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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拜托你送我去醫院?!?/br>深夜的醫院走廊讓人感到一陣陰冷,慘白的燈照著同樣慘白的墻壁。郁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每次來,充斥鼻腔的消毒水味都讓他不舒服。郁桐在走廊的另一邊,遠遠看著一直亮著的手術燈。那燈晃得人眼暈,他在離手術室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幽安站在郁桐身邊,他身上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黑色大衣,遮住了里面的長衫,披散的長發也被大衣壓著,脖子上圍了一圈圍巾,一時看不出有什么異樣。走廊里一片死寂,隱約可聽見斷斷續續的咳嗽和痛吟聲。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有個護士從手術室中出來,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走廊——病人情況不樂觀,請做好心理準備。通知完又匆匆跑進了手術室。幽安看著郁桐彎下了腰,臉埋在手中,雙肩微微顫抖。遲疑了一下,幽安在郁桐面前蹲下`身,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摸到的脈搏正急速跳動著。郁桐反握住幽安的手,他抬起頭,通紅的雙眼望著近在眼前的臉,那雙淺色的眼眸正清楚地倒映著他。郁桐心里一動,探身緊緊抱住了幽安,那冰涼微濕的長發貼著的臉,熟悉的香味將他包裹其中。幽安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他感覺耳廓上有柔軟的觸感隔著頭發傳來,停留了一會后,耳垂就被人狠狠咬住,尖銳的疼痛令幽安側了下頭。郁桐知道弄疼了對方,趕緊松開,嘴唇卻依然緊貼,說出的話幾乎是氣音,他沒頭沒尾地問幽安:“我以后要怎么辦?”“殯儀館,高考,上大學?!?/br>郁桐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幽安是什么意思。巨變來得太快,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即便已經在進行時,他仍覺得不真實。郁桐咽了咽有些干澀的喉嚨,道:“我媽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的?!?/br>幽安輕輕“嗯”了一聲,抬手拍了拍郁桐的肩,“再過兩年你上大學,你媽會很開心?!?/br>“我今年就高考?!?/br>“嗯?”“我說,我今年就高考?!庇敉┓砰_了幽安,手臂卻環著他的肩。從側面看,幽安整個人被郁桐抱在懷中。“你才十六歲?!庇陌搽m沒有表情,但長眉微微一挑。“我跳過級?!?/br>“原來還是學霸,哪個學校?”“溪城一中,高三(1)班?!庇敉╊D了頓,續問:“你幾歲?”幽安沉默著,在郁桐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幽安低聲:“十九?!?/br>“你……沒有上學吧?!?/br>“嗯?!?/br>“那你爸媽……”郁桐還沒有說完,就見一直安靜的幽安揮開了他的手臂,猛然站起身。結果蹲久的身體一下子頭重腳輕,幽安眼前頓時犯暈,站立不穩地向后倒去。郁桐嚇了一跳,趕忙站起拉住幽安的手臂將他抱到懷中。“你怎么了?”“你別碰我?!庇陌餐凭苤敉?。郁桐沒有放手,仍牢牢抱住幽安,他撫了撫幽安僵直的背脊,等到慢慢緩和下來,這才放開。幽安視線落在遠處,沒有什么感情地說:“我沒爸媽?!?/br>手術門再次打開,郁桐慢了半拍地轉頭看向又一次從里面走出來的護士,護士對他說的話讓他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只覺得本來冰涼的手腳再次漸漸回暖。郁桐看向了幽安,只見幽安遠離了他站在幾米外的距離,那身黑色和周遭的一切涇渭分明,仿若跨越不過的鴻溝。黎明破曉在不知不覺中降臨,郁桐在重癥監護室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著在儀器維持下才能存活的人。“今天是除夕夜?!?/br>耳邊傳來幽安的聲音,郁桐看向幽安,幽安沒有看他,他望著窗外漸漸大亮的天光。郁桐的手指動了動,目光流連在幽安身上,從來對方都隱在一片朦朧昏暗中,讓人看不真切,也捉摸不清。這個時候,明亮的光線將幽安照得分明,顯得那么真實。在那雙淺棕眼眸看向郁桐的時候,郁桐伸出手抓住了幽安的手腕,將他拉至走廊拐角處,有些試探地問道:“我們還會見面嗎?”“你想見我?”“是?!?/br>“為什么?”“因為……”郁桐有點說不出口,他剛經歷了親人差點離世的痛苦,這個時候說這些顯然不合場合。“這只是錢的事,現在已經結束,我們沒有任何瓜葛?!庇陌矑觊_了郁桐握著他手腕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向樓道。郁桐沖著他的背影道:“我們可能在某個時候見面嗎?”幽安停住了腳步,他回過頭,迎著郁桐帶著幾分熱切的目光,很久之后,他點了點頭,“或許?!?/br>[二]春節過后,氣溫便逐漸回暖了。渡過危險期,再觀察一個星期左右,郁桐的母親就出院了。接下來,病人的身體只需注意調養就沒有大礙。郁桐對于手術的費用撒了謊,在母親面前說是跟親戚借的,母親也沒多問,只說想辦法湊錢還。郁桐沒有說的是,他根本沒有從他那些所謂的親戚那里借到錢。每次一提出就被各種理由拒絕,一而再,再而三地吃“閉門羹”。最后,他只能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救命錢,像是市場上供人評頭論足的商品,在一群人面前售賣自己。他得到他所想要的,那一刻他內心平靜,甚至是解脫。他沒有辦法,在毫無能力之下,只有接受。溪城一中作為全省重點高中之一,在開學的第二個星期便進行了一次統測,給全體高三年級來了個下馬威。早自習還沒上,公布成績的看板前,黑壓壓圍了一圈人。有提前知道名次還湊熱鬧的,比如郁桐的同學兼損友——馬迪,他從一團黑中入,又沖出來,頗有幾分過關斬將的風采。他手臂一抬,勾住郁桐的肩,“不錯啊,還是全年級第一?!?/br>“不然呢?”郁桐拍開他的手。“我還以為你過個年就不行了?!?/br>“怎么說話的?”“什么時候把你那腦子也分我一半啊,三十名開外的渣渣心好痛?!?/br>“少玩電腦,多背單詞,我看你其他科都不錯,英語才剛過及格線?!?/br>“才及格說明我還有上升的空間啊?!?/br>“你就瞎鬧吧,到時候哭都來不及?!?/br>“烏鴉嘴?!?/br>一陣嬉笑后,早自習鈴聲響了,大家有序地進入各自班級,走道又恢復安靜。郁桐拍了拍手里有幾分厚度的考勤表,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年太舒坦,最近遲到曠課的人數大大“過載”,班主任特別交代他統計好了交到辦公室。這種拉仇恨的行為讓郁桐受到一波怨念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