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一眨眼的功夫都拖去臥室里，對于如此狀態感到恐慌的傻原直接扒住門框，好似走進臥室內就會擁有噩夢。

他不知道為什么有這樣的預感，但就是有而不敢進去。

“我不..不睡..不困..我..要考試了..所以..所以要看書..我考完..考完就不看..”

他試圖和安莫溝通，然而那人卻置之不理正一點點把他的手指從門框上硬掰扯下來，黑臉散發一股冷意，讓人惶恐不知所措。

“不要..我真的..真的不困..我..還有好多..看不完..我..”

“閉嘴！”一聲怒聲叱責直接打斷許原的話：“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的書全部給撕了！”

“不撕…”他的委屈打動不了此時此刻硬下心腸的安莫，已是不耐煩的安莫做最后警告。

“你不想撕？”

“嗯…”

“你想讀書想復習？”

“想...”

是不是同了意？傻原仿佛看到了希望。

“你不困對吧！不想睡是吧！”

“我..我現在..現在不太困..”

不困...安莫一聲輕呵只讓許原覺得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讀書？太累了，你就給我退學吧，我幫你退?！?/br>
初始沒有反應，等明白意思后腦子嗡嗡空白一片。

“不要！”能夠考上大學是他自己最重要的一件事，他怎么能退學呢！“我不退學！”

校內同樣對安莫名字聞名的許原，真怕他說的不是氣話。

為什么這樣呢..他只是想努力做好一件事而已。為什么安莫就如此生氣呢？

什么都能答應的，可是唯獨這一件，做不到。

“我明天就給你退學?！?/br>
“我錯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哪里錯了?！?/br>
這段時間過的真漫長，他受夠了許原的固執。不就是一張大學畢業證書么，為何要如此拼命？難道就不明白他還在自己身邊，他想要的自己都會給他不是么？

那為什么還不懂？！為什么？

為了那個該死的考試，自己已被冷落多久了，深夜兩三點才睡這還是最正常的，有一次想著隨他吧，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書房內的燈還亮著！

整整熬了一宿！

若只是一天那他也不會如此憤怒，問題這不是一天，而是每日每夜都如此過，他睡覺另一邊的床都是空的，他不去找許原許原也不來找他，他跟許原說話，也會因為突然而來的一句“我要去看書了?！贝驍?，有時候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見不上幾次面。

這種日子是人過的嗎？他忍了一個月那是怕自己沖動做出壞事，但見許原對自己的狠絲毫不亞于自己的摧殘，于是那堆積許久的火就那么爆發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呢？你知道我現在只想讓你哪也不準去只能乖乖待在家里的心情嗎？你知道嗎？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們睡覺，明天你就不用去讀書了，在家里陪我就可以了?！?/br>
“我..我想拿證書..”

“拿證書?！?/br>
安莫氣至冷笑，有時候一沖動嘴也開始不會留情：“你以為你真那么好命跟別人一樣？靠著二流分數進來算是運氣了還要想其他，你以為你真能拿到證書，你真以為靠你自己就能拿到好成績，要沒有我你就等著畢不了業吧！”

“我能畢業的..我還能..還能找工作！”

“還工作?！卑材托σ宦暎骸澳阋詾槟隳苷业?？”

“努力..就可以了..”

“算了吧!不要騙自己了！許原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懂不懂？別人是什么你又是什么？如果沒有我幫你，這個城市根本就容不下你這種人懂不懂？”

“........”

有些話在不重要的人說出來那是無所謂，但在重要的人嘴中說出，那是一個致命的傷害。

傻原忽然變得沉默。

“要是沒有我，你以為你能在學校過的很好？真以為現在太平日子是天生的？你以為現在想要什么有什么都是應得的？不是我給你的你自己能有這些？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算著錢過苦巴巴的日子！”

“……………”

“就你這種人，你這種智障...”

“放開我！”

“想都別想！”

許原的掙扎打斷安莫的不經大腦說出的話，邊走邊抓緊許原拖回臥室內手就沒有那么溫柔，腦子一熱用力一扯只聽到一聲極為凄厲慘叫，回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用了幾乎掐進皮rou內的力度去捏緊許原的手腕。

那是許原無法承受的疼痛，疼到欲碎。安莫趕緊放開他，極為憤怒的臉龐似乎有所緩和，也有些愕然。

“許原..”他的聲音忽然低了，許原握住自己的手悄悄后退一步。

低下去的人死死控制他的淚水不要流出來。

“許原我不是故意的..”

“你真..自大?！?/br>
他的聲音低啞讓安莫聽不清：“你說什么？”

“我說你自以為是?！?/br>
終究控制不住的眼中水痕淚流滿面，他抬起頭忽然揚起手來要給安莫一個巴掌。

但最終，只是推了安莫一把，跑出臥室。

唯留下安莫一人，站在獨自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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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前的氣氛是和諧的，只是在那一日徹底打破。

所謂的床頭吵床位和來的有些慢，兩人依然處在冷戰無言狀態中。

許原重新回到自己的小臥室內睡覺，為了避免見面甚至從放學回家就進入書房不出一步，除了肚子在抗議在勉強出來吃飯。

沒有人能跟體會他的自卑了，許原這輩子就害怕的事情只有兩件：一是重要的人突然離世，二，就是在乎的人看不起自己。

智障，別人說他無所謂，但安莫說他竟猶如心里某一點崩塌一樣，心如刀割。

他還是繼續正常讀書放學，安莫的話只是腦子一熱的氣話。

被撕掉的書也換成了一本新的，以前寫的注釋全部重新抄在新書內，完全手寫。

晚飯和早餐更加豐富了，堆在面前一堆好吃食物都快讓他選擇困難癥復發。

晚上洗澡后回到書房也多了兩杯水，一杯是牛奶，一杯是清水，旁邊還有小小的一瓶紅色瓶子，是他很喜歡的可樂。

安莫在示好，然而他選擇視而不見。

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