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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笑起來是美好的弧度。就在凌弈盯著昏迷的少年愣神之際,那冰網上的幽藍越來越弱,終于不堪重負,“嗤”的一聲斷裂開來。凌弈一驚,飛速來到冰網下方,接住墜落下來的少年。手臂里的少年很輕,凌弈抱著他都不費什么勁,凌弈的目光在少年還在流血的手臂上停頓了些許,又細細地調整了一下抱姿,不碰到傷口。看著少年雙眼緊閉的脆弱模樣,凌弈莫名有些心疼。他不知道少年姓甚名誰,不知道少年為何會掉在這里,被他撿到。但既然被他撿到了,就別想再離開他。滄冀城平靜的夜被打破,城主府忙得人仰馬翻,城里所有醫師都被請來,為一位昏迷的少年的診治。城主把這名陌生的少年看得比眼珠子還要重要,連換衣服這種事都不肯假下人之手,把人全趕出去了自己幫少年換。蘇錦年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布置得奢華富麗的寢殿內,跪倒了一片人,一個身著玄衣的高大身影背對著他而立,整個大殿鴉雀無聲。他明明記得自己睡前是在滄州的客棧,身邊也只有泠弋一人,現在這仗勢是怎么回事?而且,他的目光落在右手臂上,那里雖然已經被妥帖地包扎起來,但蘇錦年還是能感受到疼痛。睡前還安然無恙,怎么就睡了一覺,手上就多了個傷口了?怪事太多,蘇錦年想不明白。“這兒是哪兒?”明明氣氛緊張得可怕,蘇錦年卻莫名感受不到害怕,他目光緊緊盯著背對他而立的墨色身影,問出聲。聽到身后的聲音,凌弈驚喜的轉過身來,但他卻是那種內心越是狂喜面上卻越是平靜的人,沒人教過他該怎么表達喜悅,他也從未有過想要向誰表達喜悅的時刻。這樣的性格凌弈以前并不覺得是缺陷,現在卻無比痛恨。冷著一張臉,要是嚇到少年怎么辦?在另一邊,就在目光對上的一瞬間,蘇錦年就已經確定,這就是愛人。奇怪的是,他們怎么都在這里?蘇錦年心中奇怪,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怎么也無法擠出笑容的凌弈僵著臉,快步走到床邊,看著蘇錦年:“你醒了,感覺怎么樣?”蘇錦年皺眉:“手疼?!?/br>蘇錦年的聲音糯糯軟軟,再加上剛睡醒,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說出來像是撒嬌一般,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撩人的水汽。凌弈頓時慌了手腳,叫醫師來給蘇錦年檢查,自己則讓開位置守在一邊,視線都不敢錯開分毫。“是,城主?!?/br>醫師內心慶幸,這少年看起來只有手臂上有傷,事實上內傷極重,受傷前修為應該不低,現在卻跌落到引氣二層,連黃毛小兒都比不上的地步。城主知道了少年的傷情大發雷霆,勒令他們醫治好少年,還要想辦法恢復少年的修為。這樣重的傷,能醫治好都是千難萬難,遑論恢復修為?眾醫師面面相覷,無人敢應聲。看醫師們這反應,凌弈哪里還不知道?這群庸醫根本沒辦法治好少年。正在城主怒火中燒的時候,昏迷的少年卻蘇醒了,救了忐忑不安的醫師們一命。醫師仔細查探一番,報告了情況:“傷口疼是正常的,我這就開一個止痛藥方,喝了就不疼了?!?/br>凌弈點頭,讓醫師去寫。醫師還沒離開,就又聽到城主大人的心頭寶說話了。“心頭寶”語氣很是迷惑:“我是誰?”醫師心頭一跳,看向凌弈。凌弈面沉如水,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淡淡下了令:“再診?!?/br>最終,果然如同蘇錦年所料,醫師給出了失憶的答案。寫完止痛方子交給藥童去煎之后,醫師們魚貫而出,只有忠心的老管家還守在一旁。凌弈坐在床邊,看著蘇錦年的眼神變幻莫測。根據醫師們所說,少年是難得的變異冰靈根,天賦絕佳,受傷前的修為至少也是成丹。成丹,這對于凌弈來說太遙不可及。滄冀城只是冀州邊緣的一座小城,別說成丹期修士,就算是筑基修士都不多見。少年這般年紀就能有如此修為,必定是大宗門的正式弟子,傷好了肯定會回到宗門。凌弈在猶豫,他們之間差距那么大,他又怎么留得住這不小心跌入凡塵的謫仙少年?這時,失憶的消息像一個巨大的驚喜砸在凌弈頭上。如果失憶能讓少年不離開他,那就讓少年失憶好了,他會給少年更好的記憶。蘇錦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又被他看得發毛,只好閃避地低下頭,小心地抿了一口水喝下,抬眼發現凌弈竟然還在盯著他。“你看著我干嘛?”凌弈慌亂地收回視線,半晌不說話,耳根卻可疑的紅了。蘇錦年覺得好笑,裝作好奇的樣子盯著那一片紅了皮膚看,凌弈端著堂堂城主的架子,愣是沒有再回頭。耳根的紅卻有蔓延的趨勢。恰在此時,藥童煎好了藥送上來,凌弈放下城主架子,接過藥碗,自己試試溫度,才一勺一勺地喂蘇錦年喝。這樣溫存的時刻蘇錦年舍不得破壞,異常乖順地喝下去。藥是靈草煎的,非但不苦,還透著甘甜,蘇錦年喝得很歡快。一碗藥再多,在凌弈刻意拖慢速度喂的情況下也還是見底了。蘇錦年憋著笑,沒有點破他的小心機。凌弈盯著碗底看了一會兒,仿佛能憑空看出藥湯來,半晌才說:“還疼嗎?”蘇錦年試著感受了一下,那醫師說的果然不錯,右臂的傷口已經好多了,只有一點點痛感殘留,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便揚起笑靨:“不疼了?!?/br>凌弈仿佛被那個笑蟄了一下,匆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他就走了。蘇錦年看著他的腳步,隱約有落荒而逃的感覺,不禁笑出來,這樣的愛人,難得純情呢。可愛!只是現在的情況太不明朗,蘇錦年在心里慢慢捋了捋線索,覺得最有可能的是臨邑終于抓到了他,并且弄出了個幻境,把自己和蘇錦年都關了進來。但這個猜測也很站不住腳。既然是凌弈的幻境,那為什么他本人會沒有記憶呢?而且那個醫師喚凌弈城主,這個稱呼讓蘇錦年心中隱隱觸動。距離真相越來越近,蘇錦年感應到守在殿外不肯離去的某人,心里甜滋滋的,心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美美地睡過去了。睡夢中,蘇錦年感到一只厚實的手柔柔地在臉上撫過,唇上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掠過,一觸即分,像是生怕就此沉淪一般。蘇錦年心中隱有所感,迷迷糊糊地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