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一樣不停念叨：“真的有糖糖吃..我有糖糖吃..林姨姨好厲害，我有糖糖了?！?/br>
這一幕被秦桓捕捉，本該打翻醋桶子暗自流淚被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小姑涼橫刀奪愛的他，他見艾謙寵溺疼惜手中的孩子，淡不可見的嘴角笑容似一團棉花輕軟柔和，像什么呢...他想起自己養過的刺猬，盡力收起自己的刺露出柔軟的肚皮供人撫摸。

現在的艾謙，帶給他的是這種感覺，比以前比剛才來的更真實。

不過分刻意夸張，不專注冷漠刺人，就是這一刻心一跳被觸動，更容易讓眼睛悄然酸澀。

“有糖糖吃，要分給小伙伴吃，以后才能更有糖糖吃?！?/br>
“糖糖，要給大桌哥哥一半，要給叮jiejie最漂亮的..要給小不點弟弟最甜，一起吃！”小姑涼嘰嘰喳喳的，手指不停數著糖果的分配中留給自己一顆最喜愛的口味，艾謙抱著她放在地上，整理磨蹭中而松開的裙帶輕柔系上，綁出精致的蝴蝶結從手中滑落。

“去吧?！毙」脹鎏浢攘?，他竟感到自己的不舍。

“爸爸我還能看見你嗎？”小姑涼又是那一雙水汪汪眼睛眼巴巴瞅著艾謙，似乎緊張下一次便見不到他的人。

“我會一直在?！?/br>
“那要拉鉤鉤?！毙≈割^勾上大人的小拇指，他幼稚的與一名孩子做約定。

蹦蹦噠噠的小姑涼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還有糖果，一步一回頭回望艾謙。

回去要跟林姨姨說，院長爸爸比照片更好看，好喜歡院長爸爸呢！

“拜拜?！彼χc小姑涼做道別。

也在這時候才想起被忽視許久的秦桓，他看他，愕然發現秦桓注視自己的眼神不對，像是在傻傻發呆，看的直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

“你在看什么？”

“看你?！?/br>
“看我？”

“嗯，我想我可能要收回剛才說的那段話。大概..我覺得，我愛你不是因為你塑造出來的性格和外表才喜歡你，我想就是現在你不跟我說話，安安靜靜的，也很不錯，也不止不錯?！?/br>
“你瘋了?！睂Υ税t給出的是這樣的答案。

“大概?！鼻鼗阜炊α耍骸拔抑皇怯浧鹨郧?，感覺明明是抱著你的，你就在我身邊的，但我看不到你的心?！?/br>
像貝殼，握在手中是艷麗精致至無邊的外表，那外表是緊緊合上的啊，他堅硬的外表中柔軟的心誰也看不見，撬不開暖不化留下深深疑惑與失落。

那時候他經常思考，艾謙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那肆無忌憚的嘴說過的話是否真實，他愛騙人，是否只是因為認為人生無聊該尋點好玩的，所以找上自己只不過因為不那么寂寞無聊。

嘗試不該有如此想法的，只是越逃避越容易想起最后只是深深泄氣。

他可不傻。

艾謙一直防備自己，他說過他的保證卻一次次不被相信，說我愛你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像施舍。

是個熱血澎湃的人，也會傷了心的。

他之前不明白，后來明白，也更傷心。

“是嘛...”艾謙低語：“那大概是因為因為我的人生改變太多，把自己原本什么模樣遺忘，我也嘗試要安靜要成為自我，但有些時候變了就是變了，再也回不去?！?/br>
“我以前，從沒想過你會安靜下來，一直認為那才是，不過后來才知道并不是?！?/br>
“啊...我只是覺得如果我不好玩了，你大概就對我沒興趣了”艾謙在笑，在笑當初那么用力扮丑：“對啊，真是一點兒也不相信你會真的喜歡我，我只是覺得你對我有興趣而不是喜歡，所以不想你厭倦就盡力讓自己變得好玩，盡管那很累，不過時間能過一天是一天不是么。不敢相信我有挺大的魅力，所以...那時候不意外也能理解，但還是很難過?！?/br>
說到這件事秦桓儼然一位受到重重打擊的失敗者，懊喪垂下腦袋：“你不是跟我說你討厭戀人管不住自己嗎，那你怎么不管管我，罵我揍我多好，哪怕只是警告一下下，我都不會出去...”

“我討厭，但不能讓我討厭的強行施加別人身邊不是么。貪圖絕對的新鮮感戀美色是人的本性，別說你，我自己都會。我是什么貨色沒人比我更清楚，也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反正我感覺你能把目光放在我身邊那么久已經超出我的預料，足夠滿意?！?/br>
“不要貶低自己?！彼烧嬗憛挵t說如此這種厭惡自身的話：“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也清楚，我現在才終于感覺你是真的在我身邊，不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累。太夸張，不好看也累?！?/br>
他不信這世界上有那無欲無求的只追求自在的人，就算有也必定飽受蹉跎才的換來一世清明。于是無論如何讓他去相信艾謙經歷過多還能如此快樂瀟灑自在，是絕對不相信。

只有浮夸活著，你才能記住我。

他去調查，他不比安莫差，僅僅調查一個人輕而易舉，于是他知道很多很多，甚至比艾謙本人自己還要多。

“...我知道，我也沒辦法那么累了，身體不允許啊?！彼谒狼暗脑竿繉崿F，那現在他更想過別樣人生，當做一場空白，他試圖變成另外一種從未嘗試只在心中隱隱渴望的人。

謙謙君子，或許能在這或長或短的生命里，成為那樣的人呢？

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困難嗎？他不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看法，包括秦桓。

從不執著，感情從來不是抓緊就能完美無缺然后一生一世到死。

那現在，有點不一樣了，所謂無所謂只是因為沒有希望，忽然間聽見對自己訴說他怎樣都可以的話，竟有點無話可說。

有點酸，在心里。因為他還是忍不住用陰暗想法去揣測這位愣是照顧自己到蘇醒的男人，他發現自己還是個陰暗小人，還不是心中自己想成為那一類人。

“哎，別這樣子，說變臉就變臉跟小孩子似的，跟誰學的呢這是?！鼻鼗缚匆姲t不好受，面巾紙輕柔擦掉眼角無意間的淚花，他真的好想緊緊抱住如此瘦弱的人，更害怕被自己壓碎，在糾結選擇中握住微愣的手掌。

“再多的話比不上平日來的舉動不是嗎?！彼谛?，艾謙看他笑的皺紋都加深不少，真老，：“就按你想要的方式過吧，你現在能跟我說話，沒有不回答我就足夠好了?！?/br>
“秦桓...啊..”

“嗯，我在這?！?/br>
“對不起...”

“沒什么好對不起，有也是我的錯?！?/br>
“還有，謝謝你的照顧，在這些年?！?/br>
“....”

“我覺得我累了，笑不出那么夸張，也沒辦法活成以前那樣的我，你不會介意吧?！?/br>
“你一直都不是那種人，我知道?！鼻鼗刚酒鹕?，從那一盤糖果中翻找出幾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