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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還挺怕莊襲的。 “他們也想搬到山上,問我哪里比較合適?!?/br> “你怎么說?” 莊襲用鋤頭往一個窟窿里填土:“還能怎么說,別挨這里太近就行了,這山也不是我的,還能攔著他們?” 左纓把土里的大塊石頭撿出來丟掉,有一塊石頭直接被她掰成了兩半,脆得跟餅干似的。 莊襲見了臉色暗了暗:“剛才上來,那花崗巖臺階碎得差不多,以后上下山會變得比較困難?!?/br> “一般也不需要下山吧,我比較擔心的是會不會山體滑坡?!?/br> “我們這就是一座小矮山,這一塊還比較平緩,還不至于?!?/br> 忽然轟隆的一聲,像是什么塌垮了,大地都好似震了一下,大家驚得停下手里的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那是海的方向,可是站在這邊也看不出什么,只看到淺海處因為漲潮,一波一波的潮水往里涌,海平面漲了許多。 莊襲往山上走去,左纓跟上,他們來到了更高的地方,也獲得了更好的視野,這一看心情便有些沉重。竟然是堤壩被潮水沖毀了,包括港口那邊的水閘也塌了,沒有了阻礙的海水正往水閘內側的河流里倒灌,帶來了無數海船腐毀之后的各種碎片以及垃圾。 好在還不是很嚴重,畢竟陸地還是比較高的,哪怕漲潮的時候,潮水也不可能淹過地面,只是河面正在迅速爬升。 但是左纓知道,海平面一直在升高,連石頭都會碎掉,兩極的冰川又怎么可能好好地維持原有的結構?像這種臨海地區,尤其是入???,不用多久就會被慢慢淹沒。 魚塘所在的位置就比較低,被淹沒是遲早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哪怕山上也不會很安全,但她也支持往山上搬。 當然,為了避免被淹沒的結局,還可以往內陸走,但這段時間正是開始亂起來的時候,這里一堆老老少少,還是暫且安居一隅比較好。 兩人看那海水看了許久,看著那海水洶涌闖進來,摧枯拉朽似地沖毀所有障礙,會有種人類賴以生存的土地被侵襲、被吞噬,世界末□□近眉睫的緊迫心焦感。 左纓忽然低聲問:“你說這世界以后會變成什么樣?” 前世她也沒活多久,而且每天都為生存忙忙碌碌,甚至對外界的變化都不是很了解,自然也無從分析世界的走向。 莊襲說:“我不知道?!?/br> “但我知道,如果世界毀滅,只剩最后一天,比起一個人虛度,我更希望和值得的人一起度過?!?/br> 他轉頭凝視她,目光寧靜溫和,似乎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左纓微怔,值得的人嗎?他是在說她嗎? 不知道為什么,“值得的人”這四個字,比起什么“喜歡的人”、“牽掛的人”、“思念的人”更讓她心里有所觸動,可能因為值得這兩個字,本身就包含著認同、價值、需要、珍重等多重含義。 莊襲道:“下去吧?!?/br> “嗯?!?/br> 他們剛回到整地的地方,有人匆匆上山:“莊哥,有人來咱們魚塘里,說是來避難的,對了,里面有楊慶女朋友?!?/br> 楊慶聽到自己名字就愣了,張口就說:“我哪來什么女朋友?” “不就是上次來過的那個很高很漂亮的?” “哎呀那是假的!”楊慶說著忽然就覺得哪里不太對。 左纓默默盯了他兩眼,然后轉頭看莊襲,不提這茬她都忘了呢,找人假扮楊慶女朋友這種saocao作。 莊襲扶了扶額頭,楊慶這個蠢貨。他咳了一聲:“這事我稍后解釋,現在先下山吧?!?/br> 他們下了山,回到魚塘,魚塘里多了幾十號人,多是年輕人,而且大多還帶傷,風塵仆仆,形狀狼狽,像是逃亡來的。 其中就有楊慶的假女朋友岑云,她倒是沒受傷,但被她緊緊抓著手的男人傷得很重。 左纓認出,那男人就是她殺了蔣金昊的那個晚上,夜探自救營地時看到的陪岑云值夜的男人,她還被迫吃了一嘴這兩人的狗糧,只是這男人此時看著狀態不是很好。 這一群人里,就他傷得最重,半邊身體都被血浸透了,臉白得跟快死了似的。 岑云忙站起來局促道:“莊哥,對不起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能來你這了?!?/br> “別說這些沒用的,這是怎么回事?”莊襲蹲在男人身邊,掀起對方衣服,左纓便也看到了,男人腰間纏著一圈圈布條,本來應該是為了止血的,但似乎并沒有用,布條完全被血液浸濕了。 莊襲直接催動血液,以血凝刀,將布條割斷,露出下面傷口,那簡直是個血窟窿,很像被炸傷的。 莊襲目光一沉:“是游戲里出的□□吧?!?/br> □□?左纓一驚,游戲里的□□和現實中的有點像,但又不完全像,像的是同樣是子彈粗大、火力猛、殺傷面很寬,而不同的是,游戲里的□□打在人體上會造成大量的持續性出血,一般藥根本不管用。 岑云微微發抖,兩眼通紅:“是,子彈已經取出來的,但止不住血,藥也吃了,什么辦法都試了,甚至用烙鐵燙,但……” 左纓仔細一看,果然傷口里有焦黑的部分,她心里抽了下,這簡直是酷刑啊。 莊襲說:“那是你們沒有找準出血的主要血管?!彼仡^對左纓說,“小纓,我房間里的鑷子,幫我拿一下?!?/br> “好?!弊罄t轉身就去,拿到了鑷子才意識到,他叫她小纓?什么時候改的稱謂?偏偏這時候又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她搖著頭把鑷子送過來,彎腰站在他邊上:“你要怎么做?” 只見莊襲在觀察傷口,這傷口還在不斷地滲血,一片血糊糊的,很難分辨到底哪里流血厲害點,但莊襲就是找到了,他用兩根鑷子翻了翻某處,找到了藏在rou里的血管,然后用鑷子夾住,下一刻,就見那鑷子頂端呲地冒出了小小的火焰,把那血管給燒焦了。 男人都快神志不清了,都被燙得哼哼了下。 左纓:……還能這樣? 莊襲還給她解釋:“醫生做手術,就是用電刀燙閉血管來止血的,當然,只是針對小血管?!贝笠稽c的血管就不能用這種辦法,不過現在也沒辦法給他縫合,只能先止血了。 “你看過?” “作為家屬,觀摩過手術?!?/br> 左纓心想,所以你給自己割rou也是從中學來的? 不過這法子還真的有用,在他燙焦了十多處之后,傷口出血情況有好轉,左纓小聲說:“接下來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