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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兒和那多一道回來,旁邊還壓著個小兒。不過七八歲模樣, 頭頂梳著個小辮, 卻是被綁了手腳, 稚嫩臉上也花了, 帶著三道血色。 小兒方才上來殿上, 見得地上跪著的錢然晉, 喊著“阿爹”正要撲上去,卻是被那多拎著衣領提了起來,拉回來自己身邊, “動什么?再動老子擰斷你脖子?!?/br> 那多這九尺身形,五大三粗,小兒抬眼見得他猙獰神色,一把嚇得哭了起來。 錢然晉方才還跪得挺直,眼下已然受不住了,直直落了下來。 蒙哥兒這才上前對凌擴一拜道,“父皇,這是錢然晉在宮外的養的兒子。此人在大理寺已經關押兩日,受得刑法不少,卻是不肯交代幕后主謀。既是嘴硬,不莫給這小兒上個刑具試試他?!?/br> 凌擴頷首,“這倒是好辦法。只是今日太后壽宴,實在不宜見血。大駙馬你將人帶下去再罰吧,就用…五指穿心之刑?!?/br> 蒙哥兒微微轉頭望向身后那多,那多便是拱手一拜,又要帶著小兒出去殿外。小兒已然泣不成聲,只喊著“爹爹救命”。 凌擴卻是摩挲著胡須,對跪著的錢然晉道,“這小兒本是無辜,且因你受罰。你若知道反悔,便將真相都講出來。朕還能輕饒了你家人?!?/br> 錢然晉連連往前爬了兩步,“皇上,小兒無辜啊?!蹦俏逯复┬牡男谭?,實在是殘忍,只將鐵棍生生從指縫中間穿過。不過片刻,外頭便聽得小兒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錢然晉連連叩首在地,不停不休,“求皇上放過小兒,給他一個痛快也好,不稍得讓他這般的吃罪??!” 凌擴卻只是淡淡:“那你都交代了?” 錢然晉卻是啞口半晌。 凌擴又道,“你還有顧慮,那幕后之人定是有些來頭的。朕且答應你,只要你說出來,朕自幫你罪將三等,將功底過?!?/br> 錢盡然這才敢抬眼望了一眼皇帝,方才望向一旁李銀枝。再次匍倒在地上,喊著道,“貴妃娘娘,您怪不得奴才。奴才還有家人,若是落得個誅九族之罪,尚且還能救得回來一兩人??!奴才那小兒,是進宮之前和媳婦兒生的,已是家中獨苗了。再看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求皇上寬恕,求貴妃娘娘寬恕??!” 不等凌擴開口,李銀枝已然爬著跪落去了地上。當著妃子們的面,對著凌擴叩首,“都是這狗奴才詆毀于我,他該是和長公主和大駙馬竄通了好的。要來害臣妾??!皇上且不能信他?!?/br> “長公主和大駙馬要害你?”凌擴壓下一口氣,“長公主早嫁過去了大蒙,此次回來只是來探望玉兒病情的,害你做什么?” 凌宋兒也往前一步,“該不會是貴妃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方才這么覺著,是我定要害你?” 貴妃只心虛,忙緘口敢再言。 凌宋兒卻對凌擴接著道,“父皇,兒臣卻是查過貴妃的?!?/br> 凌宋兒說著,喚來落落。落落卻是手捧著韓皇后的針線盒子,還有恩和那瓶藥水,上前送到凌擴眼前。 “恩和鑒得這毒叫百日纏,遇到這藥水,便會變成深藍。