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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知道。后來結了婚,厲柯嚴有了安定下來的意思,但景依琳卻開始不滿足了。兩人不能言和,自然只有分開了。這他也知道。他留在了這里,她卻還在往前走。這里不是她停留的地方,或許這只是一時間沖動而已,厲柯嚴卻已經不可能再跟著她走,他也一直有自己的步調,只可能調整一次。至于未來,他根本不想去多管?;蛟S就這么工作一輩子,在這座城市里待個十幾二十年,然后去全世界當編外手術醫生,這就是他的歸宿了。他把車子停好,從地下停車場走出來,被被風吹的一哆嗦。天氣變晴朗了,但也刮起了大風。路上走過的人們都拉住自己的衣領和圍巾,面上透露出不耐煩來。最近他總是有些迷糊,不大能理清思緒。這是為什么,其實他心里有點數,但并沒有認真考慮過。下午還有一臺手術,周莜要跟著上來,算是見習。似乎新來的那個麻醉醫生挺上進,熟悉流程之后每天都要跟著團隊進手術間。往辦公室里去的時候,李躍正好換上了便服,背著包準備回家。他完全恢復好了,沖厲柯嚴抬手打招呼,似乎有點興奮。興奮啥???告白成功了嗎?“厲老師!我告白成功啦!”他忍不住露齒一笑。……喲嚯。厲柯嚴白了他一眼,心覺刺眼:“你差不多一點。不就是告白么?有本事結婚了也這么高興啊?!?/br>李躍摸了摸自己的馬尾:“那是肯定的。我要真結婚了,麻煩厲老師當個證婚人哈,只要別在講話的時候揶揄我就成?!?/br>厲柯嚴覺得他真是快活,也不想多與他交談了,擺擺手趕他走:“行了行了。你今晚要坐急診,別忘了回來?!?/br>李躍響亮而干脆地應了一聲,就拉起夾克的拉鏈,背著登山包出了醫院大門。厲柯嚴目送著他年輕的背影跨上摩托車,駛入滾滾車流。李躍的房子不在長悅區,而是在一江之隔的蘭燈區。名字好聽,卻是實打實的握手樓,鴿子棚聚集地。別看建筑老舊,一平方也要賣到三四萬,就算這樣,每年還有許許多多懷揣著夢想的青年男女拎著行李,選擇在這些地方住下。李躍就是其中一員,他家里條件并不好,雙親似乎也不管他,由著小年輕走南闖北,讀書掙錢。在三個徒弟中,李躍雖是最開朗最優秀的那一個,卻也是最苦的一個。有時候一些苦,的確不是用來說的,而是用來吃的。李躍應該很明白這一點。厲柯嚴最欣賞他這一點,自然也愿意傾囊相授。過得這么辛苦,還有心情談戀愛,看來他真是挺樂觀的。從他那種環境里成長起來的孩子,要么就是非常干凈,要么就是心思異常復雜。他們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但總多了些旁的念頭,就不一樣了。做手術的時候,周莜很明顯的有些焦躁,新來的那位麻醉醫生坐在臺前,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隨口調侃了一句:“怎么,晚上有約會???”厲柯嚴也想這么說,但發現這不大可能了,畢竟李躍今晚要坐急診,周莜晚上要值夜班。醫院約會,對女孩子來說氛圍也太差了點,還是不提了,掃興。他今晚還是回去吃飯,雖然家里也有個人讓他不知道怎么面對。厲柯嚴殘留著一絲苦惱做完了手術,回到辦公室正想結束手上的文件早點下班,手機卻突然亮了。陸柏喬在天信上發來了一個抱歉的表情:“老師不好意思,今晚戴頓過生日,我給忘記了,晚上可能要很晚回去,您在外面對付著吃點吧,真對不住了/害怕”厲柯嚴看了兩遍,才發現自己這是被放了鴿子。哎喲,他這還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晚上怎么辦?眉頭不由得又是一皺,從門外奔進來的一個住院醫師剛想開口,看到他的表情頓時弱氣了。“干什么?有話快說?!眳柨聡狼们米雷?,動靜大得卻好像在拍桌子一樣。住院醫師把手里的文件小心翼翼地交過來,好聲好氣地說:“是之前關于頸動脈貫通傷的那篇論文……出版社那邊來回復了,可以收錄到學術報刊上,就是需要加點東西?!?/br>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厲柯嚴突然丟個杯子過來。厲柯嚴的確是心煩,但現在正好也需要別的什么雜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便接下了文件,轟走了小醫師,自顧自地改起了報告來。啊,工作使人愉悅。工作使人快樂。工作使人忘我。然后厲柯嚴一忘我就忘到了十點。他猛然從工作臺前抬起腦袋,結果還沒好的落枕又讓他慘叫了一聲。太晚了,外面估計也只有夜宵攤還開著,還是去食堂找點吃的好了。厲柯嚴垂頭喪氣地往樓下走去。他非常不喜歡晚上的食堂,因為晚班的廚子總喜歡把中午的菜混到晚上的里面,這讓他非常反胃。在口舌方面,他還真就是個豌豆公主,整個濱海城都沒幾個菜能完全合他胃口的廚師。厲柯嚴吃完了一碗拉面,拿著東西坐進車里??戳藘裳厶煨?,發現陸柏喬在朋友圈里發了好幾條戴頓酒吧里的短視頻。玩得非常開心的樣子,陸柏喬的臉在鏡頭里一晃而過,卻刺進了厲柯嚴的眼中。他突生惱怒,心想著我在這兒加班,你還心安理得地在嗨?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他發動了車子,直接開往TEATIME所在那條的街。其實他不記得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他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去涉足陸柏喬的私生活。他當然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呢。如果他知道的話,我們這故事,也沒法繼續下去。這一首戀歌,寫滿了沖動與陰差陽錯。厲柯嚴把車停在了TEATIME外,走進酒吧,脫下圍巾和外套丟給門口的侍從,一口喝掉了他端著的一杯蘋果威士忌,徑直往吧臺走去。他的小徒弟陸柏喬,正在和一個陌生男子說話呢。對方頭發有些長了,額前碎發遮住了一旁的臉頰,他看不出是誰。只是,他倆這你來我往的態度,讓厲柯嚴非常光火。不過沒有多久,陌生男子就被同伴拉走了,陸柏喬一個人坐在吧臺上老老實實地開始喝酒。厲柯嚴本想這時候就走過去,卻發現了一個事實。陸柏喬上午就告訴了自己晚上有約,算是非常禮貌了。他在這十來天的時間里,也沒有給自己添過亂子,半夜出手術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干擾到自己,甚至還會給他留早飯。厲柯嚴已經有兩年時間沒有吃過早飯了,而對于陸柏喬做的東西,并不排斥。所以他終于發現了,現在自己才是最無理取鬧的那個人。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