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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一個正常失憶的人那樣躁動。是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再也不糾結于消散的記憶?蘇錦年陡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似乎,自從進入這個任務世界,他患得患失如無根浮萍一般的心就被奇跡般的安撫了,莫名地,他知道即使自己沒有記憶,也不會有任何危險。[蘇錦年:系統,到底是怎么回事?]意識到不對,蘇錦年只好求助于系統,然而不論他在腦海怎樣呼喚系統,1414也沒有再回應過。看到蘇錦年視線定在通身雪白,散發著高貴冷艷不可侵犯氣息的大馬身上,凌弈心底燃起一股奇異的情感——為什么要移開視線,只看著他不就好了嗎?好想……那雙琉璃光彩的眸子只看著自己,含著花瓣一般的小嘴只對自己說話……那顆心,只能屬于自己!所以,不要看著其他地方。這樣陰暗的感情來得迅猛而莫名,回過神來的凌弈都被自己嚇了一跳,所幸蘇錦年還在看著駿馬發愣,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鬼祟的情緒來得莫名,去得也快。凌弈閉了下眼睛,恢復正常之后才開口:“錦年不要再看了,白荼性子烈,不適合初學者,再加上你身子不好,我們去那邊好不好?我已經為你挑好馬匹了?!?/br>言語中雖是詢問,卻沒有一點征詢蘇錦年意愿的意思。蘇錦年從跟系統有頭無尾的對話中醒過來,心里空落落地,就好像自己丟了什么珍愛的東西,在沒發現它丟了之前很無所謂,然而一旦意識到它丟了,又會抓心撓肺、心心念念。心思恍惚之下,蘇錦年忘記了“拒絕凌弈一切安排”的作死任務,乖乖地應了。小孩難得乖巧的表情讓凌弈滿意地勾了嘴角,心情不錯的樣子。第6章陛下,請自重(6)在被凌弈牽手走向馬廄的路上,蘇錦年還是忍不住呼喚了系統幾次,無一例外地還是沒有絲毫回應。幾個月來,系統一直陪在蘇錦年身邊,無可避免地,蘇錦年對系統產生了類似于雛鳥情結的依戀。系統突然消失不見,這還是第一次。這讓蘇錦年有些無措倉皇,在與凌弈淺灰色的眸子對視的瞬間,蘇錦年卻又被奇異地安撫了。暫時放下系統的事,蘇錦年打算還是按照原計劃,跟隨凌弈學騎馬,趁機折騰凌弈。要是能刷到一兩點劇情,1414回來也會高興的吧。然而,蘇錦年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卻沒想到凌弈竟然是一個如此不要臉的“心機boy”。從蘇錦年略微呆滯的目光看去,寬敞的馬廄里三兩栓著幾匹豐神俊逸的寶馬,原本和諧的場景,卻被一只軟綿綿的綿羊打破了。蘇錦年顫抖著手指,指著委委屈屈縮在馬廄角落正“咩咩”叫的不明生物:“那是什么?”凌弈面色不變,騙起小孩來臉不紅心不跳,眼皮一撩:“哦,它叫綿綿,還沒成年呢,是只小馬駒?!?/br>呵呵,說得我都快相信了。蘇錦年覺得自己對男主的恨意值已經突破云霄,直達天際了。雖然蘇錦年很清楚那是一只綿羊,但同時也清楚的知道,“凌錦年”他么的不知道呀。所以說,他明知道凌弈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偏偏還不能反駁。真憋屈~“錦年,你今天就騎綿綿吧?!?/br>好想殺人怎么破?!最終,在蘇錦年的堅決抗議之下,凌弈還是不得不妥協,找了一只真正的小馬駒給蘇錦年騎。小馬駒是棕色的,只在胸前和頭頂有兩撮白毛,渾身的毛發被打理得干干凈凈,看起來倍精神。先前的那只小綿羊也被放出來了。越是弱小的動物,越是有敏銳的直覺,小綿羊直覺凌弈看它的眼神不妙,在兩人要走出馬廄的時候死命地咩咩直叫,小綿羊應該才斷奶沒多久,叫聲細細弱弱地十分可憐,讓人聽之不忍。在蘇錦年的央求下,綿綿還是被放出來了。圓滾雪白的身體一脫離韁繩的束縛,就一直貼在蘇錦年腳邊打轉,甩都甩不開。察覺到凌弈越發冰冷的視線,綿綿渾身顫了一下,更是不敢離開蘇錦年身邊了。與綿綿緊緊靠在一起的蘇錦年自然也意識到了它的害怕,抬頭一看,凌弈一雙暗灰的眸子正死盯著瑟瑟發抖的小綿羊。“你盯著它干嘛?”蘇錦年有些奇怪。凌弈卻輕飄飄地收回視線,“烤羊rou很好吃?!?/br>“哦,你不是說它是馬駒嗎?怎么現在承認……”蘇錦年終于抓到凌弈的漏洞,開始毫不留情地嘲諷他,然而話說到一半,蘇錦年愕然地睜大眼睛看著凌弈,“你要把綿綿烤了?”縮在蘇錦年腳下的綿綿懨懨地咩了一聲,十分應景。凌弈心情像是很好,伸手撫了一下蘇錦年烏木般的長發,薄唇微挑:“不烤?!?/br>一般情況下,若是凌弈伸手摸他的頭,蘇錦年總是會刻意嫌棄的躲過,期盼能刷到凌弈的恨意值,然而蘇錦年現在掛心于綿綿的“生命安全”問題,倒是沒顧得上搭理在頭上作亂的手掌。小馬駒已經被馬場的宮人牽來了,蘇錦年看得眼睛發亮,雖然沒有成年大馬那么神氣,但糊弄心思簡單的蘇錦年依舊足夠了。一邊騎馬的預備工作已經做好了,蘇錦年躍躍欲試,把小宇子留在原地照顧綿綿,他與凌弈一起走向小馬駒,邊走還邊不放心地與凌弈約法三章:“不許烤綿綿!”“不烤?!?/br>“也不許蒸!”“……放心,我不殺它?!?/br>蘇錦年這才放下心來,腳步輕快地朝小馬駒走去。凌弈落后半步看著他愉悅的背影,眼神微微柔和,這就是……親人嗎?蘇錦年到底身子底差,沒騎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騎馬的新鮮勁一過,又想起了作死的任務,不斷嚷嚷著要回宮,還抱怨凌弈不盡心,讓他摔了好幾下,回去一定要像皇爺爺告狀。將一個恃寵而驕、過河拆橋的熊孩子·皇長孫演繹得淋漓盡致。一邊候著的小宇子都忍不住臊紅了臉:這學騎馬是自家小主子磨著要來的、小主子的確摔了好幾下,每一次都是九皇子殿下墊在下面小主子才沒有與大地親密接觸……凌弈卻一副殊不在意的模樣,看著蘇錦年生機勃勃的炸毛樣,灰沉的眸子里似乎有暗光涌動,半點沒有被蘇錦年的白眼狼行徑氣到,甚至還伸手為蘇錦年整理了有些凌亂的發絲,“嗯?!?/br>嗯?這是什么意思?蘇錦年滿心挫敗,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滿滿的無力感,當下小鼻子一皺,甩甩衣袖,帶著伺候自己的宮人揚長而去。馬場位于皇城郊區,需要乘坐馬車才能返回。蘇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