母后繡的那副圖,還在慧安宮中,早在我們用藥水試毒的時候,便已經變了顏色。是以宋兒不敢拿來先給皇祖母。眼前這幅繡圖,是宋兒讓司珍坊工匠重新打造的?!?/br> “而當年,百日纏的毒卻是下在了當年織造部,給母后特制的翠金絲線上的??椩觳繀s不過是幫宮中的人辦事。絲線制好,便是這錢然晉先送去了德馨宮中。才由貴妃娘娘送來給母后的。貴妃娘娘可還記得么?” 凌擴座上起了身,背著右手到身后,成了拳頭,望著地上的李銀枝:“宋兒說的沒錯。朕記得,你道是特地為皇后做了翠金絲,還和朕討過賞?!?/br> “哼…”凌擴說著冷笑,“朕還當你一番好心,賞你大理進宮白玉佛像以作褒獎。原那翠金絲,卻是給皇后的催命符?” 李銀枝爬來凌擴腳邊,抱著他的褲腿,已然淚流滿面,“皇上,不是的。臣妾給皇后選的,那可真是翠金絲??!臣妾怎的知道內務府和織造部做了什么手腳,只將韓皇后害死了,臣妾也是今日才知道那翠金絲里頭有毒??!” “你還狡辯?!”凌擴一把將人踢開。又問一旁錢然晉,“謀害皇后之罪,牽連甚廣,你且好好指證,可有其他人證物證,一并呈上來。朕免你小兒之死罪?!?/br> 錢然晉聽得皇帝這話,最后防線徹底崩塌,直指著李銀枝,“當年落毒在翠金絲里,都是貴妃娘娘的主意。不過奴才也只是在內務府幫她辦事,織造部做好了翠金絲,便由得奴才帶去給貴妃娘娘。至于織造部接洽的是什么人,奴才還真是不知道了?!?/br> “只這回害了東宮侍婢晴熙,倒全是奴才所為。因得東宮之中有些消息,說太子和晴熙私下里佳偶情深,只不得端妃喜愛。貴妃便想著借此事,離間太子母子,再將此事鬧大,好消磨皇上對太子的信任,輔佐瑞王上位?!?/br> 凌擴聽完,重重嘆氣。又是冷笑看著地上李銀枝,“你謀劃得好啊。不愧是朕的好貴妃。東宮關乎朝堂社稷,全讓你做主便罷了?還可有將朕放在眼里?” 凌擴話畢,林氏擊案而起,“此等毒婦人,該死!” 李銀枝撲倒在地上不敢起身,“皇…皇上饒命。母后饒命…” 凌婉一旁嚇得不輕,聽得父皇和太后震怒于自己母親,忙跪下來求情?!案富省@過母妃吧。她也是因得太在乎您了?!?/br> “你信口雌黃!”凌擴沒得好口氣,“她謀的是朕百年之后,謀的是天下社稷。你且敢為她求情,朕將你和瑞王一同做罰!以慰韓皇后在天之靈!” 李銀枝叩首道,“皇上,您罰臣妾可以,婉兒和瑞兒都是您的親骨血啊,您不能罰他們。罰臣妾一個人就夠了,都是臣妾一時糊涂了?!?/br> 凌擴多聽不下一個字,只對旁邊蘇云青道,“給朕擬旨,貴妃李銀枝毒害韓皇后,牽連母家誅七族。三公主凌婉,二王子凌瑞貶為庶人,此生此世不得再踏入皇宮半步?!?/br> 地上多跪了一個瑞王,母子三人哭聲連連,求饒不止,凌擴卻是喊了人來,直將人拖了出去。李銀枝打入大理寺收押,凌瑞凌婉被直接從安義門拖出去了宮外。 凌擴卻是答應了錢然晉,饒過他小兒一命。那多方才將那小兒又帶了上來。錢然晉這才見著,方才刑法到底是沒有用的,小兒不過是被嚇了一嚇,那多自是當場答應了他,將小兒送出宮去。錢家不義之財不知何來,家早就凌昀被抄了。此下小兒送回去母親身邊,錢然晉卻也連連對凌鈞叩首,“皇恩浩蕩?!?/br> && 太后壽宴過后三日,是恩和定好的日子。 凌玉藥浴泡了整整一月,身子骨漸漸健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