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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明顯,但是卻漸漸的向著全身擴散開來,他嘴角也有些血跡,卻是剛剛強行收回攻擊而造成的反噬。但是沒用,即使他收回了攻勢,對一個金丹期的少年來說,卻是足夠要了性命,他看著那個和他對戰時也依然從容淡定的男人面色驚惶的抱著少年,神色絕望,周身平靜的靈氣開始有爆發之勢。他理智告訴自己這是多么好笑啊,堂堂太虛仙宗的首席弟子,楚賀那個老匹夫向來驕傲的兒子,卻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罷了,看,還不用他出手,自己就先入魔了。然而內心越來越劇烈的疼痛卻是為什么?祁墨有些不受控制的彎下腰來,捂住自己的胸口,心絞痛的已經沒法呼吸,已經容不得他自欺欺人。楚明御將少年小心的放到一邊,撥開他的烏發,露出那張蒼白冰涼的臉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氣勢深沉,剛剛祁墨那一擊,其實他是可以避過的,他心中明白,論修為自己贏不了祁墨,于是打斗時便刻意留意了周圍的環境,準備布置九殺陣,剛剛那最后本來是示敵以弱,只要祁墨一出手,他便可以就勢脫離出陣法的范圍,九殺陣是上古兇陣,楚明御時間有限,便只匆匆的布置了淺顯的一部分,只要能困住魔尊便可以了。哪知道少年就這么猝不及防的沖了出來,楚明御想到渾身冰涼的林之衍,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鈍痛。兩人再次交手,心中都明白此次定然是至死方休,幾乎是打紅了眼,整個大殿都被摧毀的不成樣子,搖搖欲墜。楚明御衣衫染血,好不狼狽,祁墨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交手數百招,空中幾乎只能見到殘影。風卷云涌,日色無光,隨著大殿的崩塌,祁墨一手攬住少年的身體,一手將楚明御送進了地獄。這場大戰幾乎波及到整個魔都主城,那一擊的威力實在浩大,煞氣向四周發散開來,無限蔓延。祁墨看著這荒涼的廢墟,緩緩的咳出一口血來,這場大戰他也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想到楚明御那個狼崽子發起瘋來,咬人還挺厲害的,想到這里,他神色就松了松,好在他已經殺了那人,永絕后患了。他低頭,看著乖巧的沉睡著的少年,有些悵然的長嘆了口氣,隨后便攬著他飛身離去。祁墨卻是不知,在他走后,那片荒涼的廢墟里卻隱隱有光芒瀉出。※※※楚明御在黑暗里一直走了很久很久,他知道這只是個夢境或幻境,或者僅僅是他臨死前的幻覺?他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還不如就這樣讓他直接轉世,反正世間已經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若是走的快一點兒的話,興許還能再見到少年呢。想到這里,他的腳步漸漸加快,忽然,一陣眩暈傳來,卻是他已經脫離了黑暗,到了另一個他熟悉的地方。正是他從小長大的太虛仙宗,和以前別無二致,冰冷荒涼的主峰上只有楚賀和他,他看見自己一步一步毫無意外的走上那個眾人仰望的位置,卻只覺的心里有什么空落落的。直到他看見自己回到了天然峰的時候,才驟然明悟,小衍呢?怎么不見小衍?難道是老天為了懲罰他,連衍衍的最后一眼都不肯給他看么?然而,漸漸的,他卻感到有什么不一樣了,太虛仙宗還是那個太虛仙宗,然而有很多自己沒做過的事,景象中的“楚明御”做了,他開始意識到,也許這是另一個他的人生。一幕一幕的畫面在眼前浮現,楚明御最開始有些漠然的目光變得專注起來,尤其是在看到活著的、靈動的少年出現時,那目光簡直變得灼然無比。他很快便發現這是不一樣的,這不是他的衍衍,景象中的“林之衍”神情懵懂,宛如癡兒,在“楚明御”不知道的地方受盡欺負,看到那張和林之衍一模一樣的臉,楚明御縱使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那不是他的小衍,但是心中的怒火還是油然而生,讓他幾乎想殺了那些肆意妄為的人。那些人該死!第八十一章待到最后看到在霰月城中的景象時,楚明御油然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時候的霰月城荒涼孤寂,魔氣四溢,百姓們腳步匆匆,神情絕望而麻木。而那個“林之衍”卻是正站在街上,他穿著整齊,相貌精致,眼神里還帶著那股天真,看起來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楚明御不知為什么心中一陣抽痛。畫面陡轉,少年和百里靈對峙著,他身邊出現幾個黑衣人,卻還是敵不過百里靈的暗招,受了輕傷??吹竭@里,楚明御已經面無表情,他心中隱隱的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百里靈這人他曾在太虛仙宗見到過,那時候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但是已經有了相當驚人的破壞力,在百里家來太虛仙宗做客的幾天,不少弟子都被這個大小姐折騰的敢怒不敢言,索性她還知道趨利避害,并沒有對自己做出什么事情來,只是百里家走了后,楚賀跟他提了一句百里家有意和太虛仙宗結親的事來。他當然是沒放在心上,自從在少主大典上見過小衍,他便有些念念不忘。那時候的少年不過才五歲,長得玉雪可愛,唇紅齒白,神情靈動俏皮,完全不似眾人傳說中的那般癡傻,楚明御坐在席下,第一眼看到小孩兒時心中便陡然而生些許波瀾,他訝然,不知為何心中密密麻麻而生出絲絲痛苦,隨之又有些熟悉感來,可是他自幼過目不忘,可以非??隙ㄋ谶@以前從沒見過那小孩。席間那程修儒提起要兩家結親時,他更是莫名的心生不滿,沖動的站起來反對,那程玉晚是個什么人?雖然天資還不錯,但是就那張臉,能配得上小孩兒么?這般精靈可愛的孩子,就應該…就應該…就應該什么?楚明御有些啞然,他向來無欲無求,冷心冷清,自問不是那等喜好孌童的變態之人,可是卻在看到小孩兒的第一眼,便起了強烈的占有欲。想要將他藏起來,藏到一個眾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只屬于他一個人,每天只能對他笑,然而楚明御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說少年的身份,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做出這種事來。修仙之人對自己的心緒定然是要掌握精準,否則易生心魔。他仔細的分析自己這種莫名的情感,抽絲剝繭,像是一個局外人般理智的列出一二三四條理由,卻是在想到小孩兒的臉時全然推翻,太虛仙宗的首席弟子第一次想要任性一次,罷了,不過是個小孩子,又能有什么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