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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手不用客氣。“朱公子,此來所為何事?”洛河將手撐在茶幾上,努力保持清醒。雖說易休會來,為防萬一,時間自然拖得越久越好。朱業看著洛河這柔弱的樣子,雙手搓了搓,笑得猥瑣,“自然是為了,一親芳澤……”說著就往洛河身上撲過去,看其情狀甚是猴急。洛河借勢蹲下,躲開了。再站起,拿起桌上茶杯,正欲扔過去,手卻使不上力,茶杯掉到了地上。朱業“嘿嘿”笑著,很是自得,“吃下我的軟筋散,再烈性的野貓也得變乖了?!?/br>恰此時,外面傳來吵雜的聲音。有人起哄著,似在追打著誰。洛河心道不好,朱業竟找了幫手。暗自穩了穩心神,洛河抬頭看向朱業,突然笑了起來,“朱公子……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那一笑,如春暖花開,晃花人眼。朱業只覺得天下失色,世間僅余這一人而已。那美麗直擊眼底,而后攥住他的心臟不放,叫他又是享受又是難受。難得的,朱業多了點耐心。不急著占有了——雖然他對此依舊急切,但更想聽見洛河說說話,說一些,他想聽的話。“美人,何出此言?”朱業慢慢逼近,洛河竟未卻步,令他欣喜若狂。“朱公子,不嫌棄我是個男人,抬愛至此,我實在是……”連聲音都似帶著誘惑,朱業聽得耳朵發麻,幾乎站不住腳。“美人……”朱業吞了吞口水,只覺喉嚨發干。卻見洛河扶著椅子的扶手緩緩坐下,眸光閃動,“朱公子,可否幫我個忙?”易休那日來找洛河,見學堂門口堵著的三個壯漢,知道洛河怕是有麻煩了。易休幾乎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三個壯漢逮著他就揍,幾乎沒讓他說上一句話。好在易休被打慣了,經打耐摔,硬是護著要害往學堂里面跑。他跑得比任何時候都快,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破門而入的時候,他站立不穩,幾乎是摔進去的。“洛……洛河……我來救你……了……”頂著一張被揍成豬頭的臉,抬眼看去,易休的話漸漸消了音。洛河此刻正壓在朱業身上,兩人正兩唇相交,怎么看……洛河都不像被強迫了。見易休摔進門來,洛河緩緩抬起頭,唇色綻放著水光,誘人于無聲之中。而他身下的朱業,迷離著一雙眼睛,嘴角傻笑著流著透明的涎水。二者形成強烈的對比,易休驚呆了,三個沖進門來的壯漢,也驚呆了。“你們三個,出去?!?/br>洛河坐在朱業腰上,眸光微斂。出口的聲音明明并不柔和動聽,卻仿佛透著魔力,撩撥得人心癢癢。三個壯漢哪里能聽他的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洛河便湊到朱業耳邊低語了幾句,卻見那仿佛癡傻的朱家少爺突然猙獰了表情,對那三個壯漢低吼了一聲,“滾!”雇主都發話了,美色他們也不敢覬覦,為了兜里的錢袋子,三個壯漢只好退出。欲抓起易休一并帶走,卻被洛河一個眼神掃過來,沒敢行動。美人原來是帶刺的,美目橫掃間,竟透出他們在縣老爺身上都看不到的威嚴。待三個壯漢離開,洛河才顯出頹勢,無力地倒了下去,正好砸在朱業身上。易休低著頭不敢看兩人,就著趴在地上的姿勢,無意識地握緊雙手,像個逃避現實縮頭縮腦的烏龜。剛才扛著三個壯漢的拳頭勇往直前的人仿佛一下子消失了,留下的是一個沒了勇氣的,卑微又懦弱的小丑。其實易休沖進來前,洛河便請朱業幫忙給他喝下那加了料的茶。而后又采用誘惑的方式,將口中茶水渡進朱業嘴里逼他喝下。洛河喝下的茶比朱業只多不少,卻比朱業清醒得多。一方面是因為自身意志的支撐,另一方面,是朱業色、欲熏心,被洛河迷得不輕。歇了片刻,洛河沒聽見易休的響動。撐著身體從朱業身上翻下來,喘著氣道,“你愣著干什么呢?快過來……把這頭豬給我綁了!”開頭那句話,走神的易休沒聽清,但后面這句他可聽清楚了。驚訝地抬頭,見洛河看的是他,這話顯然也是對他說的。突然想明白了,剛才所見非他所想的那樣。這一遭,便如撥開云霧了一般,再無剛才愁云慘淡的模樣。“我……我這就過來……”易休撐著身上傷痛站起,表情雖然還有些懵,動作卻不含糊。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沒找著繩子,便想解了腰帶去綁。洛河卻阻止了他的動作,指了指朱業,“你的留著,用他的?!?/br>而后,洛河讓易休狠狠揍了朱業一頓。朱業被打得清醒了幾分,想要呼救,奈何口中被塞了東西,根本叫不出來。洛河坐到椅子上,歇了一會兒。見朱業有力氣反抗,冷笑道,“怎么?朱公子渴了嗎?易休,把這壺水都喂給他喝了!”易休自然是對洛河的話言聽計從。為免朱業叫喊,他捂住了朱業的鼻子,讓他喊不出聲,只能大口呼吸。然后趁他張嘴呼吸的時候,將茶壺加了料的水全部倒了進去。即便朱業被嗆得臉紅脖子粗,他也未手軟過。跟處理被放血扒皮的野兔子的時候一個樣兒。這番動作,完全是無師自通,行事間似帶著幾分狠厲,面上也猙獰了不止一分兩分,宛如地獄惡鬼,于易休平日的性格反差略大。洛河當時猜易休是因為氣急了,或是被刺激得太過,并不十分在意。直到被刺了一劍,想起今日之事才恍然大悟,這貨看似軟弱可欺,內里卻藏著瘋狂的因子。只需一個開關閥門,那些瘋狂被釋放,便是要人命的呀。不管對象是誰。隨后對朱業rou、體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摧殘且不提,全是洛河的主意了。易休倒是很快恢復正常,只聽從指揮行事再無多余的動作。偶爾似乎覺得太過殘忍,偏過頭都有些不敢看。最后那朱業被磨得徹底沒了脾氣,賭咒發誓再也不對洛河糾纏,兩人才停了手。臨走之前,洛河突然回頭對朱業說了句話,“有人跟我說,在鄰鎮曾見過你的**母,如果要找的話,應該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