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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個人了,做事要講分寸?!?/br>黎言知道霍白衍是想讓自己見見兒子,剛好反駁些什么,卻被霍白衍握住手阻止了。“您說的是,我以后一定會注意?!被舭籽苜r笑道。宿管阿姨哄了一會兒,小崽崽就不哭了。躺在襁褓里,咿呀咿呀的叫著,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兩只眼睛還紅紅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怪可憐。回到父親的臂彎里之后,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是想記住這個不理自己的人。崽崽還小,鬧了一會兒就睡著了。白白軟軟的一團,像一個棉花糖團子,窩在霍白衍的臂彎里。黎言看著眼前這畫面,整顆心都guntangguntang的。崽崽還小,不能在外面吹太久的風,霍白衍帶著兩個小祖宗去吃午飯。餐廳的包廂里,黎言要了一桌子的菜。他太久沒吃重口的食物,十分想念火鍋。他生孩子時留下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但霍白衍還是不允許他吃辛辣的食物。黎言磨了半天,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甚至把自己都送了出去,才終于讓霍白衍松口,允許他吃湯鍋,沾辣味兒的蘸料。嬰兒車就放在包廂的角落里,小崽崽在滿屋子的食物香味兒中,睡得香甜。好不容易能夠吃辣椒,黎言往蘸料里加了不少,辣得小臉兒紅紅,像極了剛才哭得打嗝的親兒子。兩個都是小祖宗,霍白衍哄完這個,還得伺候那個。這樣的生活充滿了煙火氣,霍白衍從好好的神壇上墜落下來,成為了一個普通的父親和丈夫,牽著愛人和兒子的手,融入萬家燈火之中。連公司的秘書們,都發現霍總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們又說不上來。依舊還是那張冷臉,一個眼神掃過去,能夠立馬令所有人噤若寒蟬。可就是不一樣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工作機器,整個人都帶上了溫度,宛如神祗墜落了凡間。還是那個讓人不敢隨便靠近的霍總,又似乎沒以前那么可怕了。一頓飯大部分的時間,霍白衍都在投喂小祖宗。哪怕他已經生了孩子,依舊是個小孩兒?;蛟S,在霍白衍的眼中,再過幾年,黎言還是那個需要他寵著愛著照顧著的小孩兒。他不怕黎言長不大,反而更擔心黎言長大。長大就意味著,會經歷更多的事,見到更多的人。也許有一天,成熟的黎言會突然間發現,世界上優秀的人還有那么多,不僅僅只有他霍白衍一個。黎言吃得滿臉是汗,小嘴辣的通紅?;舭籽芡D毯欣锊迳衔?,送到小孩兒嘴邊。他乖乖地張口咬住,用力吸了一口。白白的液體殘留在唇瓣上,又被他伸出舌尖舔掉。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得霍白衍胸腔發熱,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黎言已經好久沒剪過頭發了,一個小揪揪扎在后面,幾縷劉海垂落在汗濕的額頭上。飯吃到一半,安靜睡著的小崽崽突然咿呀呀的鬧起來。霍白衍起身去摸了他的小屁屁,干的,那應該是餓了。黎言嘴巴里咬著塊兒剛燙好的牛rou,瞇起眼睛看自己兒子鬧騰,心想自己小時候多半也是這樣的。去車里拿了奶瓶和奶粉,霍白衍找餐廳里要了些熱水,沖好之后,又在涼水里降溫,待溫度適宜,才拿進包廂里給兒子喝。黎言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蹲在嬰兒床旁邊給小崽子喂奶。白白軟軟的糯米團子,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口小口的吮吸著奶嘴,喝得歡快。霍白衍去結完賬回來,便看見自家小孩兒旁邊多了個女同學,正蹲在嬰兒車旁邊逗自己兒子。心里泛了酸,霍白衍又覺得自己三十歲的人了,不能那么小氣。小孩兒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應該擁有自己的朋友。“你弟弟好可愛??!”女同學高興地說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嬰兒的臉,又晃著手逗他。崽崽也不認生,咯咯咯笑個不停。黎言抬手摸了摸鼻子,總覺得對不起這個自己生出來的小團子。他不能在別說說他弟弟好可愛的時候,大聲地宣布,這不是自己弟弟,而是兒子。但有人夸自己的小崽子,黎言又是高興的。眼角眉梢間都透著幾分驕傲,整個人變得生動起來。霍白衍靠在旁邊看著,聽到女同學的話挑了挑眉梢,心想這是他家寶貝兒生的,能不可愛嗎?小崽崽笑了一會兒,不知道哪兒不合他心意了,扁扁嘴,白軟軟的小臉兒皺成一團,像是要哭。霍白衍急忙上前,將他從嬰兒車里抱起來,放在臂彎里哄著。女同學抬頭看了幾眼霍白衍,覺得這人實在太年輕了,應該不是黎言的爸爸,糾結著,喚了聲:“叔叔好?!?/br>“你好?!被舭籽軕艘宦?,又繼續去哄臂彎里的小不點兒了。小祖宗生了一個小小祖宗,都是來折磨他的。黎言覺得自己什么都不做,好像對不起爸爸的身份,也跟著笨拙的去哄孩子。三人站在一起,一個高大峻拔,一個俊瘦清雋,中間還夾著一個白□□粉的小團子,異常和諧。周圍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清的氣場籠罩著,讓人無法加入。女同學靜默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個成熟男人和黎言之間的關系,不像是長輩和晚輩的相處。但她和黎言僅僅只是同學而已,情誼沒有深厚到能夠管別人家事的地步,故而也沒有多問。女同學觀察了一會兒,沒有打擾眼前這和諧的一幕,悄然離去。五月份,霍白衍日漸忙碌起來,黎言也忙著準備畢業答辯,大部分都待學校里,一遍又一遍地修改論文。小崽崽被取名為霍玨,玨乃玉中之王,名字便已經顯露他在長輩們心中的地位。他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到晚上就哭,像是在高興地像整個世界,宣告自己的到來。五月中旬,距離畢業答辯還有一個星期。學校里隨處可見大四的學長學姐們,被畢業論文折磨得抓耳撓腮,苦不堪言的畫面。宿舍里,經常亮燈到一兩點。黎言感覺還好,也沒那么焦慮。之前懷著霍玨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認真地準備論文了。只是每天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他就會忍不住想小崽子今天乖不乖,遠在他國出差的霍白衍,有沒有按時吃飯。直到入睡前的深夜,黎言才會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他心里有了掛念,也有人需要和想念著他。接到家里保姆打來的電話時,黎言剛在食堂吃完飯,筷子一放,就急忙趕了回去。小霍玨生病了,體溫有些燙,第一次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