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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告訴他,他對他的欲念,是從那時起。“你喜歡我這件事,一直都讓我覺得特別高興,也特別惶恐。其實你給我打電話那天我看到了,我本來想接的,可是我不敢接。我總覺得你要跟我說什么重要的事,可那件事,是我在那個年紀所不敢面對的?!鳖欏\年怔怔望著陸拾的眼睛:“你知道我一直循規蹈矩,有個男孩子重度疑似喜歡我,我覺得自己好像也挺喜歡他??墒撬植缓臀颐髡f,但他總讓我困惑又煩躁?!?/br>陸拾望著顧錦年的眼睛,輕聲道:“我問過你,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嗎?”“我當然喜歡你。陸拾,你當年感覺不到我喜歡你?”顧錦年覺得自己心口的血液都在倒流了,他待陸拾那樣的不同,居然點滴都沒進到這個人心里去。說罷,顧錦年低下頭去,輕輕咬在陸拾的頸窩:“可是這跟決定要和你在一起是兩回事情。你幾乎是說了一句廢話,卻想要騙取我的真情告白。你算盤倒是打得精,怪不得現在做財務?!?/br>陸拾偏偏頭,躲開了他的嘴唇,悻悻道了一句:“你現在怎么洗白可以……”“我向來有理有據。還記得后來我把話題扯回去,我問過你是認真的嗎?”顧錦年抬起頭來望著陸拾的眼睛:“其實,我也一直在等你的回答。拜托你有點喜歡別人的自覺,既然我都伸出了橄欖枝,就麻煩你趕緊主動貼上來。你這樣高冷,很容易錯過真愛?!?/br>可十年都浪費掉了,現在去爭這個,還有什么意義?顧錦年緩緩躺回去,將他的愛人重新拉近懷里。“但我不否認,我當年那點喜歡,比你的廉價?!彼忠淮毋曌∷亩梗骸扒纺愕哪切┫矚g,余生只能用愛償清?!?/br>陸拾從前就一直很懷疑,兩個抱在一起睡,真的能睡好嗎?但事實上,他們第一次同床的那個夜里,他在顧錦年懷里睡的特別熟。或許是因為他的夢就在枕邊酣眠,所以那一夜,他一個夢都沒有做。他起來時,屋外的雪已經停了。顧錦年還在睡著,好在是周末,不用刻意去將他叫醒。陸拾還是照例給顧錦年做早餐,他早上吃的簡單,一個水煮蛋足矣??深欏\年不一樣,他向來比較食欲旺盛,一頓都湊合不了。他正忙著,油煙機的轟鳴聲沒讓他聽見身后人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等他發覺時,身后人已經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早安,我的田螺姑娘?!鳖欏\年將陸拾放在灶臺上,伸著脖子就要給他一個早安吻。鍋里還煮著粥,陸拾被他弄得手足無措:“火……火還沒關!”顧錦年頭也沒回,順手一把關掉了身邊的爐灶。“你先cao心cao心,怎么滅我這把火!”說罷,他又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他真的很愛吻他,他好像真的很愛他。廚房兩人正深情接吻,客廳里卻傳來了門鎖“啪嗒”啟開的聲音。陸拾一怔,趕緊退開顧錦年,從灶臺上躥到地上。一陣熟練的換鞋聲,顧錦年皺皺眉,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便尋了出去。“你又來做什么?”“之前給你打電話一直不接,所以來家里找你?!?/br>陸拾聽見客廳傳來了梁蒙的聲音,他一時間覺得自己又變得見不得光,可此刻卻又無處可去。“我帶了早餐,一起吃吧?!绷好稍缇土晳T了顧錦年的家,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像顧錦年的餐廳走去。“你等等……”顧錦年還沒攔住,梁蒙便風一般地鉆進了他的餐廳。隨即身后便響起了梁蒙的一聲詫異的驚叫:“你怎么還在這里?”顧錦年沖進去,見陸拾怔在原地手足無措的局促樣子,心中不禁揪疼。“這是我家,我愿意誰在這里,誰就可以在這里?!鳖欏\年幾乎壓抑不住他的起床氣了,走上前去將陸拾擋在自己身后。“梁蒙,咱們兩個人分手了,你不該出現在這里?!?/br>“分手了?”梁蒙冷笑一聲:“既然跟我分手了,門鎖的密碼是我的生日,你怎么到現在都沒換?”顧錦年愣在那兒,他跟梁蒙在一起快兩年了,他已經習慣了她私自去篡改他的許多密碼。梁蒙他就是有這個癖好,她有時候還會去登陸顧錦年的賬號,然后個有意無意的狀態,這是她秀恩愛的方式。這套房子是他們在一起時他買的,房子剛到手梁蒙就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生日設成了密碼。她還提過想把顧錦年銀行卡的密碼也換成她的生日,就是這種無聊的小事積積攢攢,也成了他最終受不了她的地方。梁蒙沒有自己的生活嗎?她年輕漂亮,學歷家室都不差,卻像根藤蔓似的只知道依附與纏繞。或許顧錦年曾經享受過這樣的追逐,可他并不喜歡。他潛意識里還是喜歡勢均力敵的愛情,他不希望他的愛人過去依賴他,那種感覺或許甜膩,但久而久之就叫人疲憊的窒息。他希望他的愛人又獨立的人格,有自己的生活。他有他感興趣的領域,卻不僅僅是淺嘗輒止、趨炎附勢。最好他能時刻保持著自己的一方神秘天地,不至拒他于千里之外,卻不卑不亢,不刻意逢迎。他希望他的愛人會自己散發光彩,這樣,他們才可以交相輝映。他從不想要與他的愛人,成為太陽與月亮的關系。就像中學課本里,舒婷那首里寫的一樣。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顧錦年也是此時才意識到,他在情場兜兜轉轉這樣多年,其實原來早在他的少年時期,那本看似枯燥的中學課本,就已教過他什么才是美好的愛情。那個他愛的人,還曾在他的身后,于晨光微曦中與他一同誦讀。“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你有你的銅枝鐵干,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的紅碩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br>顧錦年甚至不太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