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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顏昊儀象征性的安撫了婀酈幾句,婀酈卻始終梨花帶雨,哭的不能自已。說來說去,無非是宮中的太醫醫術不行,對自己照顧的不用心,現在自己是非常時期,分外想念母族家中之人,想讓娘家人進府來照顧自己……乞顏昊儀揉著額頭,不點頭,也不搖頭。白岳澤看了看跪在屋中的謝辰迂,又看了看被“人贓并獲”的藥材,當即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太醫開藥方,都會由太醫院審閱。婀酈本來無病,謝辰迂等人若按照無病之人開方,那方子到了太醫院就成了個笑話,兩位太醫也不用干別打了,等著梁王雷霆之怒然后滅族就行了。兩人萬般無奈,只能按著之前在宮中的套路,先開著大補的方子,然后再在煮藥的時候減去幾味大補的藥,這樣側妃的面子得保,側妃的身子也不會受損。本來只要在熬藥的時候手腳快些,根本不會出問題。但是兩位太醫哪會想到這看起來靜悄悄的四皇子府竟然是四處都有眼睛,謝辰迂剛想把挑出的幾味藥處理掉,就被婀酈的丫鬟抓了個正著。謝辰迂欲哭無淚,他恨不能抽自己兩下。自己沒事兒跑來皇宮湊什么熱鬧做什么太醫?祖父是太醫老爹是太醫,并不意味著自己也得是太醫。這皇家的事情太復雜,比看病治人復雜多了。估計今日他這藥王關門弟子的小命兒就得完全交代在這兒了,實在不值得。跪著的謝辰迂哭喪著臉,一旁站著的夏昭殷義憤填膺。白岳澤又看了看藥方,微微一笑,隔空與白墨夷示意。白墨夷點了點頭,白岳澤便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側夫人應該是錯怪謝太醫了。前幾日,謝太醫無意中提起西苑的人參與靈芝藥力不夠,而我又恰好從師兄那處得了些千年的野參與千年的血芝,便派人送來一些給側夫人補身子。想必是下人們不知有新藥,又抓成了舊藥,所以謝太醫才不得不將這方子中的人參、靈芝挑出。謝太醫,我猜的對么?”謝辰迂一臉茫然,想了想,鄭重的點了點頭。謝辰迂在四皇子府中住了這幾日,從下人處多少也了解到了一些府中這幾位主子的情況。幾日相處下來,正妃苑中的人多對他禮遇有加,側妃西苑的人卻是百般刁難,謝辰迂并不迂,他已知道這府中的人什么可以交而什么人必須敬而遠之。“炵乾昨日就已經將人參與靈芝送到了西苑,側夫人可以著下人問問,正好也警醒他們下次莫在抓混了藥?!?/br>白岳澤謊話說的煞有其事,自信滿滿,因為此時此刻,自家的那三只狐貍應該把人參與靈芝塞進了西苑的藥房,也對藥房的下人用了*術,所以這個謊白岳澤撒起來底氣分外的足。乞顏昊儀正愁無法找借口拒絕蕭家的人進府,白岳澤的這個臺階給的剛剛好。于是四皇子長袖一揮,趕緊查!結果當然是一場誤會,謝太醫小命兒得保。西苑的一場戲轟轟烈烈的開了個頭,末了卻啞巴了。側夫人得了更為名貴的新藥材,熬了一罐子新藥,臉色卻是愈發的難看。乞顏昊儀出了西苑,臉色也沒有好到哪兒去。白岳澤跟在一旁,直到兩人回了中苑,才輕聲嘆了口氣,不冷不熱的說道,“……沒病裝病也不易,只是這樣折騰,也不知腹中的孩子會不會受牽連……”乞顏昊儀輕輕揉了揉白岳澤的頭,說道,“難得你這次沒有多想……”“哦?多想什么?”白岳澤抬起頭,瞇著雙眼,似笑非笑。乞顏昊儀訕訕的咳了兩聲,趕緊岔開話題,“……說起來,也著實為難了謝太醫,我們府中之事險些連累了他送命,還好你夠機靈,省了我費心了……”乞顏昊儀自然不信謝辰迂是為了換新藥才將藥材挑出的,宮中那些擺不上臺面的伎倆,乞顏昊儀自幼就不陌生。當然,乞顏昊儀也猜到白岳澤用了些非常的手段擺平了西苑的下人,但具體是什么手段,乞顏昊儀也詫異自己竟然絲毫不好奇,完全放心。“送命?”白岳澤大笑了兩聲,“你沒看見謝太醫手中的東西……我敢與你打賭,即使我今日未出面,他也有辦法自?!?/br>“手中的東西?”“自然是萃著迷藥的銀針。若是今日你的側夫人對他不依不饒,那她可就真的得病了……我估摸著她那病別人一定瞧不了,到最后還是得謝太醫出馬……”“這么厲害?”乞顏昊儀明顯不信,謝辰迂明明就是一副老實巴交與人無害的樣子,哪里像有半點心計的樣子。“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以后不要隨便招惹府中的那位太醫大人?!?/br>乞顏昊儀心中一寒,連白岳澤都說要警惕的人,還真不多見……這一夜,藥王的關門弟子躲在房中的被子里咬著被角兒淚流滿面。太嚇人了好么,太懸了好么,太特么刺激了好么……師父,嗚嗚嗚,我就不該聽死鬼老爹的勞什子遺言,跑來當著勞什么子太醫……師父,嗚嗚嗚,我錯了……我要辭官,我要回家……當然,謝小藥王自然是沒有回成家,最后還成了四皇子乞顏昊儀的麾下親兵,這是后話。自乞顏昊儀自宗正院回府后,又過了四五天,梁王對于梁西大營一事最終的旨意終于下來了。此時距離白岳澤與乞顏昊儀從梁西大營回來,已經過了大半個月。按照梁王的旨意,四皇子乞顏昊儀發現戎狄與西夏勾結有功,但是違反多項軍規,故而撤去新兵招募統領一職,仍保留秦王爵位;乞顏泰殺敵有功,新兵招募則全權由乞顏泰統領,鄂律提仍為執行總將;呼延穆心懷不軌,撤去梁西軍營參軍一職,并削去一切爵位,終身囚禁宗正院;此外,呼延親族上繳所有兵符,族內部不得再留任何兵馬,違者以謀反罪論處。整個旨意中沒有提及白亦澤與大皇子乞顏質律,更不用說蕭額。這正是耐人尋味之處。乞顏昊儀雖然不再是新兵招募統領,但新的統領換是乞顏泰,這對四皇子的勢力沒有任何影響。事實上梁王沒有提及四皇妃白亦澤,也沒有提及軍中偏將白岳澤,這相當于變相承認了白岳澤先前在軍中的身份。然而大皇子乞顏質律雖然被摘得干干凈凈,但是呼延家兵權全被朝廷繳了上去,這無異于斷了大皇子一只臂膀。于是梁王的旨意一下,四皇子乞顏昊儀雖受罰沒了面子,實際卻略占上風;大皇子乞顏質律雖未受罰保全了臉面,實則卻是半點好處也沒有撈著,反而跌了一個大跟斗。最后,皇家的一場干戈,看似化于無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