視他們。可他終究還是抿著唇點了點頭,他喜歡大哥這樣將他整個護在羽翼之下擔心個沒完沒了,他希望將來也不要變,大哥永遠就這樣將他捧在手心里,只看著他一人。“大哥,我都聽你的?!敝劣谂匀嗽趺磳Υ蟾绲?,他都會一筆一筆記在心里,將來總有一日會讓他們后悔不迭。不,他相信那些人看到大哥如今的模樣已經后悔莫及了,當日被他們瞧不起的大哥轉眼卻變成了他們眼中的人上人,而他們當成寶的堂兄,就是給他機會也沒有爬上去的本事。里正帶著村民匆匆迎了過來,大爺爺在家里聽到官差又來的消息,也匆忙趕了出來,正巧半路上遇上里正,問:“怎么官差老爺又來咱村了?不會還是因為興達兩口子的事情吧?!?/br>大王氏也到他家門上叫罵了,可大爺爺充耳不聞只當她放屁,想到之前家里米缸見底時北小子讓人送來的糧食,大爺爺心里就暖暖的,那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他都沒能幫上什么,那孩子都還記在心里,可就這樣的好孩子被徐家虧待成這樣,真不知那些人的心是用什么做成的,能狠到這種程度。“不知道啊,對了,老憨,北小子在哪里你知道不?最好帶個信讓他回來一趟才好,否則那兩個婆娘成天上門來鬧,我也吃不消?!崩镎呑哌呎f。大爺爺瞄瞄左右,壓低聲音湊近說:“我就知道后來去了縣里,具體住哪干了什么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北小子捎了口信說年底會回來的,畢竟我那侄子侄媳婦的墳還在這里呢?!彼滥呛⒆幼钣行⑿?,年底肯定會回來上墳的,他要是不回來,還不知有沒有人惦記著興達兩口子呢,那一家子只管盯著死人錢卻沒想著去墳上燒點紙錢。里正嘆了口氣,抬頭看去,來的官差恰好是認識的,不過今天來的不止兩個官差,看他們的態度,似乎同來的人地位還在他們之上,會是誰?“老憨,看清那邊是誰了嗎?我看著怎么有點眼熟啊?!?/br>大爺爺也抬頭望過去,兩個官差牽著馬走在邊上,與中間幾人說著什么,后面跟了輛馬車,雖比不得鎮上縣里那些大老爺們的馬車奢華,可連牛車在村里也是稀罕物,更甭說馬車了,單單那馬匹就市面上就能賣出幾十兩銀子。再定睛看去,大爺爺倒抽了口氣,拽著里正的袖管叫起來:“那是不是北小子跟慶小子?我怎看了那么像呢?!?/br>不說他們了,離得近的村民們看清來人后忍不住壓低聲音驚呼起來,也有那膽大的沖過來的一行人叫道:“是不是北小子回來了???北小子這在外面哪里發大財了???”看看那馬車還有馬車上裝的東西,以及兩個官差對他們的態度,好像官差還要拍北小子的馬屁似的,這怎么可能?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嬸子,大叔,可不是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