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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二點多──餓醒的。酒勁兒已經退了一些,他抬手摸了摸,身旁空無一人,房間的燈和門都開著,外頭客廳的燈也亮著,不知道高知寒去哪兒了。他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忽然覺得身體怪怪的。“啊──”高知寒正在廚房刷碗,聽到常樂的慘叫,手也顧不得擦,慌里慌張地跑回了房間,見常樂赤身裸體站在床邊,正握著自己的小兄弟來回地看,又把手伸到后頭摸了摸,一臉的驚恐。“咋了寶貝兒?”高知寒忍不住笑道。“我他媽──”常樂滿臉通紅,“我毛呢?!”高知寒走到一旁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笑著說:“我給你刮了啊?!?/br>“誰讓給我刮了?!”“你呀?!?/br>常樂有點懵。“放屁!我什么時候讓你給我刮了!”“剛才呀,我問你你說我喜歡就好?!备咧荒樀奶拐\。常樂張口結舌半天,吼道:“我喝多了!你是不是人??!”高知寒有些哭笑不得:“就算你喝多了吧,我也不至于不是人吧?不就刮個毛嘛?!?/br>常樂氣得咬牙切齒,脫了鞋又鉆回了被子里,坐在床頭越想越氣,竟然一噘嘴掉下兩滴淚來。高知寒嚇得趕緊爬上床,湊到常樂旁邊一邊給他擦淚一邊賠笑道:“哎喲寶貝兒不至于,過兩天就長出來啦,你干嘛非要那個毛啊,有用???”常樂推開高知寒,躺倒在枕頭上,側過身不肯和他說話。高知寒抓耳撓腮,不明白常樂為什么如此生氣──他當然不知道這是酒勁兒困意加上挨餓聯合爆發的結果。“寶貝兒,我錯了?!备咧Z諾地說,“那你說……刮都已經刮了……那怎么辦呢?”常樂依舊生著悶氣不理他。高知寒撓了撓頭,說:“你要是不想理我的話……我……我就回家了?!?/br>常樂聽了這話卻是一怔,沉著氣沒理他,結果就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他翻身一看,果然見到高知寒已經把睡衣換下,一件一件地開始穿上自己的衣裳了。“你干嘛?”常樂沒好氣地問。“回家啊……”高知寒也有點委屈,“你不想理我,我就走唄,這是你家……”常樂氣得坐起了身子,“有點問題你就這么跑了?你就不想怎么解決嗎?!”高知寒褲子穿到一半,抬手蹭了蹭鼻子,說:“刮都刮了……怎么解決?”常樂牙根直癢:“怎么解決你自己想!反正不許走!”高知寒一聽,連忙又把衣服脫了,換回了睡衣,叉著腰琢磨了一陣,說:“要不……我也刮了?”“……”常樂有點無語,不過高知寒說得也對,刮都刮了,他也道歉了,還能怎么樣呢?“你先給我點外賣!”常樂喝道。“你餓了???”高知寒道,“還有剩菜呢──”“我要吃外賣??!雞排!薯條!可樂!花枝丸?。?!”“好好好好好,我點,我點?!?/br>“點完了去刮!”“好好好好好,我刮,我刮?!?/br>半個小時后,常樂一邊鼓著腮幫子在浴室門口大嚼著雞排,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高知寒給自己刮毛。“你……你非要看著嗎?”高知寒難得地害了臊,“多影響食欲啊……”“不影響,非常下飯?!背饭室獍蛇笾?,然后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可樂,指揮道,“菊花的毛,仔細著點,你要是刮不干凈待會兒我給你刮?!闭f完用力地咬了一口雞排,發出了酥脆的“咔嚓”聲。高知寒嚇得一激靈:“不用了不用了,我剛刮完你的,業務比你熟?!?/br>常樂吃完了夜宵,高知寒也終于完工,溫水一沖,毛巾一擦,轉身面向常樂,低頭看了看,說:“您還滿意嗎?”常樂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刮了毛之后,高知寒那玩意兒視覺效果上放大一倍,看上去十分鮮嫩可口。“還行吧,”常樂順手關上了浴室的門,走了過去,“我檢查檢查干凈不干凈?!?/br>沒多會兒,那塊兒是不干凈了。第二天常樂醒來時又快到中午了,一伸手摸到了身旁的高知寒,嚇得他趕緊把他推醒。高知寒昨晚被體力支出過多,整個人精神都有點萎靡,被常樂搖醒時滿臉的驚恐:“怎么了怎么了?”“幾點了!你不上班了?!”高知寒聽明白,松了一口氣,仰頭又倒了下去:“沒兩天就過年了,項目都停了,老板讓我多放幾天假?!?/br>常樂聽了,也跟著松了口氣,挨著高知寒躺下,抬起光溜溜的腿又蹭了蹭他。高知寒抬手撫了撫他的腿,側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寶貝兒,讓我再睡會兒?!?/br>“你睡你的,”常樂探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我玩兒我的?!?/br>結果誠然是高知寒也沒法睡下去了,堪堪一場白日宣yin。打完收工,常樂還在回味余香,扭頭看到高知寒精疲力盡的模樣,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哎,”他撐起腦袋看著高知寒,“你覺沒覺得我……好像……越來越……那個了?”高知寒抬了抬疲倦的眼皮,“哪個?”常樂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地用氣聲說:“浪……”高知寒哼笑了一聲,“你不是一直這樣嗎?”“嘿!”常樂照著他胸口就是一掌,“誰一直這樣了!”高知寒雙手枕在腦后,轉了轉眼珠,說:“半年前,第一次跟你一塊兒睡,你就跟我求歡?!?/br>“……”“老撩我,用激將法說我‘不行’?!?/br>“……”“好說好商量的不成,非要假裝矜持吃硬不吃軟?!?/br>“……”“然后就自己買貓耳貓尾勾引我?!?/br>“……”“然后主動讓我來你家陪你,自己空腹喝酒裝醉一晚上要了我三次?!?/br>“給我閉嘴?!?/br>“正好說完了?!?/br>“……”常樂又負氣翻了個身,然而高知寒說的句句在理,他也不得不開始心虛地反思:難道我真的很浪?我怎么記得明明是他比較浪的?高知寒笑著從背后擁了過來:“浪怎么了,談戀愛不就是得天雷勾動地火的?相敬如賓那是賈寶玉和薛寶釵?!?/br>常樂別過頭瞅了瞅他:“那你意思我是林黛玉唄?”高知寒一笑:“你明明是秦鐘?!?/br>常樂一時怔住,他其實不是很確定秦鐘是哪位,他并未讀過,能知道個寶黛釵已經很不容易了,心中懊惱為什么要接這個他不是很懂的話茬。好在這時,電話響起,及時緩解了他的尷尬。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