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大笑。乞顏泰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右手慢慢撫上了腰間的長劍。乞顏昊儀見狀,不動聲色的坐回原位,將乞顏泰手中的長劍按住了。時機不對,還不能打草驚蛇。乞顏泰望著呼延穆冷笑了一聲,這才松開了長劍。下午騎射比試結束后,當場就公布了結果,前十二人進入明日的比武。白岳澤名列前茅,自然毫無懸念的進入翌日的騎馬武斗,合魯、鄂律侖、甘龍三人也全部順利晉級。當晚諸位晉級百仕長的晚飯異常豐盛,白岳澤的餐盤上比旁人還多了一碗酸羊奶和一碗養胃的米粥。白岳澤不禁莞爾,將酸羊奶與米粥吃了個干干凈凈。――――――――第二日,金烏剛剛在草原上升起,一聲沉悶而悠長的牛角號聲便響徹了整個梁西軍營。騎馬比試,這是歷屆選拔千仕長的各項比試中最為重要的一環。說它重要,并不是因為這場比賽最終勝出的人都會有不菲的賞賜,而是因為這是一項真正的沙場比武。按照梁國人的習俗,馬上比試向來生死不計,也就是只要雙方同意,比賽公正,那么馬上比斗就可以隨意比試,哪怕是雙方有人因此而喪命,另一人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旁人更不得有異議。有這么一條刺激雄性荷爾蒙分泌的風俗擺在那里,新兵營中的漢子都熱血沸騰了。不僅新兵營中的新兵,就連換防部與京畿部不當值的士兵也全部都圍了過來,校場周圍站不下,眾人就爬到了附近的角樓上、山坡上,只要是能看見校場中情景的地方,都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比賽之前先是抽簽。十二人的姓名被放置在一個甕中,乞顏昊儀伸手連摸六次,每次摸出兩個人的名字,以此決定個人對決的次序與對手。說是抽簽,其實也只是表面文章合魯等人早已知道了與自己對決的將是何人。至于白岳澤,乞顏昊儀打定主意對其比武不做干涉,便沒有做刻意的安排。當然這個主意也不是這么容易定的,乞顏昊儀內心糾結反復了無數次,最終長嘆一聲,誰叫自己讓他進了軍營,也罷,只要不是對戰自己人,隨他去折騰。若他真的不敵對手敗下陣,乞顏昊儀也自信能保他性命無憂。抽簽結果最終公布:白岳澤第三隊出場,對戰巴爾圖。巴爾圖……巴爾圖?那個射了滿環,比與白亦澤第一日比試的漢子還要高、還要壯的巴爾圖?!乞顏昊儀一聽身旁偏將公布的結果,瞬間滿臉黑線。乞顏泰一聽這結果,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他悄悄靠過來,一本正經的向乞顏昊儀低聲問道,“四哥,你瘋了?這人可是呼延家的親兵!”乞顏昊儀沒好氣的把乞顏泰放大的臉推了回去,亦低聲說道,“回去查查設置姓名牌的書薄官……定是呼延穆干的好事……”乞顏泰馬上明白了,呼延穆對自己的親兵能力頗為自信,到時白岳澤不敵巴爾圖,如果想保命自然只能求他,然后……佳人投懷送抱,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乞顏泰恨得咬牙切齒。“切莫別亂了方寸,靜觀其變?!逼蝾侁粌x瞬間表情恢復如常,仿佛一切皆未發生。乞顏泰也無他法,只得目不轉睛盯著校場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白岳澤身騎白馬,依舊身穿白袍,長發高束。他手持一把吳鉤長劍,胸前比前一日多了一副護心軟甲,遠遠望去,身材修長,英姿颯爽,儼然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少年。馬上比武分為三局,每局以一方認輸或者死亡結束,三局兩勝。若一方死亡,則另一方勝出。每局中間休憩一刻鐘,校場兩旁搭設了兩個帳篷,供雙方休憩所用。校場上旭日初升,白岳澤站在烈火般的朝陽中,手握吳鉤長劍,嘴角微彎,似乎完全不把鐵塔似的的對手放在眼里。巴爾圖頭戴銀盔,身著銀鱗鐵甲,臉色陰沉。高臺上牛角號聲剛響,圍觀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巴爾圖就手持彎刀在半空中揮舞,對著白岳澤急速沖了過來。白岳澤嚼著野酸棗,不禁冷笑。這個巴爾圖一看就是好殺戮的人,戾氣這般重,還不知他手中染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巴爾圖的頸部有一道黑線,普通人看不見,卻逃不過白岳澤的雙眼。凡間的人,有大功與有大過之人,如果陽間壽命未盡,都會被陰司標記。有功德的人便是額上有一枚金鈿,功德越大,金鈿的形狀便越大。而殺戮過重的人脖頸間便有一道黑線,殺戮越重,黑線便越寬。白岳澤瞧著巴爾圖頸部的黑線都可以當圍脖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現在的。陰司的人難道就這樣讓他為所欲為?命格老兒怎么也不管管?白岳澤嘆了口氣,今天估計會一場惡戰。果不其然,比試剛一開始巴爾圖就毫不手下留情,彎刀一揮,直奔白岳澤的喉頸而來。白岳澤并不閃躲,揮劍一擋,兵器相互撞擊的聲音在校場上瞬間回蕩不絕。巴爾圖一愣,顯然是沒想到白岳澤年紀輕輕竟然能擋下自己這全力的一擊。不過巴爾圖也不愧是沙場老手,他見彎刀被擋開,反手便又是一刀,直劈白岳澤腋下。白岳澤側身一彎,順利躲過。巴爾圖手持彎刀在空中劃過半圓,再從高處照著白岳澤的面門直接砍下。白岳澤雙手持吳鉤長劍,把巴爾圖的彎刀架在了頭頂。巴爾圖雙臂用力,想憑借過人的臂力將白岳澤壓下馬去。白岳澤猜透了他的意圖,兩人對峙不下時,白岳澤突然嘴角一彎,就從口出吐出了一顆小小的棗核。棗核雖小,力度卻極大,打在巴爾圖的鷹鉤鼻上,酸的他眼淚都快留下來了。白岳澤趁著巴爾圖鼻酸分神,雙臂稍稍一用力,長劍便繞著巴爾圖的彎刀繞了個劍花。一瞬間,巴爾圖還未反應過來,雙手虎口處就多了兩道血痕,他雙手吃痛用不上力,手中的彎刀便被白岳澤挑到了地上。乞顏昊儀坐在高臺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校場上的人,周圍觀戰的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直到巴爾圖的彎刀落地,眾人愣了幾秒,這才爆發出陣陣的叫好聲。白岳澤穩坐在白馬上,秋水般的吳鉤迎著朝陽光芒盡現,一時間長劍如虹,執劍者自是銳不可擋!巴爾圖見兵器已落地,竟然毫無懼意。他一聲怒吼,雙拳生風,看樣子是要與白岳澤赤手空拳的比試。白岳澤見狀,也不愿占他的便宜,手中長劍一收,便想將吳鉤長劍收回劍鞘中。乞顏昊儀心下一涼,周身的血液一冷,暗叫不妙。果然下一刻,人群中突然飛出一道銀光,直奔白岳澤。白岳澤一個閃躲不及,暗器擊中了白馬的后肢。白馬受驚,長長的嘶鳴了一聲,就開始不受控的發瘋般的上下顛簸,白岳澤幾乎被它掀翻在地。巴爾圖一見時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