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聲哂笑,“我怎么回事?我還想問你是怎么回事!他對糖嚴重過敏阿,你這一根棒棒糖可能會要了他的命阿!” 在他的高聲質問中,白芷瞪大了眼睛,握著棒棒糖手不自覺地加了些力道。 她看著怒氣沖天的傅西泮,懊悔地低下頭,自責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白芷因為慌張無處安放的手,小心翼翼地低聲道歉,一下子戳到了傅西泮的心里,他抿嘴,目光轉向一邊,方才的怒氣消了大半。 他的手慢慢抬起,懸在白芷的左肩上,他的手在空中升升又降降,經過一番糾結后,輕輕地拍了她的肩膀兩下以示安慰,又迅速收回身后。 白芷低著頭,眨眨眼睛,眼前瞬間模糊了一片。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無心舉動竟然會帶來這么嚴重的后果。 傅西泮看到她自責懊惱的樣子,同樣充滿自責。 他明知道白芷不是故意的,可剛才他還是沒能壓住自己的怒氣。 白芷抬手迅速地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她不想讓傅西泮以為自己是要以此來博得同情和原諒。 傅西泮拉著她坐到一旁的長椅上,他靠在長椅上,看著遠處正在室外健身器材上鍛煉的孩子,說:“你知道年輕的好處是什么嗎?” 他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一下問懵了白芷,她停止抽泣,轉而抬頭迷茫地看著他。 傅西泮解釋道:“年輕的好處在于犯了錯還有糾正的機會,可遺憾的是,我們這一行,卻容不得一點錯,所以要處處謹慎,時時小心,不要讓自己的熱心和好意阻礙了作為醫生的判斷力?!?/br> “喏?!备滴縻f出一包紙巾。 白芷接過他的紙巾時,傅西泮又捉住了她的手,不過這一次,他的力道輕柔,還特意避開了她手腕上的兩道紅印。 “剛才是我太著急了,還疼嗎?” “沒事?!?/br> 白芷搖頭,迅速地用紙巾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得到他的安慰,她也及時調整了情緒,問道“傅醫生,他是你的病人?” 傅西泮搖頭,“不是。他的病歸神經外科管?!?/br> “什么病呀?” 白芷免不了好奇,男孩看起來rou乎乎的,還很活潑,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顱咽管瘤?!备滴縻L嘆一口氣,“他雖然是孩子,可不是小孩子。他已經十六歲了,但是因為顱咽管瘤壓迫腺垂體,所以心智和身高都停在了六歲。在病房,大家都叫他小天意?!?/br> “他來醫院的時候已經錯過最佳時期了,腫瘤和周圍組織粘連較嚴重,只能做部分切除,輔以局部放射治療?!?/br> 白芷一聽到這個病癥,眼里更多了幾分憐惜。 她知道這種病,不僅需要化療,還需要長期吃激素來調節,對小天意而言,過程一定是很痛苦的。 治療過程的痛苦不止在于手術吃藥,還在于身高限制帶來的羞窘。 顱咽管瘤多發于青少年,很多這樣的孩子即使治療后,也無法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學讀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時玩伴不斷長大、遠去。 小天意的心智只有六歲,正是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紀,可是他卻囚身于小小的病房里。 這是另一種心靈上的痛苦。 白芷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棒棒糖,如鯁在喉。 她難過的不僅是自己的失誤,更是因為男孩的遭遇,以及他那雙渴望的眼睛。 他的過敏癥像是印證了他人生的味調一般,去掉了所有甜蜜,留下的只有苦澀。 傅西泮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棒棒糖,他起身順帶將那根棒棒糖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動作嫻熟而自然。 “這是我第五次幫你了,這個棒棒糖我就作為診費收下了,不過分吧?” “哎?” 傅西泮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走了。我下午還要跟林京墨去查房?!?/br> 他瀟灑地轉身,只給白芷留了個修長的背影。 白芷坐在長椅上,掰著手指頭數。 宣講一次,院長辦公室解圍一次,昨天聯誼背自己一次,這明明是第四次嘛! “喂,傅西泮,你會不會數數阿,這才第四次!” 傅西泮沒有停下腳步,笑著高聲回了她一句,“自己再重新數?!?/br> 白芷細細地想了一會,又掰著手指數了一次,是四次沒錯啊。 不過,她的心隨著數數,咯噔地一沉。 這個古董花瓶竟然都幫自己四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西泮:還有一次是兩年前哥哥送你回家,笨蛋。 ------作話------- 掉馬沒那么快。 之前有小可愛在評論區問會不會虐。 男女主的感情線是不會虐的啦,沒女配,就是1v1到底的糖。 但因為是醫療背景,所以故事穿插的病患結局不一定是好的,這點先說在前吧。 ☆、16 南光總院普外病房。 之前那個要求更換掉傅西泮,改由林京墨主刀的大叔正拿著一炷香,插進床邊的香爐里。 林京墨走過來及時止住了他,“病房里不能點煙,收了吧?!?/br> “好的,林醫生。我這就收?!?/br> 大叔嘴上應和著,又是翻身下床,莊重地對著那個香爐和菩薩雕像鞠了一躬。 林京墨撫慰道:“您不用緊張,現在腔鏡疝的手術技術成熟,沒有太大危險,要相信醫生?!?/br> ‘相信醫生’這四個字林京墨每天都要重復幾十遍,他很無奈卻也理解。 大叔捂著自己的腹部,還沒上手術臺,他就被自己的幻想給嚇得隱隱作痛。 他掃了一眼病房里的其他病患,然后拉著林京墨的手,將他帶到屏風后。 大叔掏出一個大紅包,往林京墨的白大褂口袋里塞。 林京墨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怔住的三秒,自己的口袋已經鼓起來了。 他趕緊將紅包還回大叔手里,“我們不能收這個,這是規定?!?/br> “哎呀。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贝笫逵謱⒓t包推向他,“林醫生,你別擔心我不會和別人說,就算手術失敗了,我也不會因此糾纏你的?!?/br>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真不能收?!?/br> 林京墨一把抓過床邊的包,將那個紅包放進去,拉好拉鏈,再鄭重地交還給大叔,他壓著大叔推脫的手,“請您不要為難我?!?/br> 大叔嘆了一口氣,只能收回了紅包。 看著林京墨走向其他床位詢問的背影,大叔抿緊了嘴唇,手中拿著的包如同一個燙手的山芋。 他住院前,聽家里親戚說,之前親戚做手術給醫生送了一個大紅包,所以術后的治療,醫生的態度非常好。 大叔抱著包,想了又想,終于想到一個好辦法。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