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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學建筑?你一直想學的對吧?!别堯T看著莊朽,“你想進修去就是了,也沒必要搞這么嚴重吧?!?/br>莊朽道:“就當我是中年危機吧?!?/br>“這哪行!頭都還沒禿哪能算中年危機!還是你現在戴的是假發?”莊朽被逗笑了,拍開了饒騎過來抓他頭發的手說:“下個星期去巴西,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回來再聚吧?!?/br>這時飯菜上桌了,饒騎吃了一筷子,問了句:“你不回去看看邵榕嗎?”“他怎么了?”莊朽漫不經心地反問。“你沒看新聞?”“家里沒電視?!?/br>“老古董?!别堯T撇撇嘴,放下筷子說,“邵榕給一個歌手拍mv的事你知道吧?mv發布會上有人鬧場……是你拜托過我的那件事……”饒騎頓住,似是在給莊朽時間回想。莊朽很快接上,說:“是那個吳老師的事情吧?他mama?”“我大致了解了下,有個姓韓的不知怎么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他找到了吳老師的母親,告訴她當時警察的結案可能有問題,吳老師不是自殺,可能是被人殺害的?!?/br>莊朽把魚rou搭在白飯上扒進嘴里,嚼了陣咽下后才說話:“那是正當防衛?!?/br>“事情過去這么久了,就不追究了?!?/br>莊朽想了想,說:“我去見一見吳老師的mama吧,在我飛巴西前?!?/br>饒騎道:“這事你就不用cao心了,陸曉甄那里已經出面搞定了,她該不會是邵榕的女朋友吧?她爸是……”莊朽突然打斷饒騎:“不知道,可能吧,他們關系很好。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邵榕去找過你嗎?”“找過??!何止找我,你的大學老師都被他找了個遍。“他來找我那天太夸張了,外面在下雨,特別大的雨,他也不帶傘,整個人都被淋濕了,還一直在哭,我一開門就抓著我的手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他還發燒了,我趕緊讓他洗了個熱水澡給他吃了退燒藥,他吃完睡下后還一直說夢話?!?/br>饒騎偷偷瞥埋頭吃飯的莊朽,莊朽不問那夢話的內容,他也緘默。莊朽抬起頭,饒騎眨眨眼睛,滿心等著他發問,莊朽卻說:“怎么不吃?”饒騎苦笑:“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br>“人都會變的?!?/br>“以前你在學校里讀書都不安生,家里一個電話,邵榕一點事你就要趕回去,現在不聞不問倒也是另一種極端吧?!?/br>“他也長大了,自己的事就算自己不能處理好,朋友也能幫上忙?!鼻f朽又低下頭一個勁吃魚吃菜。”那你呢?”“我?”莊朽不解。“你要是有什么事自己不能處理好,可要記得你還有朋友呢?!别堯T挑起眉毛,說得認真。莊朽笑開了:“我沒什么事處理不好,也沒有任何問題,謝謝學弟關心了啊?!?/br>饒騎更加認真了:“聽說巴西很危險,黑幫很多,很亂,子彈可不長眼睛?!?/br>莊朽連連點頭,應道:“是啊,說不定就死在那里了?!?/br>饒騎瞪大了眼睛:“莊朽,我從以前就發現了,你的人生觀太不對勁了,這世上那么多好的事你確實是差不多都體驗過了,可這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安然赴死了啊?!?/br>“我可沒說我要去死,”莊朽的嘴角上揚,他喝了口酒,“只是想過過和以前不一樣的生活?!?/br>“你不喜歡以前的自己,以前的生活?”“恰恰相反,我很愛那段日子,是愛的?!鼻f朽試著解釋,讓饒騎明白,“但是我現在想成為另外一個我,我愛我以前的生活,以前經歷過,發生過的一切,但并不代表我不想獲得一種結束。也是時候該為過去劃上一個句點了?!?/br>“你這劃上句點的方式有點慘烈?!别堯T皺緊了眉頭。莊朽舉起酒瓶和他碰杯:“友誼長存?!?/br>饒騎喝酒,放下酒瓶說:“可是人真的可以就這樣與過去告別,打造出一個全新的自我嗎?你可以很輕松的切斷和別人的聯系,這一點毋庸置疑,離開家,停掉信用卡,扔掉手機,電腦,不和任何人聯絡,遠遠走開,但是感情呢?那些記憶呢?腦震蕩失憶的人尚且能恢復記憶,莊朽……沒有人能完全徹底地和過去告別,或許未來我們會獲得一種洗腦的技術,稍微有一點不痛快,不想再作自己了就去洗掉記憶,成為一個全新的人。“況且還有一個問題,一個人的行為方式是沒有那么容易改變的,再拿失憶的人打比方吧,他們失去的只是記憶而不是生活的能力,他們照樣能讀書寫字生活,所以當你不再是你的時候,其實你還是你,沒有改變,你的行為方式讓你還是作為你存在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莊朽吃飽喝足,他擦擦嘴,說:“我明白,很明白,就像我現在每天忘記一點以前的事,每天告訴自己重新開始,重新過別的生活,可我昨晚還去找一盞路燈,一路惴惴不安,心慌得睡不著,找到了才安心?!?/br>“路燈?”莊朽轉移了話題:“聽說擁有高超催眠技術的催眠師能讓人一輩子都生活在他營造的幻覺里,和你說的洗腦技術有異曲同工之妙?!?/br>“我不太相信這些精神層面的東西,不過是自己蒙自己,自己騙自己,洗腦技術聽上去更可靠些?!别堯T說,打了個手勢,還要接著說什么,他的手機卻響了,他瞅著屏幕看半天,遞給莊朽看,原來是邵榕打來的電話。“接吧,別說找到我了?!鼻f朽道。饒騎接了電話,神色大變,說了句:“我馬上過來?!本蛼炝?,他急急忙忙挖錢出來,一把硬幣掉了許多在地上,莊朽替他一一撿起來,看著他。饒騎慌亂地說:“邵榕……他……”他左右看看,俯身和莊朽耳語:“他不太對勁……他從樓上摔下來了?!?/br>莊朽聽后倒很冷靜,道:“叫救護車?!?/br>“我要去看看……現在……”饒騎著急往門外走,掙開了莊朽的手,莊朽跟了上去,他讓饒騎冷靜點,問他把車停在了哪里。饒騎說:“好好,我們一起回去看看,他看到你應該也會很高興的?!?/br>“叫了救護車了嗎?”“叫了,應該叫了?!别堯T帶著莊朽走進停車場,莊朽聲稱知道一條近路,可以他來開車,能快些趕過去。饒騎同意了,把駕駛座讓了出來,路上他一直在給邵榕打電話,電話卻怎么都打不通了,饒騎緊愈發緊張了,臉色發白:“發布會那天他就想割腕……被我們攔了下來……”“不要胡思亂想?!鼻f朽說,萬分肯定,“他會沒事的,會好的?!?/br>饒騎還是沒有放松下來,他抓著雙手說:“這段時間他活得太辛苦了,我有時候看著他,覺得他會突然就這么死過去,但是他還那么年輕,他還可以有很多快樂……我知道他的過去……可那是一種天生的障礙吧,他也在努力克服了,這次之后他如果復發怎么辦?”莊朽不說話,他飛車穿過數個街區后停下了車,對饒騎說:“你下車吧?!?/br>饒騎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