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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我剛才吃的都是生菜,肚子正很難過,被他這么一攬過去,歪著身子,感覺腸子都疼,但聽到魔昂說:“誰敢動他,我就宰了誰?!蔽业哪c子立刻不敢疼了。這下可把這個白臉魔人氣壞了,我疑心他要哭出來,但他沒有。他只是忍著用力抽噎幾下,特別悲慟又特別失望地說:“你自己都不是異戀者,你談什么支持我們!我真后悔我之前那么崇拜你!”等他發泄夠了。魔昂終于松開我的肩膀,站起身,幾近頂棚的高度。“我支持你們,只是在支持不同的選擇。如果你反過來倒要排斥其他,那你跟現在排斥你們的力量,確實沒什么兩樣!”魔昂的聲音不大,但冷冷冰冰。屋子里瞬間像生出一層霜。來討伐的魔人有些犯傻,雙火再拉他,他就踉踉蹌蹌地跟著走了。只聽雙火責備地嘟囔著,“誰叫你這么不懂事?!?/br>出門后,雙火又探進頭來,沖我笑嘻嘻地說,“快幫老大瀉瀉火,拜托?!?/br>怎么瀉火?“不用理他?!蹦О河肿讼氯?。我從剛才那白面魔人的話語中,隱約意識到魔昂和我的朋友關系有些歧義,似乎跟仙人國里的朋友不太一樣,我試探著問魔昂,“他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你再說清楚一些?!?/br>“……他們是不是把朋友當做了成親???”話說出口,我才發覺“朋友”和“成親”兩個詞放在一起頗有違和感。沒等到魔昂的回答,屋子里靜悄悄的。白云犬正乖乖地趴在墻角。魔昂終于淡然開口,“也許。但我不介意?!?/br>“嗯?”“朋友和成親一樣不重要?!?/br>噢……我的肚子又開始痛了。真是有點兒反常。身體里似有什么在板結,揪扯起皮rou,讓我不自覺去想縮成一個球。魔昂以為我是困了,指點了一下南面的木床,“你去那邊睡?!?/br>白云犬倒是先乖乖地跳了上去,我隨后在它旁邊躺下。魔昂從桌前站起身,沒有歇息,經過我的床頭,卻開門朝外走去。他進了后園。我感受到地面輕輕的一顫,似有什么東西從樹上跳落下來。隨即有一個興奮的聲音響起,“你今個在擂臺上的那招可真夠勁!直直把那家伙給踢飛啦!”“你去看了?”“……我本來是留守在這里的,只打算在樹頂上望一望。但后來有獵物,我就去追了……”“追到沒?”“那白狗跑得挺快,最后跑到你腳邊去了,它怎么都不怕的?!?/br>“因為它認識我?!?/br>“我原來不知道哇……真不知道……好吧,我就是對你的朋友看不慣。瞧著應該比我年齡大吧,結果瘦了吧唧的,而且腦袋還不好使。嘿嘿,我今天騙他一下,他就上當了。我看他一點兒用處都沒有?!?/br>“我沒指望過他有用處?!?/br>“……那大老遠的把他找來干嘛?”“沒用處,我卻要他?!?/br>“我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不準輕待他,也不準輕待那只狗?!?/br>“好吧……他和那條狗一樣重要。要不要我去給他們賠個禮?”“不必,他已睡下?!?/br>“啥?睡了?都睡了一個大長夜,他居然還能睡得著……”經他這般提起,我自然想起了在漫長黑夜中拖沓冗長的睡眠。迷迷糊糊的感覺立刻油然而生。然而,雖然神智一時被睡意蒙蔽,但肢體里在過去的漫長黑夜中積累下的精氣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乏勞,我睡得很淺。時時游走在夢境與醒頓的邊緣,浮浮沉沉,漸漸又做起慣常的那個夢,只是夢里有了不同。我仍看得見頭頂起伏的海面,望得到海島墨綠色的影像,甚至聽得見有汩汩水泡從身邊飄搖而生。我在暗流中懸浮晃動,不安分停留,總想漂游到水面上方去看看爺爺居住的小島。然而,當我一路上浮,即將要沖破水面時,一股莫名的力量卻生生把我拉回了海底。我自然憋悶,又掙扎著飄起來,感受到水流與身體的摩擦,向水面沖刺??墒?,那股可惡的力量又出現了!我看不到那力量的源泉是誰,只是盲目地與之抗衡,被按下去,再飄起來,浮沉于海底與海面之間。“沒用的?!?/br>我隱約間聽到這句話。像是魔昂的聲音。我辨不清是他出現在了我的夢里,還是睡前他說我沒用的話仍流轉在耳邊。只是這幾個音如同一股細小的漩渦一直在我耳邊盤旋。“沒用的?!?/br>“沒用的?!?/br>我被它吵得煩躁。我辨別不清自己有幾分清醒。仿佛同時同地,出現了兩個我。一個是多年來在師父身邊馴良的我,而另一個則是陌生的我。馴良的我讓我服從,陌生的我卻叫我反抗。終于,在我又一次嘗試的時候,那股力量沒有及時出現阻止,我得愿以償地沖破那片倍感壓抑的海面,看到了開闊的天空——但是,期待中的小島卻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前。只剩下四圍里灰茫茫的水,無邊無際中透露著不祥。我記憶中的那座小島呢?我在水下看到的幻影呢?那個向我揮揮手的神仙爺爺去了哪里呢?我左右張望,卻只見四下茫然。心里忽然失落得難受。我好想再見到那個朝我擺擺手的神仙,好想聽到他說“不急不急”,我懷念聽過他的話之后一路下沉回海底時心中的滿足??墒?,他去哪了呢?茫然間,我只能把眼睛睜大一點而、再睜大一點——卻看到眼前晨光中陌生的房頂——我已然從床上蘇醒過來了。歪身看向魔昂的床。床板的青色獸皮上,只鋪灑著淡淡晨光,似乎他一夜都沒有回來過。讓我心中悵然。不知是因為未見到他,還是因為那個夢的感覺在持續。我無法分辨。恍然間,目光飄到房屋頂部的窄窄窗口上,愕然見到四只黑幽幽的眼睛。它們很安靜地注視著我,帶著好奇、帶著考究,卻沒有任何窺探的慚愧。我眨動一下眼睛,那四只眼睛也齊刷刷眨動一下。會是誰呢?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一瞧的?我從床上坐起來。睡夢中,我的龜甲服已經順著腿一路上躥,卡在了腿根。我抓起衣角往下掙一掙,然后走下屋地。不時抬起頭,發現那四只眼睛仍舊一直在跟著我,平靜且無辜。然而,等我開門走到外面時,卻看到四個女魔人矯捷地拆開剛剛雙疊的姿態,迅速跑離、隱入樹木中消失了蹤跡。真是奇怪。“汪?!?/br>白云犬在我身邊輕喚一聲。原來它一直蹲坐在門外,靜靜注視著那四個合伙爬窗的女魔人。與疑惑的我不同,白云犬沒對剛才的事情產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