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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希翼和期盼亦無處藏身。向南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曹京云便清咳了兩聲,心里罵封厲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么一句話到底幾個意思???難道不怕明天就上頭條嘛?恰逢隊醫來了,給封厲進行了簡單的包扎后,幾個人把封厲抬上單架,然后浩浩蕩蕩的出了場館。向南覺得封厲大概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所以并沒打算跟著去,不料卻被曹京云一把抓住手臂給強行拖走了,曹京云的理由很充分:“封厲傷的是頭,萬一有腦震蕩啊什么的怎么辦?你不去看著他他能好得了嗎?”醫生做了一系列檢查后,說封厲受得并不嚴重,只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曹京云一副“你看我說得沒錯吧”的表情望著向南,向南低頭看著病床上的封厲,醫生剛剛給他的頭部縫了針,還只能側躺著,他的臉色有點蒼白,對著向南的笑卻依舊是熟悉的溫柔,“我沒事?!?/br>向南點點頭,說,“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了?!?/br>聞言,封厲的笑容里浮出些失落來,“是因為有人在等你嗎?”向南一時無言以對,過了片刻才道:“嗯,是我們班的同學?!毕蚰现婪鈪枙`會,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因為他不需要做出一些幼稚的舉動來讓封厲覺得他是個十分搶手的人,更沒必要對一個普通朋友說謊。從打算跟封厲攤牌的那一刻起,向南似乎就抱著不會再與封厲再重新在一起的打算,他向來遲緩溫吞,但是面對這件事時卻表現出了驚人的果斷和決心,所以即使依舊喜歡封厲,對于封厲的受傷也會心疼,但他的想法依舊沒有改變。他們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該用成年人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向南知道自己對那個消失的少年的愧疚占著絕大一部分的原因,但他亦不否認自己其實是有點氣封厲的。這種生氣被他隱藏得很好,向南大多時候也不愿承認有著這種想法的自己。他時常想起與封厲攤牌的那天,封厲將他壓在沙發上,眼底陰戾的神色以及那句“把他還給我”。這世上或許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圣母,因為人的欲|念注定他們看待任何事情都會摻雜著個人想法。向南雖然總被人貼上好人的標簽,但面對感情這回事,他依舊與一個普通人沒有什么區別。會患得患失,會鉆牛角尖,會嫉妒,會羨慕,當然也會自私和難過。向南在被封厲暴戾的壓住的時候,一顆熱騰騰的心幾乎涼透,他向來溫潤慣了,周圍的朋友也都是那種溫和友善的人,所以這對向南來說是個不多的被傷害的體驗,身體上被壓制并不算什么,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受傷。向南其實并不太能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受,只是覺得心臟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喉嚨火辣辣的,一股名為鈍痛的感覺從四肢百駭鉆進身體,然后延著血管和脈絡直達每一處神經末梢。這種感覺,與押在校場即將被槍斃的人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不同是,他們會死,而他不會死,只是感到絕望而已。他的確不怪封厲,他只是氣他而已。封厲昨晚說愛的是他,向南當時的心情有點復雜,一邊有點高興,一邊又產生了質疑。那個將他壓在身下一臉戾氣的男人這么快就發現自己喜歡的不是原來的那個向南而是他,這樣的轉變讓向南覺得怪異,同時又覺得封厲會這樣草率的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因為白天被宋臣的故意給刺激了,或許封厲的確是有點喜歡他的,但這種喜歡被外界突然闖入的力量明里一挑,足以讓封厲這樣精明的人喪失理智。再則,強勢的男人的占有欲比一般人要強太多,向南并不是沒有遇見過強勢的男人,所以他才懷疑封厲突然的再次告白里有多少可信的成分。誠如封厲說的,他相不相信,會不會回頭,亦或者還有沒有重新接受,都是個未知數,因為連向南自己,也不敢定論。再退一萬步說,封厲如果愛的真的是他,那對那個消失的少年來說就太不公平。在解開這個心結之前,向南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次接受封厲的感情。從前喜歡看一部電影,于是便翻來覆去的看,看得多了,最初那些沒有看明白的東西自然就明白了。我對你的愛大概始于你的不屑一顧,然后又在你的重視與離不開中悄然離去。這就是赤|裸的報復。不過是被精致昂貴的糖衣包裹其中,教人輕易無法識破罷了。封厲的立場和態度讓他不可能去報復,他也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鎮青年,生活平淡,小富即安。“向南,你是不是在怪我?”封厲望著他有些走神的表情,輕聲問道。病房里很安靜,曹京云早就識趣的退出了房間,所以封厲的聲音在這片寂靜中響起的時候,讓向南成功的抽回了思緒,他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封厲,大方的承認了,“我并不怪你,我只是有些生氣。但這種情緒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所以你不用介懷?!?/br>封厲一口氣被堵在嗓子眼,想去拉向南的手,伸到半道又縮了回來。活了快三十年,他從未這樣怕過。怕自己就算用盡了方法也再也得不到這個人的愛,再無法將他重新擁入懷中,也再看不到對方臉上那溫和得如同能包容世間所有不平的笑容。封厲此刻十分懷念那個靠在他懷里的向南,羞澀的、無奈的、靦腆的。他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發干,從口中滑出的聲音亦是干巴巴的,“對不起?!?/br>向南搖搖頭,嘴角邊上甚至還有一絲淺淺的笑容,坦然得仿佛兩人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從容得仿佛封厲做的那件對不起他的事只是偷吃了他碗里的一顆土豆而已,“沒關系?!彼p聲回道。空氣一時靜默。他躺在床上,他站在床邊,相對無言。沉默的尷尬一路漫延,直到曹京云推門進來,打破了這股詭異的氣氛,“外面來了很多記者,向南,你先不要出來,我去處理一下?!?/br>向南怔忡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封厲是全城的名人,剛剛在球場上受傷被那么多雙眼睛看到了,媒體向來聞風而動,此刻若是不出現才會顯得很奇怪。等曹京云出去了,房門重新關上,向南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見封厲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稍微感到有點窘迫。然后他在封厲的注視下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削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