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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從醫院回來之后,門口的保鏢就被撤掉了。黎言覺得自己總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現在肚子里的崽才兩個多月,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應該繼續回去公司實習的。霍白衍自然不會同意。傲嬌的小朋友又開始生悶氣,這回沒有采取冷戰,而是換成了和尚念經策略。只要霍白衍一回家,黎言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直叨叨叨,舉了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的各種例子。著重表示,按照規定來說,孕婦的產假是三個月,也就是說前面的幾個月正常上班是沒有任何問題。同理,他這個孕夫前幾個月也能不受影響的上班。霍白衍實在分不清,那些自己從未聽過的案例是小孩兒自己胡編的,還是從網絡的哪些個犄角旮旯里找到的。最后,生怕小孩兒把自己的嗓子說壞,他只能無奈同意。黎言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之前不怎么吃得下飯的幾天,他的臉小了一圈,看起來更瘦了。他一進設計部辦公室,那些年紀稍大點兒的jiejie阿姨們,心疼得喲,紛紛把自己儲藏的零食全部送給了他。在聽完他說自己是胃病之后,又全部都收走了。黎言一口都沒有吃到,桌上堆滿零食的畫面,只是那么曇花一現。jiejie阿姨們紛紛告誡他,胃病就得好好養著,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中午的時候,黎言跟著同事們去食堂吃飯。他沒敢吃辛辣重口的菜肴,要了幾個清淡的燉菜,剛吃完第一口,胃里一陣翻騰。他捂著嘴巴沖進了衛生間。這一次,沒有霍白衍在身邊,沒有人抱,也沒有認哄他。黎言跪在地板上,吐得昏天黑地,臉色迅速蒼白下去,虛弱地身體搖搖欲墜,能被一陣風吹倒。他靠在墻壁上緩了很久,才恢復些許力氣,強撐著站起身來。黎言什么都沒吃,一個人回到辦公室,身體發軟地趴在桌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有點兒后悔,自己不應該逞能非要來上班的。霍白衍今天有個很緊急的會議要開,他進會議室之前特意吩咐了秘書,到中午的時候一定要按時叫黎言上樓來吃飯。安雅給忙忘了,等到送文件到總裁辦公室,看見茶幾上放著的食物才記起來,連忙下了樓。但黎言的辦公桌那兒是空的,她沒見著人。安雅詢問了一下設計部的其他人,得知黎言已經去食堂吃過午飯了,便放了心,也沒再繼續找。走廊盡頭的衛生間里,胃部空落落,黎言嘔吐了十幾分鐘,才堪堪止住那種犯惡心的感覺。他無力地靠在墻壁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嘴角微彎,扯出一個蒼白疲憊的笑容來。這才多大啊,凈知道折騰他。黎言的臉色著實不好,臉頰和嘴唇都沒什么血色,同事們都自發的沒有給他任何工作,讓他好好休息。短暫的休息過后,黎言喝了一杯同事給的熱牛奶,減緩身體的不適,便主動找活兒干。下班時間,同事們陸陸續續離開了辦公室。黎言看了眼手機,沒有任何消息。他想,老狐貍大概在忙,便自己下了樓。大門外,司機已經等在那里。黎言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上車的時候,手機震動一下收到了短信。“言言,我還在開會,會很晚,你先回家,乖?!?/br>黎言迅速回復過去,“好,那我先走了,家里見?!?/br>他收好手機,往前邁了一步,司機恭敬地為他打開車門。黎言準備上車,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叫他。下意識回過頭去,多日不見的黎建海,像是剛經歷過逃難似的,萎靡疲頓的站在那里。哪怕距離隔得不遠,黎言還是多看了幾眼才認出他。五分鐘后,對面二樓的咖啡廳里,兩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黎言不想和他在公司門口拉拉扯扯,便來了這兒。“言言,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一開口,黎建海裝出一副慈父模樣。但黎言只覺得十分可笑,當初是他放任自己的妻女將原主攆出家門的,現在又來問他怎么不回家。黎言端起熱牛奶喝了一口,面無表情道:“有什么事就直說,沒事我就走了?!?/br>話落,他站起身,黎建海急忙伸手攔住他,“言言,你等等,我還沒說完?!?/br>黎言下意識往后躬了躬后背,護住腹部躲開他的手,又坐回了椅子上。“我不想聽廢話?!崩柩岳淠?。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這平時對自己兒子不管不問的人突然冒出來,必有所求。“言言,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資金周轉不開,你能不能幫幫爸爸?”黎建海乞求道。黎言冷淡地回:“我怎么幫?”黎建海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道:“你不是在盛天集團工作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而已?!崩柩哉Z氣冷然,偏頭看了眼窗外。“言言,你和霍總的關系我都知道了?!崩杞êO袷窃趹┣?,更像是在威脅。黎言眸眼一沉,猛地轉頭看向他,“你跟蹤我?”“言言,你不能這么說,你是我兒子,我關心你的行蹤是正常的?!?/br>放你媽的狗臭屁,以前怎么沒見你關心???黎言氣不打一處來,又覺得為這人渣生氣實在太不值得。他壓制住內心的怒氣,下意識摸了摸腹部,安撫自己的崽。“跟蹤是犯法,如果你想去嘗嘗監獄里的飯是什么滋味兒,那我不介意送你去?!崩柩哉酒鹕硗庾?,一點兒都不想和這個人渣多說廢話。黎建海急忙喊叫著沖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不讓走,“你身體留著一半黎家的血,再怎么樣都是我黎建海的種。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賣屁股,陪·睡你們老板的事情宣揚出去?!?/br>眉頭緊鎖,黎言用力甩開他的手,“你要說就去說,我還怕你不成?!?/br>他往前跨出一步,黎建海伸出自己的腿。待黎言發現人渣故意絆自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體猛地往前傾倒下去,他急忙調整自己的姿勢,飛快地彎了彎腿。膝蓋重重地跪在地板上,骨骼與堅硬的地板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黎言手掌撐地,成功護住了自己的腹部,沒有讓崽受到任何傷害。膝蓋處席卷而來的劇烈疼痛,令他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沾濕了鬢角。黎言咬著牙,試圖從地上站起來。但無力的雙腿,讓他撐不住身體。黎建海不僅沒有扶他的打算,還站在旁邊罵罵咧咧,滿口污言穢語,“你橫豎不過一個賣屁股的,別以為勾搭上霍總,就能對家里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