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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錢啊……吃過飯,杜云溪問杜成淵:“二哥,今年要留在鳳州過年嗎?”去年就她一個在鳳州過年,爸媽在澳洲,大哥在帝都,二哥在法國,所以問完后,眼睛晶晶亮充滿了期待,看向杜成淵。杜成淵看著小妹那雙眼睛,忽然想到了苗苗,苗苗的眼睛和小妹如出一轍,杜成淵笑了笑,用肯定的語氣說:“在鳳州,和你們一起過年,不會打擾到你們吧?”后半句十足的調侃。杜云溪開心的轉過身對老公和女兒比了個v字手勢,嚴逸庭抱著女兒回了個大拇指,杜云溪喜滋滋回過身,對他說:“二哥你這么說就太不地道了,自從我結婚以后,哪一年不是我一個人在鳳州過年?反正就這么說定了,你要是臨時變卦,我可再不理你了?!?/br>杜成淵啼笑皆非:“注意一下你的形象,為人母,在女兒面前撒嬌……成什么樣子?!?/br>杜云溪不在意被二哥說教,得意的沖苗苗伸手,苗苗笑嘻嘻的讓她抱起來,她對女兒說:“苗苗,快和舅舅說,今年留在鳳州過年?!?/br>苗苗鸚鵡學舌,奶聲奶氣的說:“快和舅舅說,今年留在鳳州過年?!?/br>一桌子人聞言,樂不可支,笑得肩膀聳動,岳桑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把桌子上蹲著的阿黑給弄的一頭水,岳桑手忙腳亂的給阿黑擦頭上的口水……阿黑很不爽的瞪著她,嫌棄無比。方致被苗苗萌的按著心臟的部位,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天惹,太可愛了。杜成淵捏捏苗苗的鼻子,笑著答應:“好,舅舅留在鳳州過年?!?/br>苗苗被他捏的鼻子癢癢的,咯咯笑了起來,從mama的腿上跐溜下來,湊近舅舅身后的燦爛,要和燦爛玩。嚴逸庭看到女兒的樣子,心道:十足一個燦爛迷。一頓聚會進行到三點多才結束,杜成淵帶著燦爛,回到了嘉月苑。雖然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來住,但鐘點工每天都會來打掃收拾,穿過小花園,打開門,站在玄關處,望眼望去,室內一切都干凈整潔。杜成淵已經不需要借助拐杖來走路,把方致放下來后,換了鞋子,脫掉外套,坐到沙發上休息。終于回到家的燦爛,興奮勁兒還在,一溜煙跑到了二樓。過了一會兒,休息片刻的杜成淵也上了二樓,沒有在二樓大廳看到燦爛,也沒在意,直接進了書房,坐下來,打開電腦,上次邵瑜發過來的郵件,他沒有立即查看,而是選擇回到家后再看。方致從臥室門下方的貓洞里鉆出來,他剛剛忍不住去自己的大貓窩里滾了一圈,蹭了蹭蠢蠢才算是收了點情緒,這會兒出來正準備去樓下找杜成淵,就聽到了他上樓的腳步聲。杜成淵剛坐下來,方致跟著顛顛兒跑了進來,像進臥室里的貓窩一樣,不忘記在書房的貓窩里也滾一圈,默默宣布主權。躺在窩里的方致不禁感慨,還是家里舒服啊,雖然在醫院的時候,每天晚上都睡在主人旁邊……現在想起來,也是有點羞羞……蒙眼睛。蒙著眼睛的方致冷靜下來后偷偷放下點爪子去看杜成淵,此時的杜成淵正在一頁頁的瀏覽點擊邵瑜發過來的資料,當看完了前面十幾頁的資料后,確定沒有他要找的人,剛準備繼續查看,就看到了標注著,以下為已逝人員資料的字樣。拿著鼠標的手忽然就頓住了。方致看了一眼眸色沉沉的杜成淵一眼又立即遮住眼睛,兩只貓爪被陽光照得雪白發亮,然后繼續撤下來一點點貓爪看向杜成淵,海藍的大眼睛澄澈明亮,仿佛能滴出水來。反復如此的蒙眼睛和偷看,竟然也玩得不亦樂乎,玩著玩著,方致終于發現,杜成淵似乎一直維持著那沉沉的表情很久了,幾乎沒看到他臉上有什么變化。出院了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這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兒了嗎?方致憂心忡忡的從貓窩里跨出來,心思不純的向杜成淵的書桌走去,決定慰問一下。就在這個時候,杜成淵微蹙的眉頭忽然平展下來,像是長出了口氣,沉沉的表情變得放松,隨即,方致也來到了書桌下面,仰著臉沖杜成淵:“喵嗚——”腫么了這是。有什么不開心的,別悶在心里,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也不錯呢對不(←簡直不是人)。杜成淵要是知道這小沒良心的這么想,估計得好好給他做做思想教育了。還好杜成淵不知道,他關了文檔還有郵箱的網頁,松開鼠標,側過臉低頭望向蹲立在木地板上,仰著臉看他的燦爛。伸手撓了撓燦爛的下頜:“看來這項圈,你適應的挺不錯?!?/br>“喵嗚——”你的一片良苦用心,我都知道,方致的聲音里滿滿的老氣縱橫。喵嗚完沖杜成淵眨巴眨巴眼睛,主人的情緒藏得真快,這一會兒功夫就又是一個樣子。杜成淵能夠吁出口氣的原因是,不管是已逝還是前十幾份里的資料,都沒有他要找的人,剛剛猶豫不前的沉重心情隨著他看完已逝人員資料后卸下不少,雖然不能讓他安心,卻也感到慶幸。慶幸是因為,還好他沒有在那些他不想看的名單里,但這份沉重感沒卸下來多久,另一種可能忽然襲上心頭。如果那些不告而別并不是故意的,而是事出有因,才來不及告別呢?這個忽然而至的可能讓不愿相信的杜成淵閉了閉眼,他收回身體,緩緩靠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動。那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修長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這個極有可能的想法普一出現在腦海里便讓他感到陣陣窒息和無力,忽然便不想再繼續尋找他一直想要的真相,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寧愿他只是不想再見到他,才不告而別,永不聯系。就在這時,蹲在地上的方致借力跳到了他的腿上,杜成淵沒有看他,只是伸出手一下又一下撫慰方致有些凌亂的皮毛,久久后,收斂起情緒的杜成淵這才看向腿上的方致,沖他笑了笑,風輕云淡的神情里有著nongnong的化不開的悵然。方致緩緩動了下腦袋,那樣的杜成淵讓他眼睛忽然酸酸的,澀澀的。這讓他頗為莫名其妙,疑惑的抬頭看向杜成淵,目光是審視和探究以不解。深沉中帶點憂傷的表情只維持了三秒,方致眨眨眼睛,恢復了歡快的狀態,心道:不是誰都適合做憂傷的男紙……最起碼他不行……這個發現讓他感到心好累,明明前世好歹是個鋼琴家,哪有鋼琴家不深沉不優雅不憂傷的?他們搞創作的必須走文藝憂傷的路線才能達到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某喵到現在還對自己前世是鋼琴家的猜測深信不疑,這份執著其實也是不錯的品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