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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天,白岳澤也不知被灌下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帶著血腥味的湯藥,他這才漸漸恢復了意識。一夜,白岳澤依舊在漫無邊際的前世今生中掙扎,忽然,一個熟悉聲音自遠方傳來,“亦澤,亦澤,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白岳澤覺得自己冰涼的手被一股溫柔的力道握住,同時一股純凈的內力就順著手掌傳到了自己的體內。“亦澤,不,岳兒,岳兒,你是否能聽到?醒醒,快醒醒……”白岳澤昏迷中,乞顏昊儀沙啞哽咽的聲音自耳邊不斷的傳來,竟然也讓他更有氣力努力支撐著渙散的意識。“……岳兒,岳兒,你已睡了十日了,為何還不醒來……”乞顏昊儀不住發抖,他緊握住白岳澤一只手,把自己的臉頰靠在他的手背上反復摩挲。白岳澤迷迷糊糊中,忽然覺得手背上一陣冰涼的濕意,這是……乞顏昊儀將自己的臉頰埋在白岳澤的手掌見,懊悔悲痛的不能自已。忽然,白岳澤的手微微一動,那雙細長的雙眸竟然慢慢的睜開了。乞顏昊儀愣了愣,猛然起身,不敢相信的問道:“岳兒?……”“……岳兒,也是你叫的?”白岳澤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分外的虛弱的說道,“……你的鼻涕……蹭到我手心了……”乞顏昊儀,“……”白岳澤還想繼續說什么,無奈腹部疼痛不止,他話說到一半,整個人就痛得又縮成了一團,好不容聚起的意識又開始向無邊無盡的深淵中渙散開去。“好好好,不叫,我不叫!亦澤,你覺得怎樣?這是補血氣的藥丸,趕緊吞下去……”乞顏昊儀還未來的及體驗白岳澤醒來的驚喜,就被他忍痛的樣子駭住了。先前白岳澤昏迷的時候,乞顏昊儀日日夜夜盼著他醒過來,但是現在人好不容易醒了,乞顏昊儀卻又希望他依舊昏迷著……心思幾經煎熬,乞顏昊儀覺得自己活該如此。只是床上那個面色蒼白的人,讓乞顏昊儀心痛不已。乞顏昊儀小心將白岳澤扶起,喂給他一粒藥丸,又將一直溫著的湯藥送到他的嘴邊,緩緩的讓他喝下。白岳澤勉強喝了幾口,便顫著手將藥碗推開了。片刻之后,白岳澤好不容易緩了過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低聲慢慢的問道,“……我睡了……十日?”乞顏昊儀連忙點頭。他一手將白岳澤環在懷中,一手去探他的額頭,“你昏迷了十日,一直高燒不退……現在可還難受的緊?我,我這就去叫太醫……”白岳澤頭疼欲裂,內丹處真氣全無。他疲憊的閉上眼睛,說道,“……真難得,秦王殿下,也會如此……守著一個細作……”乞顏昊儀一愣,抱著懷中的人,后悔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低聲答道,“我,亦澤,我不該疑心你,我……”白岳澤艱難掙脫出乞顏昊儀的懷抱,又伸出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的腹部,神色分外黯然。“……秦王不必愧疚……我沒有完成三月之約,自然不及你的子岳……秦王放心,我自會遵守約定,從何處來,既往何處去……”第38章午夜夢回三白岳澤艱難的掙脫出乞顏昊儀的懷抱,又伸出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的腹部,神色分外黯然。“……秦王不必愧疚……我沒有完成三月之約,自然不及你的子岳……秦王放心,我會遵守約定,從何處來,就往何處去……”白岳澤說完,臉色又差了幾分。他黝黑細長的眸子愈發暗沉,雙瞳無焦距,目光中似乎生氣全無,透著刻骨的疲憊與無力。乞顏昊儀看得心中一揪,雙手又重新握上了白岳澤冰涼的手,趕忙說道,“亦澤,我……當日說的也是氣話,我現在就收回!”白岳澤聽著,卻只微微扭頭,不去看床邊的人。“亦澤,我不會放你走!先前是我錯了!我……已不能再失去你……”乞顏昊儀聲音幾度哽咽,心中有萬語千言,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他唯有緊緊的握著床上一身傷的人,生怕他真的會再不聲不息的消失。“秦王言重……白亦澤已死,而白岳澤,擔待不起……”白岳澤的聲音很輕,他每次開口都非常不易。先前被震斷的心肺經脈雖然已恢復,但是胸中還有淤血未消散,白岳澤每次呼吸依舊苦不堪言。他打定注意,過兩日,待自己元神穩定,就神游太虛,向幻境中的眾人要些靈丹妙藥,把白亦澤rou身的這些大大小小的傷病都治好,免得自己每日受盡折磨。“亦澤……”乞顏昊儀正想說些什么,但他忽然猶豫了。開始乞顏昊儀聽到“白岳澤”這個名字,他以為這只是自己的皇妃為了與自己拉開距離,才以軍中的參軍時的姓名自稱。但是自從在軍營大帳中聽了白啟昭之言后,乞顏昊儀便明白“白岳澤”這個名字應該對于眼前人有著特殊的意義。雖然他還未完全明白白岳澤所說的“白亦澤已死”是何意,但他也感到自己的皇妃對“亦澤”這個名字有著刻意的疏遠。乞顏昊儀猶豫片刻,便改口低聲輕喚了一聲,“……岳澤……我錯了……待你好了,你想怎樣罰我都可,只是,別走……”白岳澤微微一愣,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就恢復了方才的清冷。“……你若是因……那個孩子內疚,大可不必……我……”白岳澤說著,忽然五指一收,緊緊的抓著腹前的錦被,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岳澤!”乞顏昊儀想也未想便撲上前,右手伸到錦被下扶到白岳澤的腹部,開始渡真氣給他。乞顏昊儀知道他與白岳澤的那個孩子的離去讓白岳澤的內丹受到重創,而對于這樣的傷勢世間的湯藥都無效,只能靠天地之間的靈氣慢慢養著。乞顏昊儀自身的真氣雖然不能幫白岳澤療傷,但是也能幫他疏通體內亂竄的真氣,暫緩他的不適。“秦王請回……”白岳澤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立刻將乞顏昊儀的手推開,與他也再無多言。“岳澤,你現在必須有人照顧,交予他人,我不放心。你不知,這府中……”乞顏昊儀正欲再說些什么,忽然心口一疼,烙著噬月紋的地方如火燒一般。噬月狐族的噬月紋與施法的狐族氣息想通,如果被烙紋的人不聽從狐族的指令,氣息相沖,自會受烙紋焚心之苦。乞顏昊儀不知原委,他皺眉頭忍了片刻,卻還是不愿離去。“出去……”白岳澤語氣冷淡,透著絲絲無力。“岳澤,我……我就守在這里,我什么也做……”乞顏昊儀捂著胸口,仍執意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