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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偷走了他的影子。不論她人在哪里,賀銘遙都免不了一直想她。[注1] “……” 沈從宴捏了捏鼻梁,不知道該說什么。 正此時。 賀銘遙手機響起。 是徐明來電。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接起:“什么事?” 徐明:“賀總,夫人去醫院了?!?/br> “……去醫院做什么?她生病了嗎?” 昨天賀銘遙還去了光線公司那兒,開車偷偷跟著她走了一段。 人明明好好的,臉色也沒什么異常。 之前,她那份體檢報告拿給家庭醫生看了之后,醫生說是正常數值偏差。 雖然看著都不太穩定,但問題不大。 這種入職體檢都是基礎檢查,一般也查不出什么來。 當代年輕人,因為生活習慣問題,身體大多都是亞健康。再加上奚苒嫁到賀家后,跟著賀銘遙每年兩次體檢,都是這醫生做。家庭醫生手上壓著她過往情況,不用細看,心里也有底。 賀銘遙放了心。 這才過多久,怎么就又去醫院了呢? 徐明小心翼翼地答道:“因為是私人醫院,很難通過內部渠道查進去。但是剛剛他們想辦法買通了護士,說……夫人是去婦產科做了產檢?!?/br> 賀銘遙:“……” ☆、第40章 40 第40章 賀銘遙“唰”一下站起身, 臉色大變。 身邊, 沈從宴也跟著嚇了一跳。 “什么情況?” 賀銘遙沒理他, 手指緊緊捏著手機,指節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問道:“確定?” 徐明見老板暴怒成這樣, 語氣有些戰戰兢兢, “基本確定。但是再具體的已經拿不出來了。那護士說,夫人是由院長陪著一起去的,旁邊還有個男人,也是院長的朋友?!?/br> 像這種醫院, 私自透露病患情況, 就是職業道德問題。再加上,還是上頭敲打過、不可透露,說出來, 要是被人知道,基本告別行業前途。 徐明手下那幾個人, 專門做這種事、手段很多。 也是用了重金, 才讓人開口,露出口風。 再多,也問不出來了。 “……” 沉默良久。 賀銘遙“嗯”了一聲, 說了句“知道了”。 干脆利落,掛斷電話。 沈從宴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打斷男人僵硬停頓, 輕聲喊他:“……銘遙?” 顯然, 這個電話給人來一個壞消息。 氣氛早不見閑聊時那般松快。 賀銘遙一直握著拳頭,胸口涌起一陣暴戾殺意,肆意翻滾著。 很快,又敗下陣來。 他眼神頹喪。 冷漠地坐回原位。 沈從宴“喂”了幾聲,終于將人神志喚回。 賀銘遙:“……沒什么?!?/br> 無論奚苒做了什么,都不能告訴別人。 不然,沈從宴會更加看不起她。 賀銘遙問調酒師要了杯烈酒,捏著杯壁,輕輕晃了兩下,仰頭,一飲而盡。 酒精刺激大腦。 倏忽間,他想了很多。 奚苒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在賀銘遙心里,奚苒并非那種人。 哪怕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心上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但在婚姻持續期間,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但兩人已經分居數月。 從十一月末起,她就搬出去了。 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再仔細算一下時間、和她前幾天毫無顯孕的身形…… 賀銘遙第二反應,聯想到別處。 怒火飆升,自然有些無法控制情緒。 況且,如果是他的孩子,為什么偷偷摸摸地瞞著他? 賀銘遙自認還算了解奚苒。哪怕大部分時間里,都是奚苒在單向付出,可畢竟也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就算是再沒感情,只要有眼睛、有判斷力,分半分注意力出來,也合該讀懂她了。 她就是那種簡單又純粹的女人,年紀是虛長兩歲,腦子一點沒長、什么心眼都沒有。 愛與恨、快樂與痛苦。 都從大眼睛里透出來,明明白白。 賀銘遙自嘲地想,若這個真是他的孩子,按照奚苒性格、還有兩人這會兒關系,她根本不可能去做什么產檢,應該會直接去做人流才是。 實在是可悲又可笑。 賀銘遙覺得,他現在除了無能狂怒,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曾經以為不會在意。當真正發生時,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可能性——奚苒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他都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不敢去想,不敢去問。 不敢去知道真相。 愛情中,每個人都會變得卑微。 …… 沈從宴眼睜睜地看著賀銘遙一杯接著一杯,拿烈酒,像是喝水一樣往喉嚨里倒。 “行了,別喝了?!?/br> 他看不下去,一把將他攔下,拿走杯子。 賀銘遙沉默地覷了沈從宴一眼。 喝得太急太快,十分容易醉。這會兒,他眼神已經不甚清明。 沈從宴:“老哥,你發什么毛???平時不是最講究養生健康的嗎?這樣喝,你是準備喝進醫院去?” “……那不是挺好?!?/br> 沈從宴已經猜到了結癥所在。 必然是奚苒那兒又出了什么意外。 他冷笑一聲,挑眉,耿直地開口道:“就算喝到胃出血,奚苒應該也不會吃這套賣慘的啊?!?/br> “……” “要是真放不開手,干脆把人綁起來,找個什么島啊、山啊的,藏起來,逃也逃不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誰都見不到,只能看著你,逼得她只能愛你一個人。就算得不到人的心,至少也比在這兒喝悶酒、故作深情的強啊?!?/br> 沈從宴臉色嚴肅,一點都不帶開玩笑。 賀銘遙醉眼朦朧。 倏忽間,竟然真將沈從宴的話聽了進去。 他瞇著眼,不自覺喃喃,“關起來……” 沈從宴笑了笑。 片刻。 賀銘遙搖了搖頭,如夢初醒般,“不行的?!?/br> 要是真這么做,奚苒會一輩子恨他。 縱然賀銘遙一生殺伐決斷,但這種賭注,他不敢下、也不能下。 本來就是他先虧欠,怎么能一錯再錯? 沈從宴:“還知道不行,看來是沒醉?!?/br> “……” “行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改天見面再說?!鄙驈难缃衼硭緳C,讓人把賀銘遙送回家中。 …… 半途。 賀銘遙降下車窗透氣。 正值初春。 夜色攜著微風,飄飄散散地晃蕩。 將江城街道一點點染綠。 這風輕打在人臉上,卷得人醉意翻騰、上涌。 賀銘遙臉上,少見地染了紅暈。 二十分鐘。 車停在他那套大平層樓下。 這司機是沈從宴的司機,但沈從宴和賀銘遙兩人從小到大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互相熟識也很正常。 司機將人扶上樓。 推開房門。 家里還是原來那樣,幾個阿姨沉默寡言、各司其職,送上解酒藥、溫水,居家服之類也都放在賀銘遙最順手位置。 唯獨少了那么一個人。 忙里忙外、忙前忙后,全心全意地繞著他轉,滿心滿眼都是他。 夜深人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