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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氣凝神注視著前方的時候,倏然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又急速地閃過一條蟲形的東西,這一次就連王敦都看清楚了。“好大的米蟲!”王敦渾身打了個寒顫,那感覺有點兒膈應,就好像這會兒他和胡橙兩個人已經掉進了米缸里,而且還是那種已經生了蟲子的米缸,不過按照這個比例來換算的話,蟲子都那么大,米缸里的米粒只怕每一顆也要有一人來高了。“你聽?!焙壬斐鲆桓持傅衷诖竭?,對著王敦打了個噓聲,這會兒他們周圍一閃即逝的巨型米蟲子越來越多,已經到了王敦和胡橙需要稍微閃避才能通過棧道的地步,與此同時,剛才的那種類似水滴的滴答聲竟然也越來越密集。“感覺到了嗎?每次出現那種蟲形的東西,就會伴隨著滴答的聲音?!焙刃÷曊f道。“唔嗯?!蓖醵攸c點頭,身體不自覺地靠在了洞壁上,他是個耿直的boy,對于真正大開大合的廝殺并不害怕,不過對于這些膈應又詭異的東西可就另當別論了。“哎?這里的地貌……”王敦靠在了洞壁上面之后,忽然發現這里的土質跟他們剛才行走過的一段路有著不大不小的差別。“好像越來越軟了啊,噫……”王敦伸手摸摸摸摸,渾身的肌rou越發緊繃了起來,因為這里的土質已經不再堅實,甚至摸上去還有一種果凍一樣微妙的觸感。王敦暗搓搓地收回了手,還順便在褲線上面擦了擦。“我們走了多久了?”胡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沒注意啊,跟你聊天兒來著,總有個幾十分鐘了吧?!蓖醵叵肓讼胝f。“嗯?!焙鹊拖骂^去略略沉吟了一下,在心里換算著自己剛才從憂門里射箭出去的距離。“怪不得這里的地貌不同了,看來,咱們已經進入到了思門之內?!焙冗有α艘宦?,看著那些蟲形的東西汩汩涌涌地穿梭于身邊,忽然屏氣凝神,眼神銳利了起來。“是要除四害嗎?”王敦察言觀色,握緊了拳頭,一副與害蟲斗爭到底的覺悟狀態。“不是除掉,不過要捉一只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胡橙的話音剛落,已經瞅準了空子,眼神一凜就鎖定了剛剛從身邊溜過去的一只大米蟲,手腕一翻,往它七寸上面捉了過去。“嘖?!泵紫x滑不留手,胡橙沒捉住,只不過覺得挺詭異的,因為剛剛他可以斷定自己的手絕對是已經探到了米蟲的七寸之處,奇怪的是手上竟然沒有任何觸感。“難道不是實體嗎?”胡橙試了幾次,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因為現在的情況跟剛剛已經大不相同了,米蟲的數量和穿梭的次數越來越多,幾乎已經到了rou眼可辨的地步,胡橙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米蟲略帶著螢火綠色的肥胖軀干里面,隱隱約約地有著一些小黑點兒。“我跟你說,還是不要捉了吧?!蓖醵馗炔蹲搅藥状我矝]捉到,忽然想起了什么來似的規勸了一句。“嗯?怎么了?”胡橙還在執著地玩兒著好像手機捕魚游戲之類的動作,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說著話。“我以前捉過大蜘蛛啊,噫?!蓖醵叵肫鹱约河猛闲牧酥┲胫?,一只大蜘蛛里涌現出了無數小蜘蛛的場面,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你說,那些小黑點兒會不會是米蟲的崽?!?/br>“不知道,不過他們似乎也沒有惡意,你不愿意捉的話就算了,咱們繼續趕路吧?!焙认肓讼胝f,他這會兒已經捉了一會兒,完全碰觸不到那些圓滾滾的東西,而且它們從他身旁經過的時候也完全沒有什么感覺,應該只是一種特殊的地貌形式而已,想要捉住看個究竟純熟好奇。“那些不是米蟲,是人們的一個個念頭,很小的念頭?!?/br>倏然,在棧道的另外一端,傳來了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那聲音近乎破碎一般的難聽,可是又讓人覺得,在破碎之前,那是一個屬于敦厚男子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只是碎掉了,就像滿地的玻璃碴子,從它們折射出來的七彩亮光卻可以知道,在被徹底毀掉之前,那也許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誰?”胡橙的聲音非常有震懾性地問道,與此同時,王敦卻嘿嘿笑了起來。“哦,是你啊?!彼鴮γ婧诙炊吹臈5罃[了擺手,樣子非常呆萌,似乎辨認不出對方有沒有看到他,停了一會兒又擺了擺手,看樣子挺信任對面的人的。第159章鏡中花人影從黑暗之中一點一滴的顯現出來,還不能完全辨認五官的時候就已經非常具有震懾性了,連胡橙這種見慣了男朋友是虎背熊腰的類型都覺得吃驚,心說這可真是個大家伙,用評書里的老話兒說那才叫前胸寬背膀厚肚大腰圓,看上去確實頗具武將的風度。不過等人完全走進了之后,給胡橙的印象又有點兒不一樣了,這男人雖然被刀劍傷算是毀了容,不過從他尚未扭曲的半邊臉頰來看,此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頗有書生氣的美男子,跟他的身材長得有點兒違和。“這里是思門的地下,埋的都是些沒用的念頭,你們瞧,都不長的,沒什么大用?!?/br>刀疤男一揮手,整個兒棧道里的空氣就好像凝滯住了一樣,那些圓滾滾的蟲形也跟著停止了迅速閃現的腳步,凝固在了他們的面前。胡橙這才看清楚了,那一根根的蟲形只是一種類似于氣泡的容器,并不是什么有生命的東西,而里面原本被看成了是成蟲幼崽的暗影則是一段一段流動著的影響,有的卻只是一行小字。“怎么還有文字?”胡橙愣了一下,伸手摸到了一個蟲形,因為不能流動,蟲形似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扭動了幾下,啪嗒一聲,被他修長冰冷的指尖兒給戳破了。“啊啊啊中午到底吃什么???”里面的文字散逸出來,飄蕩在空氣中,幻化成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無奈感,聽上去很像是吃慣了食堂有點兒疲了的年輕女職員或者女學生,正在為午飯能不能找到新鮮的東西而煩惱。“喲,這個倒是挺好玩兒的?!蓖醵馗幌窈饶菢?,在陌生人面前還需要稍微端著點兒,他跟刀疤男算是半個舊相識,就直接流露出了活潑可愛的本性,也學著胡橙的樣子,伸手捉住了一個蟲形,用指尖兒一戳,這一回里面流露出來的是一段影像。這段影像就沒有剛才那個隨意產生的想法那么輕松了。影像里面黑乎乎的一團,什么也看不見,不,要說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盡然,那是一種眼睛在逐漸適應黑暗時候的黑暗,雖然還是依舊看不清爽,不過卻有一種模模糊糊的輪廓,讓人本能地覺得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