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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不一起?” 這次傅西泮倒是沒馬上拒絕,而是猶豫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不……” 轉過頭的白芷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再次心軟了。 她走了幾步,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將他往前推。 “走吧,走吧,一起去看看,說不定心情就能好點了?!?/br> “我……” 白芷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緊,從他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側過臉看向拒絕的話已經說了一半的傅西泮。 她皮笑rou不笑地一字一頓咬牙說道:“在我發火之前,你最好乖一點?!?/br> 傅西泮愣了一下,腳步跟著她推動的力道慢慢向前。 他們四個人,兩人一組地一前一后朝后山走去。 一路上葉遠志的話多如牛毛,好像夏日里趴在樹上的蟬,永遠也不知疲倦地聒噪個不停。 開始陸宛童還時不時地懟他幾句,到了后面,她也跟不上葉遠志的嘴了,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著他的話。 前面是七月艷陽天,后面就是臘月飄大雪。 傅西泮愁眉苦臉,一副‘我不想,我是被押來的’表情。 而一旁的白芷一樣一副苦瓜相,和傅西泮幾次搭話都對錯頻道后,她也知趣地閉上了嘴巴,然后再一次懊悔起自己多余的同情心來。 一次次關切全都被他扔進冰窖里。 白芷終于明白了,傅西泮比腳下的石頭還硬,石頭還能水滴石穿,可傅西泮是穿不透的。 在穿過一片灌木叢后,終于到了螢火蟲棲息地。 陸宛童興奮地拍了拍葉遠志,又扭過頭說:“小芷,你……” 然而她回頭時才發現身后跟著的兩人都不見了。 傅西泮和白芷一路無言,說是肩并肩走,兩人卻各懷心事,心不在焉。 走了一段路,傅西泮才發現身邊的白芷不見了。 現在天色已晚,他們雖在度假村內,可這個路段沒有路燈也沒有標識,很容易走錯路。 趁著沒走遠,傅西泮趕緊扭頭原路返回,尋了回去。 他小跑了一段路,終于看見白芷神色緊張地站在草叢邊,一動不動好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樣。 “白芷,你怎么了?” 白芷不敢說話,只是抬手指了指地上一處。 傅西泮拿出手機,用手電筒功能往草叢里一照。 他看見茂盛的草叢里盤著一條翠青蛇,這種蛇身體細長,腦袋圓潤,是無毒蛇的一種。 判斷了蛇是無毒之后,傅西泮稍稍舒了一口氣。 他慢慢靠近白芷,然后伸出手想去拉她,“來,把手給我。別怕,是無毒的。慢慢走過來就好?!?/br> 白芷抿著唇,依舊一動不動。 她像是屏蔽了傅西泮的話一樣,還是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條小蛇。 傅西泮嘆了一口氣,他收回手,用手電筒照了照周圍。 他先是從旁邊撿起一根木棍,然后慢慢蹲下身子,他將木棍放到翠青蛇的前面,看著它一點一點繞著木棍向上爬。 雖然是無毒蛇,可是傅西泮攥著木棍的手也被汗液浸潤。 待那條小蛇爬到一半時,他深吸一口氣,隨即迅速起身,用力將手里的木棍連帶著小蛇甩了出去。 木棍在他的巨大力道下,一下子被扔到了遠處的一棵歪脖樹上。 看著危急解除,傅西泮松了一口氣,再次將手攤開伸向她。 “好了,走吧?!?/br> 傅西泮見她還是不動,又問了一遍:“怎么了?” 白芷撇著嘴,不好意思地小聲嘟囔:“我的腳站麻了?!?/br> 傅西泮輕笑一聲,他走到白芷面前,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背,“上來吧。我背你?!?/br> 白芷別扭了一下,還是趴到了傅西泮的背上。 傅西泮的手勾著她的雙腿,將她背了起來。 這是白芷第一次和男生離得這么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她蹙眉,兩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有意識地抬起自己的身子,以減少兩人肌膚接觸的尷尬。 因為光線昏暗,現在又背著白芷,所以傅西泮走得很慢。 白芷抿著唇,附在他耳邊小聲問:“傅西泮,我重嗎?” “重?!?/br> “ca……”白芷憋著怒氣,又問,“傅西泮,你知道為什么你沒有女朋友嗎?” “因為我不想找?!?/br> “我特么……”白芷攥起的拳頭都已經揚起了,可還是輕輕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我還是閉嘴吧?!?/br> 傅西泮故意懟了一句:“嗯。你越說就會越重?!?/br> 白芷鼻腔里發出幾聲冷哼,抓著他肩膀的手松開,轉而在他的頭上劃空氣。 在她的想象里,她在空氣揚起的拳頭全都落在了傅西泮的腦袋上。 傅西泮根據地上投出的影子,一眼看穿白芷做的小動作。 他沒吱聲,而是故意向前跨了一大步,勾著她雙腿的手跟著一抖。 劇烈的抖動讓白芷趕緊收回手,又抱緊了他的肩膀。 傅西泮淺笑:“抱緊了。掉下去,我可不管?!?/br> “傅西泮!你故意的?!” “是路太難走?!?/br> 傅西泮背著白芷慢悠悠地走到了后山。 葉遠志看到他背上的白芷,有些著急,“白醫生怎么了?” 還好眼疾手快的陸宛童及時拉住了他,她白了他一眼,暗自揶揄他沒眼力勁,一邊站得遠遠地問:“小芷,沒事吧?” 經過這一路,白芷的腿好多了。 現在當著另外兩人的面,她趕緊從傅西泮的背上跳下來,跑了幾步說:“沒事了,沒事了?!?/br> 陸宛童看著姍姍來遲的兩人,露出了姨母笑。 她正要說話,天邊忽然閃過一道長尾白光,她指著那道長尾興奮地叫道:“是流星?不會吧?運氣這么好?” 白芷一聽到有流星,根本來不及抬頭看,她立刻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誠地嘟囔了一番。 傅西泮噗嗤一聲笑開了,“你還信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白芷現在心情正好,沒和他計較,雙手叉腰,昂起臉反問道:“你知道我剛才許了什么愿嗎?” 看她問自己問題的模樣,傅西泮就猜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愿望,而且肯定和自己有關。 他笑著搖了搖頭,“什么愿望?” “我希望傅西泮……”白芷故意頓了一下,“能盡快走出過去,從小黑臉變成小笑臉?!?/br> 她的回答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想起她許愿時的認真,傅西泮捂著嘴,輕笑一聲,輕聲呢喃:“傻瓜?!?/br> 白芷叉腰瞪眼:“你說什么?!” “說你幼稚?!?/br> …… 就在幾人看著樹林里星星點點的螢火蟲時,傅西泮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幾人都嚇了一跳。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