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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這地址,從來沒告訴過他啊。 奚苒心頭繞過一萬種猜測,深吸了一口氣,隔著門,問道:“你有什么事嗎?今天民政局不開門?!?/br> 賀銘遙咬牙切齒,“先開門,你要一直這樣說話嗎?” 奚苒:“我不想看見你?!?/br> “……” 倏忽間。 賀銘遙竟然覺得心臟血液凍結了一瞬,整個人溫度都冷下來。 奚苒在抗拒他。 這個認知,再次浮現在腦海。 賀銘遙竟然有些不敢置信。 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從照片看,人長得確實不錯,所以奚苒這么快就愛上別人了嗎? 這不可能。 說不出是什么原因,他竟然全身心都在拒絕這個可能性。 明明婚前就約定好了。 頓了頓,賀銘遙低聲開口:“奚苒,有些事我可以解釋。我們好好說……你不要太過分?!?/br> ☆、第20章 20 第20章 賀銘遙語氣里不見什么情緒, 聽起來依舊平靜淡定。 明明說著“解釋”,卻仿佛只是完成一件什么任務一樣, 顯得別人都像是在無理取鬧。 奚苒皺了皺眉, 心中愈發惱怒起來。 什么叫她“不要太過分”? 到底是誰在過分啊。 明明是她被他放鴿子、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了好不好, 怎么就她過分了呢? 隔著門,她冷冷地說:“賀銘遙,你講點理?!?/br> “……” 賀銘遙蹙了下眉。 老房不比新樓,完工早已經有些年頭。走廊墻壁本是本白色, 經歷歲月磋磨后, 漸漸染上灰色, 蒙蒙一片, 不甚亮堂。 然, 就算周圍環境并非高堂雅座、瓊林玉樹,也無傷人自身的矜貴氣質。 賀銘遙站姿如松、面冠如玉, 整個人筆挺挺地站在門口, 愣是透出一股高不可攀、格格不入的氣場來。 奚苒不想給他開門。 只能從貓眼里管中窺豹一番。 沉默片刻,賀銘遙再次抬手, 敲了下門。 他模樣依舊平靜, 款款開口道:“那天,孔熙是闖進公司來的。事發突然,我以為來得及處理完之后趕過去見你。抱歉?!?/br> 奚苒愣了愣。 沒忍住, 低低地嗤笑一聲。 賀銘遙都會對她說“抱歉”了, 看來這婚姻路上, 他也不是全然沒變化。 只不過, 現在奚苒已經不需要這些小細節了。 愛情太辛苦,她不想從塵埃里摳糖。 也不需要這點浪漫,沒必要。 很快,奚苒收了笑,悠悠地開口:“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換證的話,我們再約時間好了?!?/br> “……” 賀銘遙一頓,眼神烏壓壓地沉下來。 說實話,他極少踏足這種地方,更別說為了女人,費盡功夫,又是買房、改簽機票、又是親自跑到這里來。哪怕和孔熙在一起時,也是孔熙找他、等他、遷就他比較多。兩人情意濃厚時,不分你我,到最后由孔熙主動撕破臉,才更讓賀銘遙生氣。 所以,在賀銘遙26年人生里,主動找上門,向她小心解釋道歉。 這種事,都能算得上駭人聽聞了。 結果奚苒居然,連開門都不打算開一下? 靜待片刻。 面前,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賀銘遙臉色徹底冷下來。 抿著唇,他淡淡開口:“……是叫周遠嗎?你說的那個男人?!?/br> 奚苒一直背靠在門上。 這兩兩靜默的幾分鐘里,她心緒萬千,辛酸苦辣,似乎在倏忽間,全部嘗了一遍。 萬萬沒想到。 賀銘遙竟然沒有直接走人,而是說了一句這話。 奚苒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打聽到了周遠,但賀家這種家庭出身,只要他想知道,世上大抵都沒有秘密。 兩人從出生就像活在兩個世界,思維模式和行事方法都大相徑庭。 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 但奚苒卻在他這問題中,感覺**受到了侵犯。 “賀銘遙,你找人跟蹤我?還是調查我?” 賀銘遙沒說話。 事實上,此刻,她租的這套房、包括隔壁房的產權,都已經在賀氏集團名下。 買賣不影響租賃,直接和房東交易,所以她還尚未知情。 明明沒必要為奚苒花這么大功夫,但偏偏賀銘遙就是默認、讓手下人這么做了。 奚苒立刻氣急敗壞起來,抬高了聲音:“我告訴你!不是!不是周遠!我喜歡的那個人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愛我也尊重我!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莫名其妙!賀銘遙,我不想見到你了!等你空出時間,讓徐明給我消息就行。希望離婚那天,是我們這一生里,最后一次相見?!?/br> “……” 周六傍晚。 暮色四合時分。 賀銘遙和沈從宴碰了個頭。 周錚闖得這個大禍,還得感謝沈從宴及時通風報信,壓住消息,沒讓媒體弄出來,給賀氏足夠時間去解決,將影響壓到了最低。于情于理,賀銘遙都得感謝一下沈從宴。 兩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沈家從來都是站隊立場堅定,一直挺賀銘遙。這種親密關系,沒必要再說什么客套話。 酒吧,光線明明滅滅、妖妖嬈嬈。 賀銘遙舉起洛克杯,沖著沈從宴抬了下下巴,仰起頭,將杯中酒飲盡。 頓了頓,他沉聲道:“這次謝了?!?/br> 沈從宴笑了一聲,“咱們還說什么謝。我聽說了,是你舅舅弄出來的?” 賀銘遙垂眼,點點頭,“嗯?!?/br> 沈從宴:“他之前不是挺低調的么?工作能力也算過得去?怎么會發生這種意外?” 一說到周錚,他是賀夫人親弟弟,也就是賀銘遙舅舅。 關系親密,總容易讓人想到家族內斗紛爭之類。 但像企業開發這種大項目,涉及到方方面面,不僅僅是對內員工工作調配,還有對外時,各個部門接洽、政府審批、社會輿論口風等等,從上到下,都是一條閉環,一環扣一環,需要反復審查、核對,也不是項目負責人一個人可以全權解決、只手遮天的。 哪怕真是周錚蟄伏多年,想給賀銘遙使絆子,實際cao作上來說,也沒有那么容易。 賀銘遙淡淡地道:“表面看起來好像是拿了拆遷回扣,準備強行施工,但應該還要再查查?!?/br> 周錚一直在給賀氏打工,又有賀夫人關系,不至于需要吞這點拆遷款。而且,就算真是這樣,居民為了拆遷款直接跳樓自殺,聽起來好像也有點奇怪、不符合常理。 整件事疑點太多,時間又短,賀銘遙這邊暫時還沒能查出什么結論。 沈從宴“哦”了一聲。 沒再多問。 這會功夫,背景音樂換了一首,聽起來舒緩許多。 光影明滅中,倏地,沈從宴聽到賀銘遙恍若漫不經心地出了聲。 他在問:“從宴,怎么才能讓女人回心轉意?” 沈從宴一驚,手上酒杯差點脫手。 “……我沒聽錯吧?” 他訕笑著,問道。 賀銘遙不說話,定定地看著他。 沈從宴立刻明白了,“你和奚苒jiejie還沒去辦手續?怎么?你又改主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