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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愿與他共度潮起潮落。黎言想,原來自己真的很喜歡霍白衍。臺階之上,霍白衍佇立在那里,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兩人的目光,躍過高山湖泊,穿透歲月變遷。匯聚的那一秒,黏在一起,迸射出火花。電話那頭,聲音驟然消失,助理拿著幾份重要文件一臉懵逼,“霍總,您在聽嗎?”嘟嘟嘟……手機傳來忙音,助理急忙又將電話撥過去。這一次,卻再也沒有人接聽。盛放的陽光下,霍白衍將手機關成靜音,沉穩有力地邁下阻隔的臺階,一步一步走到黎言面前,唇角勾勒出淺笑的孤獨,深邃的眼底倒映著小孩兒精致的面容,溫柔浸滿整個心底。霍白衍單膝下跪,手指微彎,露出起伏的骨節,宛如山脈蜿蜒。眾山之上,一枚銀色的戒環閃爍著光芒。“言言,我愛你?!?/br>低沉克制的聲音,被濃重的深情包裹,宛如來自亙古的誓言,綿延時間的長河,在這一刻,見證兩人的愛意。黎言垂眸看去,視線定格在那枚熟悉的戒環上面。不是霍白衍之前求婚,他拒絕的那枚大鉆戒。而是自己躲著霍白衍挑選的那對,在別人看起來簡簡單單,略顯寒酸,卻已經花光他所有積蓄才買下的戒指。“你一直都帶在身上嗎?”黎言的眼尾泛了紅,軟綿的聲音帶著哭腔。他仰起下巴,努力將眼淚憋了回去,眼角淚光閃爍。都是要當爸爸的人了,怎么能哭呢,不能給崽崽做不好的榜樣,千萬不能哭,不能哭。可黎言忍不住了。在別人看來,這枚戒指配霍白衍這種身份,或許真的很寒酸。但這已經是他付出所有,賭上一顆真心,所能購買的最好的了。之前看見別人在網絡上評價這枚戒指配不上霍白衍的時候,黎言表面上看起來不甚在意??尚睦飬s是很難過的,他享受了霍白衍給的愛意,卻給不了他更好的。黎言以為霍白衍不知道,可原來他知道。一直將戒指帶在身上,將自己給的真心捧在心尖兒上細致的呵護著。吸了吸鼻子,黎言望著湛藍天空中那輪刺目的太陽,眨了幾下眼睛,才將心底那份酸澀給壓制了下去。他垂下眸子,視線落在那枚戒指上,笑著伸出自己的手,“那給我戴上吧,戴上之后,我就屬于你了?!?/br>霍白衍將他的手捧在掌心里,緩緩將戒指戴進小孩兒的手指。低頭,在戒指上落下一個親吻,深情且克制。黎言蜷了蜷手指,隨即咯咯的笑了兩聲,“哎呀,別親,癢?!?/br>“寶貝兒,我愛你?!被舭籽芷鹕韺⑺麛n進懷里,炙熱的掌心捧起小孩兒泛紅的臉頰,輕輕的吻落在他的眼角。黎言舉起手,隔著細碎的陽光,遙望自己手上的戒指。銀色的光芒閃爍,倒映進他的眼底。偏過頭,黎言親昵地蹭了蹭男人的側臉,溫軟的聲音在他耳邊呢喃,“霍白衍,我也愛你,好愛,好愛?!?/br>“哎!”驚呼聲回蕩在空曠的校園里,身體驟然懸空的瞬間,黎言下意識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黎言蹬了蹬懸空的兩條腿,卻更加被霍白衍抱緊了。“這是學校啊,會被別人看見的?!?/br>“不會?!被舭籽鼙е?,快速走到停車的位置,將小孩兒塞進了副駕駛,又細心地為他系上安全帶。發動汽車之前,霍白衍才終于記起還有事忘了辦。他拿出另一枚戒指,遞給正咯咯笑著,心情澎湃又激動的小孩兒,“言言,幫我戴上?!?/br>黎言心滿意足地將戒指套在霍白衍的手指上,又學著他剛才的動作,低頭親了親戒指。“你急什么???我又不會跑?!?/br>“急著結婚?!被舭籽苷f完,溫柔地摸摸小孩兒的頭,一腳踩下油門,迫不及待地將車飆了出去。然而,這婚不是想結就能結的。國內同性婚姻法還沒有頒布,同性是無法領證的,必須得到國外去。而黎言現在懷著崽崽,不宜長途奔波。不過孩子月份還小,如果一切都安排妥當的話,還是可以出國的。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帶他去醫院做一次全套的體檢,確保出行過程中的安全。回到家吃完午飯之后,黎言就開始犯困,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打著盹兒。霍白衍去抱他,他就開始炸毛,“你不要碰我,讓我睡覺?!?/br>無奈,霍白衍只能等小孩兒睡醒,再安排體檢。嗜睡的黎言,午覺能夠沉沉地睡好幾個小時,等醒來之后,像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一點兒也不提結婚的事。黃昏,夜幕降臨。黎言抱著電腦開始查資料寫論文,霍白衍在他旁邊轉悠了兩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將小孩兒圈在懷里,捏了捏他白皙的臉頰,怨念地說:“言言,你是不是忘記什么事了?”“嗯?什么?”黎言認真地盯著電腦屏幕,腦細胞根本沒轉動,只是下意識地應了聲。霍白衍摸了摸他戴著戒指的手,卻被小孩兒嫌棄地拍開,“你別鬧,讓我好好查資料?!?/br>以前,黏人的是黎言。現在,黏人的是霍白衍。“言言,做人要講誠信,答應過的事就要盡早做到?!被舭籽軐⑿『罕г趹牙?,一本正經地和他講的大道理。“哦?!崩柩韵乱庾R點點頭,一心一意撲在自己的論文上,“等我先寫完論文,再給你說?!?/br>“哎呀,你別撓我癢啊?!?/br>“哎呀,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被折騰的不耐煩了,黎言皺著鼻子,直接蹬腿給了男人一腳,“公司不忙嗎?你快去公司處理自己的事情???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鬧騰啥呢?”黎言滿眼嫌棄地把突然變成黏人大狗的霍白衍斥責了一遍,“你快走啊,不準再鬧!”霍白衍捉住小孩兒踹過來的腳踝,滿臉怨念,“言言,你答應了我要結婚的?!?/br>“不急不急?!崩柩該u搖頭,“等我先寫完論文再去?!?/br>他已經完全鉆到早日寫完論文,就可以早點兒解放的執念里面去了,其他事情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霍白衍被無情拋棄,不管再怎么搖尾巴,都得不到自家小孩兒的關愛。悲催,又可憐。翌日,霍白衍回到公司,渾身氣場冷戾,仿佛每個細胞都在忠告著,生人勿近!安雅拿著文件進辦公室給他簽,等了半天,卻看見霍總的筆尖定格在結尾款三個字的上方沒動靜,她鼓起勇氣,試探性地詢問:“霍總,您身體不舒服嗎?”“沒有?!被舭籽苈湎鹿P尖,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