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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又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單單是找他過去,沒說什么事情?”孫興皓一掃在接待廳的寬厚老實相,面色陰郁,看著下人的目光猶如看待一只螻蟻。“是……是的,他只說找少主有事?!蹦窍氯硕度绾Y糠,完全不敢與這位表少爺對視。孫興皓暗道一聲晦氣,驅趕那下人離開。原本石鳴環這一趟出行,在他安排下必死無疑,哪知竟然會遇上一個閑得沒事干的公館魂靈,竟然把那家伙給救了回來!功敗垂成,孫興皓一想到這個便覺得牙根發癢。若不是唐玉傳回訊息,他還不知石鳴環竟然把辰奕寧那家伙給找了過來!而且還是偽裝成一只貓型異獸!他是過世的城主夫人那邊的親屬,因為年幼父母雙亡毫無依靠,被接來石墨城居住。若是他一直是那個失去父母的孤兒那便罷了,可是當來到石墨城,他過上了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成了個“少爺”。羨慕之后是嫉妒,嫉妒到深處那便是恨,哪怕那被恨的人從始至終沒對他做什么。感情這種玩意本就不需要道理。越是享受這分尊貴,他越是無法放手,同時恨上了那個一出生就擁有這一切的石鳴環。憑什么他一無所有,要靠著他們的憐憫才茍且獲得這樣的生活,而那石鳴環不過是投了個好胎,一出生就尊貴無比,襯得他這個偽品自慚形穢。現在那石鳴環把辰奕寧找過來是做什么?孫興皓百思不得其解,第一反應只覺得那大少爺是要炫耀他的人脈。但是想到同行的還有兩個公館魂靈,辰奕寧還不欲聲張的樣子,他突然渾身一冷。游宇這邊,石鳴環剛到,就看到游宇坐在桌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似是陷入沉思。感覺到石鳴環的到來,那張時刻盈滿笑容的臉閃過一抹狡黠。“有什么事嗎?”“確實有點事?!庇斡钶p輕將手搭在桌上,一言一行都像個優雅的翩翩佳公子。若是熟知他本性的南杉在此的話,定能一眼認出游宇的狀態——這哪是什么優雅公子,這是游宇這人想惡作劇了!石鳴環明顯感覺到游宇到了石墨城之后,就與之前表現不太一樣了。就如同與遇到手下之后的自己,一言一行都謹慎很多。他隱隱感覺到游宇與自己一樣,會在外人面前戴上面具偽裝自己,但是想到現在面對他偽裝的是自己,他微微感到有點不舒服。“有什么事?”游宇感覺到石鳴環微妙的不悅,心理有些莫名。難道是石鳴環去跟他父親報告的時候談得并不愉快,不然怎么解釋這少爺的臉突然變臭了?!澳阆氩幌肽没仨楁??”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石鳴環所有的注意力吸引。項鏈的失蹤,一直是他心上的一道負擔。他相信游宇,可是他的手下并不相信游宇,還覺得他們的少主是被那個來路不明的公館魂靈迷惑了。“看來你也不是不關心項鏈?!庇斡钚Φ?,“我有個辦法,可讓那拿著項鏈的小偷自己站出來,只是那方法需要石少主你的配合了?!?/br>接著他便在確定屋外無人竊聽的情況下將計劃娓娓道來。那個辦法可以說并不復雜,甚至有些過分簡單。石鳴環自己思忖了一會,幾乎馬上就確定那是個很好的想法。講到最后,看著石鳴環認真的臉,游宇頓了一下。“怎么?”“我以前是不是說過,你和我弟弟挺像的?!庇斡钶p道,似乎是還在想著其他的事情,聲音有點輕。但是并不妨礙石鳴環聽到。石鳴環不知道游宇想說什么,但他感覺得出來,游宇似乎在猶豫什么。“人突然改變行為方式,無非就是那幾個目的。保護自己或者防備外人,抑或二者合一,保護自己的同時防備著外界的傷害?!庇斡畹皖^,似乎是在思考著合適的措辭,“南杉防備外界,所以成了一副什么事都不忍的性格,萬事不入心。而你……”游宇正了正色,“大約是城主夫人的過世對你打擊很大,你想成為別人眼中該有的你。所以你是那二者合一。雖然我不該對別人的生活方式有所置喙,但是,過分在意別人的目光的話,你是無法成為一個領導者的?!?/br>游宇說的很快,并且說完就留石鳴環在那,隨手關了門,讓他一個人獨自思考一下。本來人際關系最忌交淺言深,他與石鳴環不過相識短短一段時間,貿然講這些話,恐怕會令石鳴環對他內心升起防備和不滿。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提點一下。游宇聳肩,他救了那人不錯。但是在更早更早之前,那人還是小孩的時候,城主夫人還在的時候,是他先救了游宇。游宇永遠都忘不了改變命運的那一天,遍體鱗傷的他被一個小孩發現。而那個傻小孩竟然拿家里人給他保命的珍貴藥物救了他這個素不相識的人。之后等他趕回去的時候,只看到抱著尸體的南杉,正在愣神。他臉上沒有淚水,卻是比流淚更深沉的悲怮。——游宇,大哥他……——是不是沒有我,他就不會……那是游宇不愿回首的過去。他與南杉達成了共同的默契,兩人從未在對方面前提起那段過往。但是與之前大為迥異的行事,又昭示了他們從未忘記這件事。南杉甚至有一天找到他,說想退出公館去報仇。但是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他勸了回來。南杉的狀態很危險。所以他不能像南杉那樣發瘋。他要冷靜,他要圓滑,他需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行事。一段時間后,他才恍然自己還沒去感謝當初那個小孩。然而這個念頭在聽說城主夫人病逝的時候熄了。他很自私,他不希望再看到那種失去至親的表情,所以他將此事藏在心中秘而不發。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機會,把那個恩情還了回去。莫以西林中。莊留立于空中,冷冷地看著下方一片狼藉的建筑遺跡。本來這并不奇怪,他已經接到那建筑因為自毀陣法而崩塌的消息。但是奇怪的是,遺跡之上,一只白色的巨獸似乎在扒拉著什么。它的速度不慢,很快那些大的石板殘塊被他扒到一旁,露出黑洞洞的底部。它似乎是想找什么東西,不斷在那些石塊之間嗅嗅。但似乎是煙塵刺激到他的鼻腔,沒嗅幾下他就打幾個噴嚏。從上往下俯視,倒像是一只在刨坑埋寶物的異獸。莊留當時就懷疑這只白色異獸和公館魂靈的失蹤是不是有什么關聯了。畢竟這里是那些人曾經的據點,這只異獸扒拉東西,總要懷疑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牽扯。巨獸的警戒心很足,一下子就發現了上方俯視的人。出于本能,他發出了威脅的嗚嗚聲,顯然是在警告上方的陌生人離開這里。在與白色巨獸的藍色眼眸對上的一瞬間,莊留感覺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