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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合同里有一條是,招待客人必須要提前一天通知對方。 她將陸宛童攔在了門外,“東西我收下了,你可不能進?!?/br> “???”陸宛童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她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又和白芷確認了一次,被明確下了逐客令,她嘟著嘴嘟噥,“哎呀,我這又不需要你招待。你就當是買東西,有人替你拿上來唄。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嘛……” 白芷經不住她的嬌嗔,打開門將她讓了進來。 陸宛童走進房間,只看了一眼,冷汗就下來了。 這個房間里的擺設布置真的如同白芷說的一樣,完美到可以用一絲不茍來形容。 不僅整齊干凈,就連門口擺著的拖鞋都放得方正,鞋邊緊緊貼著瓷磚,一下治好了她多年的強迫癥。 看著門口的兩個鞋柜,陸宛童不解:“你們的鞋子還分開放的?” “對阿。小jiejie很愛干凈,我們什么都是分開的。而且正好兩間臥室都有衛生間和陽臺,所以共用的區域很少?!?/br> 白芷一邊說,一邊將陸宛童帶來的東西塞進抽屜和冰箱。 她按照房東小jiejie的習慣,拿出一張便利貼,在放進冰箱里的食品上都標上了生產日期和保質期。 “嘖嘖嘖?!?/br> 陸宛童驚嘆連連,如此整潔的住所,讓她就算換了拖鞋都不好意思踩進去。 她記得白芷說過,房東是一個人美心善的小jiejie。 看這房子的裝潢,陸宛童猜想這個房東的品味應該也不錯。 她順手打開了左側屬于房東的鞋柜。 然而在打開鞋柜的一刻,她更是震驚到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鞋柜里整整齊齊地擺著的全是男士皮鞋和帆布鞋。 而且最上面還有一雙是南光總院百年紀念日發的運動鞋。 那雙紀念鞋估計真的是為了紀念專門做的吧。 所以她爸爸拿回家以后,難穿到只能放在鞋柜最上層當擺設。 陸宛童俯下身子,翻過那雙鞋子,上面的標簽寫著一個熟悉的名字—— ‘普外科傅西泮’ 她看了一眼還在廚房忙活的白芷,趕緊放回鞋子,關上柜門。 陸宛童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廚房,坐在吧臺前問:“你沒見過那個房東?” “沒有啊。她的工作超忙,經常加班,我也是,所以還沒碰上?!?/br> “那你看過那個鞋柜嗎?” “沒有阿。人家的東西,為什么要動?” “呃……” 白芷的話有理有據,說得陸宛童無法反駁。 她低頭抿了一口溫開水,又問:“那你們總院普外只有一個叫傅西泮的吧?” “對阿。你今天的問題怎么這么奇怪???” “沒、沒事……” 陸宛童慌張地移開目光,低頭又喝了一口溫開水。 她在心里快速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就是這個房東和傅西泮有什么親密關系,所以傅西泮的鞋子才會出現在她家,可是那也不對,鞋柜里一雙女鞋也沒有。 緊接著,陸宛童的第二個猜測閃過腦海。 如果這個房東就是傅西泮本人,那就破案了。 她想起葉遠志對傅西泮完美主義的吐槽,確實和白芷的房東小jiejie有相似之處。 陸宛童看著白芷,露出了姨母笑,腦袋里開始浮想聯翩。 白芷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干嘛?笑得這么惡心?” “沒事?!标懲鹜畔卤?,拎起書包,“房子看過了,那我就走了?!?/br> “這么快?” 白芷有些詫異,吵著鬧著要進來是她,屁股都沒坐熱就要走的還是她。 陸宛童到底發的什么瘋? 她想不通,也不想想通。 現在送走她,總比被房東小jiejie回來逮個正著好。 “嘻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r> 陸宛童故意賣了個關子,她自認為掌握了個大秘密,所以走出小區時,心情都格外愉悅。 之前她還在想要怎么撮合兩人,現在倒好,這兩個人的進度條比自己預想的要快多了。 她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某人。 ‘葉遠志,有個好活,接不接?’ 對方秒回:‘不接!’ “哦。接是吧,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葉遠志看著手機:??? ☆、22 這天, 普外科迎來了一個特殊的病人。 臨近午休, 傅西泮坐在診室里,正在翻看病房的病歷。 小護士輕叩了兩下診室門, “傅醫生, 有病人?!?/br> 傅西泮眉頭微蹙,手中的筆頓了一下, 又瞥了一眼電腦角落的時間。 距離午休時間還有十分鐘,上午掛的號已經全部看完。 他把病歷收進抽屜:“進來吧?!?/br> 小護士快步走進診室, 俯下身子, 附在他的耳邊一陣低語。 傅西泮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這事和京墨學長說了嗎?” “林醫生的手術還沒做完?!?/br> “嗯。那先讓他們進來吧?!?/br> 傅西泮點頭應允后,有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進入診室。 走在前面的是穿著黃色馬甲、手戴鐐銬的犯人,而走在后面的則是一個滿臉英氣的小獄警。 傅西泮坐直了身體, 神情變得嚴肅。 南光總院的下一站就是A市第一看守所, 看守所內的醫務室器材簡陋,藥品缺少。 前一陣, 嚴主任還給保外就醫的犯人做過手術。 獄警把那個名叫陳勇的犯人按在凳子上, 他的電棍輕敲桌面示意陳勇抬手放到桌面上。 傅西泮看到他的左臂有長長的一道傷口, 拇指指甲也裂成了兩瓣, 黃色的馬甲有一半都沾染上了血跡。 都說十指連心, 可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疼痛或者隱忍的神情。 傅西泮拿出棉簽和酒精,給他做了簡單的清創和包扎。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這些外傷的由來,但保險起見還是詢問了一番。 “怎么弄的?” 獄警沒好氣地說:“打架?!?/br> 接著他又撩起陳勇的衣服,指著他腹部的一塊大淤青:“還有這里。哦, 對了,之前幾天他也說肚子疼,但是去醫務室又說沒事了,反反復復很多次?!?/br> 傅西泮在電腦上迅速地打下他的病癥,又問:“是肚子疼在先,還是打架淤青疼在先?” 陳勇:“肚子疼??偸且魂囈魂嚨??!?/br> 獄警在他身后,提醒道:“你最好老實交代。一會要是查出沒事,回去這些都是要記進檔案的?!?/br> 看著兇神惡煞又穿著監獄服的陳勇,傅西泮實在提不起好感。 可作為醫生,他的職責是治病救人,無論對方是什么人。 他替陳勇開解道:“有的病確實是會陣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