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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妃的娘家雖然早已敗落了,但又不是徹底消失在京城里,仔細一打聽,還是能知曉一些消息的。 再譬如,二皇子和其胞妹二公主,早在莊妃過世之后,就立刻被過到了當時的那位麗妃名下,且不久之后,麗妃便成為了麗貴妃。 身為貴妃的獨子,且當時皇后已然病重,太子雖空有太子之名,無奈本身才華一般,其外祖家更是丁點兒忙都幫不上,甚至一度傳言說,已病入膏肓的皇后準備將娘家侄女嫁予太子為太子妃…… 無論從哪方面看,二皇子的勝算都不少。 要知道,太子是在襁褓之中就被立為太子的。像這樣的情況,太子若地位穩固倒也罷了,可一旦出現什么紕漏,對他而言,相當于是一直在做減法。只因他是太子,太子必須是完美無缺的 反觀二皇子,只要他一直努力上進,還真就不一定比太子差。 前提是,他還是貴妃的獨子,皇后病危且太子妃是安氏女。 問題就在于,這些前提如今都不存在了。 劉先生是不知道后宮里最新發生的事情,可他會猜??!麗妃變成力妃,以及之后被降為力嬪一事,這些事情老早就發生了,對外界而言,并不屬于秘密了。 所以,二皇子口中的那位曾經是嬪現已被降份位的人,絕對是指他的養母。 也因此,劉先生明白,二皇子真正想問的是如今他該怎么辦。 為了確保萬一,劉先生故意先從那位曾經的嬪角度來說,果不其然,二皇子急了。 恰好,他要的就是主子爺先著急起來。 思及此,他便撫須長嘆:“身為兒女,本不該言父母之過,但這是在尋常百姓之家。若是身在皇室,忠孝二字,卻是忠在前的。既是理所當然將父擺在母之前?!?/br> 二皇子面上閃過一些焦慮,卻還是安耐住性子,繼續聽劉先生說。 “既是皇上降了那位的份位,便表示那位肯定是有錯在先,否則又何來教訓一事?自然,身為那位的兒女,合該選擇站在皇上那一邊?!?/br> “我該怎么做!”二皇子終于忍不住了。 聽到這話,劉先生便知這位不想再掩飾了,他也沒假裝驚訝,而是繼續撫須長嘆:“二皇子殿下的情況又與其他皇子公主不同,說道理,您本就不是那位親生的。您之所以成為那位的兒子,全是因為皇上的命令。既如此……” 過給力昭儀,本就是皇命難違。 而如今,力昭儀再度被厭棄,答案還不明顯嗎? 二皇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劉先生見他這般,悄悄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有時候,答案是否正確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說到主子爺的心坎上。 至于會不會因此讓主子爺闖禍,劉先生一點兒也不擔心。幾個月相處下來,他太清楚二皇子這人有多小心謹慎了,全然是那種想太多但毫無行動力的人。 二皇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劉先生心目中是這么個形象,他只是愈發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半晌之后,他猶猶豫豫的開口:“倘、倘若,皇上短時間內并不曾給那位升份位呢?” 劉先生略一思量,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了,可這事兒吧…… “倘若有人能主動提出來這個問題,譬如嬪以下者不能親自撫養兒女,那么這事兒還有希望。但最好不要由殿下您來提?!眲⑾壬D了頓,用幾乎氣聲道,“那位到底是您的母親?!?/br> 二皇子心下冷笑一聲,既無生恩又無養恩,算哪門子的母親?. 莊妃過世時,二皇子早已搬到了皇子所,充其量也就是逢年過節去后宮給他那所謂的養母磕個頭問個安。本來,想著那位是貴妃,甚至極有可能在皇后過世后成為繼后,可如今這一切都泡湯了。且不說皇后鳳體安康,就算真的死了,也輪不到區區一個昭儀稱后。 一想到這個,二皇子就滿心的怨憤。 本以為莊妃過世后,他過給力昭儀是高攀了,身份貴重后,哪怕力昭儀本人對他一般,起碼對外是很有利的。誰知道那位這般廢物…… 要她何用!不如死了! 從得知力昭儀被貶斥后,二皇子心里就有個念頭揮之不去。 給自己換個娘…… 可如今的三妃三嬪之中,唯獨只有端妃不曾生兒育女,但問題是,端妃一則年歲輕,二則娘家權勢太大,哪怕二皇子都不認為他父皇會同意將他過給端妃。 倒是他的嫡母…… 臨近除夕,入宮覲見的人不少,二皇子就算已經大婚出宮建府,那他也是正經的皇子。想要入宮十分得簡單,甚至沒必要掏出腰牌,直接刷臉就能進去宮中。 二皇子照例往長樂宮方向去,只是在快到長樂宮時,他抬眼看向了鸞鳳宮,遲疑了一瞬后,抬腿往鸞鳳宮而去。 隨行的太監自是不敢攔他,只是隨著他一起到了鸞鳳宮門口。 “本皇子想給母后請個安?!?/br> . 鸞鳳宮的人也沒多想,畢竟皇后乃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況且臨近除夕了,說是拜年也好請安也罷,實屬常態。甚至二皇子都不是第一個來的,在他之前已經有好幾位過來請安了,只是別的非皇后所出的皇子、公主們,都是由各自的母妃、母嬪領著過來的。 但要說孤身一人前來…… . 也沒什么問題,起碼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行。 很快,安雪蓮這邊就得到了消息。 說實話,她挺驚訝的。 原先她就老在心里逼逼,說謝晝經常三五個月都不往她的鸞鳳宮來,時間一久搞得她都快想不起來謝晝的音容笑貌了。但這話吧,還真就是個玩笑,謝晝跟她太熟悉了,哪怕是在原主的記憶里,那位也占據了極大的篇幅,說想不起來純粹是玩笑話。 但是這二皇子嘛…… 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了。 上一次看到二皇子,應該是在九月底二皇子大婚之時。但不說已經過去好幾個月時間了,就算是大婚當天,安雪蓮也僅僅是看了這么一眼,倆人完全沒有任何溝通,只是一個作為被行禮方,另一個則是沖她行了大禮。 而再往前,大概是三月底太子大婚時,二皇子是觀禮的那位,但安雪蓮沒注意他。 哦對了,萬壽節時,二皇子也是在場的,但同樣的,安雪蓮完全沒注意到有他這么個人。 說實話,二皇子在后宮的存在感,還不如韓肥鴨家的小肥鴨。至少小肥鴨見天的在后宮里晃悠來晃悠去的,據說最近吵著鬧著要去湯池里玩,被雅妃斷然拒絕后,貌似在鬧絕食呢。 安雪蓮打賭她忍不了兩天的,但事實比安雪蓮想象中的還不如,小肥鴨別說兩天了,兩頓都忍不了。 再說回二皇子…… “他如今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