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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輕輕關上。 白芷站在門外,看著午休時分仍舊忙碌的普外科,咬緊了嘴唇。 那個在自己面前,總是傲氣凌人、意氣風發的傅西泮此刻正低頭在單子上簽字,他一筆一劃寫得認真又莊重。 傅西泮喃喃自語的那句話不停在她的腦海里回放。 她不知道他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無望才能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以前,課本上大多數案例都是以成功結尾。 南光分院承接的病人,大多是從總院轉入的已經脫離危險的病人。 所以在她任職的兩年里,并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死亡。 而這不過是傅西泮忙碌一天里的小插曲。 白芷從普外科的病房回到自己的診室,她愣神了很久,才從剛剛的生死時速中緩過神來。 ** 晚上,白芷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新租住的公寓。 她驚喜地發現,房東替她換了一個新床墊。 白芷洗漱好后,躺在柔軟的新床墊上,還在想中午傅西泮奮力救援的模樣。 到最后時刻,就連家屬都點頭同意了放棄,他仍不停叫喊著病人的名字。 他呼喚的每一聲,全都刻進了白芷的腦海里。 白芷裹緊被子,撇著嘴,悲傷的情緒一點點涌上心頭。 就在此時,‘啪嗒’一聲,是大門反鎖的聲響。 白芷扭頭看了一眼掛鐘,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她躺在床上,仔細地聽著門外的響動。 她聽到鑰匙落在玄關處的脆響,聽到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悶聲,聽見牛奶入喉的咚咚聲,最后在隔壁浴室稀稀拉拉的水聲里,屋內再一次歸于平靜。 隔壁住的小jiejie真的好安靜。 這是白芷入住兩天得出的總結。 每天晚上,這樣的響動像是提前錄制好的一般,回家關門、開冰箱、洗澡,機械般的動作,沒有一點變化,讓白芷浮想聯翩。 這隔壁難道住的是個機器人? 白芷點開微、信聊天頁,小jiejie和自己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幾天前。 她說自己的工作很忙,也不方便接聽電話,有事微、信留言即可。 她還說,自己睡得早,希望不會影響白芷,也希望白芷不要影響自己。 所以,白芷入住后,從來不敢打擾晚歸的小jiejie。 白芷百無聊賴地點著朋友圈,入住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她在床上翻了好幾滾都沒睡著。 床頭柜上的時鐘又走了半圈,白芷又一次刷新朋友圈。 她發現最新一條是隔壁的小jiejie發的。 ‘不擅長?!?/br> 一條只有三個字的朋友圈,在九點整發出。 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白芷想著,小jiejie是不是工作中也遇到困難了。 她想和她聊聊,可是想起租房時九點后要保持安靜的約定,她忍住了打字的手。 白芷轉而點進朋友圈,在那條信息下回了這么一句。 ‘全擅長的超人在地球上也不會飛?!?/br> 作者有話要說: 踩著六一的小尾巴發出二更~ 不是虐文啦,是治愈向的小甜文! 手術治療中的失敗就用傅白CP的糖補一下吧。 ☆、7 第二天,白芷為了趕醫院的班車,特地起了個大早。 她還在廚房切三明治時,聽到隔壁房間里傳來一陣鬧鈴。 鬧鈴剛響了一聲就被匆忙按掉,緊接著是裹著被子翻身的聲音。 白芷咬了一口三明治,輕笑一聲。 盡管隔壁的小jiejie把生活過得如機械一般,卻還是逃不脫賴床這個壞毛病。 白芷將另外一半三明治放在餐桌上,然后背上包匆匆出門。 傅西泮在床上掙扎了一會,才緩慢地坐起,他摘下眼罩,晃了晃腦袋,又是噩夢纏身的一夜。 天天嚴格遵守九點上床休息安排的傅西泮眼底仍烏青一片。 他翻身下床,緩步走進衛生間,洗漱一番后,滿臉的倦容消去了一半。 傅西泮從房間走到客廳,他的腦袋還在混沌中,身體的肌rou記憶帶著他走到廚房,拿起臺子上的美式咖啡。 他抿了一口苦咖啡,頓時精神了不少。 傅西泮扣著襯衫袖子的紐扣,一邊轉過頭,他看到餐桌上多了一盤三明治。 他以為是房客沒吃完的,擰著眉走過去,手也順帶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界面。 提醒房客要及時清理的信息打了一半,他才注意到盤子下壓著的便簽條。 ‘順手做給你的,美好的一天,祝好!今天也要加油鴨!’ 看到來自房客的祝福,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傅西泮又看了一眼那個三明治,隨手從一旁抽出一張餐巾紙,他右手食指和拇指捻著餐巾紙的一角,輕輕按在三明治旁。 他的手指動了動,擦掉了飛濺在盤子邊的番茄醬。 嗯。這樣看起來。好受多了。 傅西泮滿意地點點頭。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手上的便簽條,從襯衣口袋里拿出原子筆,劃掉了末尾那個替代語氣詞‘呀’的‘鴨’字。 傅西泮不喜歡錯別字,即使他知道現在年輕人很時興這套,可他還是喜歡不起來。 習慣成自然。 而他的工作不允許相似和偏差。 但他尊重各人的不同習慣,為了不讓房客尷尬,他在劃掉的那個字下面,補上一句‘你也加油’。 他將那張便條貼在了冰箱門上,然后迅速吃完了那個三明治,背包出門。 那次車禍之后,傅西泮除非萬不得已,出行全靠步行和自行車。 他騎著自行車從小區里行駛出來,剛出小區,他就看見在附近等班車的同事。 傅西泮本想過去打個招呼,然而仔細一看,隊伍里還站著個白芷。 他想到昨天進附小宣講時,自己晾在臺上的窘迫,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 隨即握著車頭一轉向,迅速拐進小巷,飛速騎走了。 傅西泮邊騎車邊嘆氣,他沒想到,這個掃把星真是如影隨形,到哪都能碰上她。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他決定以后都晚幾分鐘出門。 傅西泮騎著自行車抄小道進醫院,他剛將自行車停好,葉遠志騎著他拉風的哈雷摩托緊隨其后地駛入停車棚。 他摘下頭盔,“喲,傅醫生,又騎著老頭樂來上班呀?!?/br> 傅西泮揚起手里的自行車鎖,佯作打向他,“沒錢買房,你還養哈雷?” 葉遠志抬手一擋,“這可是我的寶貝?!?/br> 說著,他俯身故意親了一口車身。 另一邊,白芷也和小護士從班車上走下來。 她看到醫院門口的停車場停滿了私家車,唯有門口的自行車棚里停著一輛扎眼的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