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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給的,都不該花在我的身上,你們支持我的作品我就很開心了,拿回去吧?!?/br>出道半年多,別的演技不敢說,演裝逼大明星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了。作別粉絲,一路驅車到了的錄制場地,一一拜見了各位前輩,換衣服補妝對臺本,開始節目錄制。袁野是不擅長綜藝節目的,他知道自己腦子不機靈,別人拋出的梗往往接不住,而要挖坑害他絕對一蒙一個準,公司對此也沒有辦法,為了人氣和曝光又必須一直上,漸漸地就塑造了一個耿直呆板的人設,與英俊瀟灑的外表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反差萌,然后靠著這一點闖蕩江湖。好在這種戶外節目對于腦子什么的要求并不高,身體搞笑才是最大的看點,盡管流程設計上也有許多解謎和智斗的內容,但那些部分自然有別人負責,袁野只需要負責追趕跑跳賣賣臉賣賣萌或者偶爾賣賣rou就可以了。節目錄完的時候已是深夜,可是一天的工作還沒結束。在車上昏睡了兩個小時之后又抵達了片場,為了走秀和錄節目請了兩天的假,今天必須把鏡頭都補完才能趕上劇組的進度。如果說綜藝他不擅長,那拍戲就簡直是噩夢了。背詞就已經耗費了不知多少腦細胞,還要表演、語氣、神態、動作全都統一自然,公司給他請了專業的老師,恨不得每場戲都手把手地教會,才一步一步勉強拍到了現在。劇組收工時已是凌晨四點,早晨八點又要繼續拍第一場,三個小時,袁野松了口氣,至少還能睡三個小時。回到酒店,三下五除二卸了妝,定好鬧鈴,鉆進被窩,又在臉上糊了一層面膜,沒有片刻的輾轉,立馬就昏睡了過去。夢里又回到了當年的軍營,拉練十公里,跑得全身酸痛,真的好累啊。六月常勛把車停好,拿起那一捧白菊,下了車,朝陵園走去。十一年了,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了,可是沒想到走到這里,心中還是一陣一陣的揪著。不知是不是剛剛有人安葬,今天陵園里的人意外的多,來來往往,只是個個神情肅穆,倒也不至于喧鬧。常勛朝著段玖章的方向走去,卻不知不覺慢慢停下了腳步。段玖章的墓前,聚集著四五個陌生人,男男女女,地上則擺滿了鮮花。常勛不敢輕易上前,他想那些人或許是段玖章的親戚,而他的親戚們,都是認為他是害死段玖章的兇手的。他捧著花在附近徘徊了許久,待那幾人離開才繼續走過去。然而還未走到跟前,走在他前面的幾人卻也停在了段玖章的墓前,將懷里的鮮花擺了上去。他尷尬地站在原地,心中納悶,往年并沒有這么多親戚來的,今年怎么……“你是常勛導演嗎?”身旁一個聲音響起,常勛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是個捧著鮮花的男生。“嗯……”常勛遲疑著點了點頭。男生笑了笑說:“你來看他了?!?/br>常勛怔了怔,繼而明白是當初在節目里播出的內容,讓觀眾知道了段玖章的忌日。男生又笑著說:“我也是來看他的,沒想到真的能碰到你?!闭f著就轉身朝墓碑走去。常勛尷尬,只得也跟著過去,墓前那幾人轉頭看過來,認出是常勛后都有些驚喜。常勛疑惑地放下鮮花,和眾人聊了幾句,才明白了因果。原來這些人都是那治療中心的受害者,因為節目的原因有的得以獲救,有的為當年的委屈昭雪,因而對常勛和段玖章都有些感念,特意在忌日這天前來感謝。聊了一陣,大家也都識趣地散了,留下常勛和段玖章獨處的時間。“沒想到吧,”常勛苦笑了一聲,“你還真沒白死,救了不少人呢?!?/br>他默默注視著段玖章那張黑白照片,不覺露出了笑容。“治療中心已經徹底關了,那個院長也要提起公訴了,好多當初被關進去的孩子現在要集體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了?!?/br>笑著笑著,眼前又有點模糊,“你說你當初要是堅持堅持,不也就到今天了么?”他擦了擦眼睛,又笑著說:“不過也是,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做這個節目……說到底,還是命吧。不過……你現在可以安息了?!?/br>腳步聲從身后傳來,常勛轉頭一看,卻是齊嘉木捧著一束花走了過來,瞇著眼睛笑著說:“就知道你會來?!?/br>常勛看著他走到跟前放下了花,無奈笑了笑,說:“你跟他又沒交情,何必年年都來呢?”齊嘉木想了想,歪著頭笑道:“因為你會來呀?!?/br>常勛看了看齊嘉木的臉,盡管保養得當,卻也已經有了些歲月的痕跡,再不似當年的少年模樣。他又轉頭看了看段玖章的照片,卻是永久定格在了最青春年少的時候。他回頭看向齊嘉木,說:“一起吃飯吧?!?/br>“什么?”齊嘉木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沒聽錯吧,你說什么?”常勛搖頭笑了笑,抬手搭在了齊嘉木肩頭,攬著他轉身朝陵園外頭走去。“走吧,我請你吃飯?!?/br>七月高知寒從考場走出來,疲倦地伸了個懶腰。終于考完了,廢寢忘食地準備了一個多月,此刻困意排山倒海地襲來。他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后走出校門,開了一輛共享單車,戴上耳機,一邊騎,一邊撥通了常樂的電話。“喂?考完啦?”“嗯唄?!?/br>“咋樣啊感覺?”“那你說呢?就我這英語水平?一開始我就說不報班不買課,你非讓我買,花了大好幾千,這不純屬糟蹋錢嘛,要我說不買我也照樣能過!”“行了吧你,就知道吹牛逼。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有什么可收拾的,不就上郊區玩兩天嗎,我連包都不想背,拿個鑰匙錢包不就完了嘛?!?/br>“好歹給我拿上換洗的內褲襪子!要不別想跟我睡一張床!”“哦對了,油和套是你拿還是我拿?”“……”“對了別忘了你那個貓尾巴??!”“再見?。?!”回到家,爸媽已經準備好了午飯,兩人卻在客廳看著電視。“哎?我不是說別等我了嗎,您倆先吃啊?!备咧贿吤撔贿呎f。“你不是十二點考完嘛,也不差這一會兒,”母親康美玲起身走進了廚房,“洗手吃飯吧?!?/br>“考得怎么樣?”吃飯的時候康美玲問道。“感覺沒什么問題,我一直都挺擅長英語的?!备咧贿吔乐z頭一邊含混地答道。“你出去玩跟老板請好假了嗎?”高江問道。“嗯說了一聲,就一天,沒什么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