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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談起了他,邵榕高一時就開始選修法文,學了兩年,日常的基本對話已經不在話下,托馬斯曾問過他挑選學校的意向,邵榕總說還沒決定好,他想選生活費不太高的城市。韓酌說:“難道他家人反對?生活費對他來說應該不是問題?!?/br>托馬斯道:“我想應該是的,聽說法國也有他家人經營的藝廊,照理說他完全不用擔心生活上的問題?!?/br>“藝廊?”托馬斯意外地看了看韓酌:“你不知道嗎?他家人是做藝術品買賣的生意?!?/br>韓酌搖頭,心里不由有些不甘,遂道:“他很少提他家人的事……”“那我們也別提了?!蓖旭R斯笑著說。韓酌想了想,也就釋然了,晚上回到學校后他就把書藏進了衣櫥深處,生怕邵榕在他宿舍里亂翻的時候提前發現。邵榕的生日就在下星期的周五,韓酌尋思著晚上帶邵榕去外面吃飯,然后把書送了,但要吃什么他始終決定不下來,這一個星期每天他遇到邵榕就旁敲側擊地打聽他愛吃什么,愛去哪間餐館。邵榕倒是好對付,不愛吃高級的,稀有的,就愛吃漢堡炸雞薯條披薩,韓酌想了想去快餐店慶祝生日送禮物實在有些小孩子氣,索性每天中午都跟著邵榕去食堂,偷偷看他點了什么吃的。邵榕對食堂里的蘭州羊rou拉面情有獨鐘,不論中午晚上一律都吃這個,韓酌又是一通琢磨,想著自己和邵榕去了面館吃面,吃到一半他掏出本塞給他,這畫面細想之下也有點詭異。周三時韓酌在學校里遇到了托馬斯,托馬斯招手喊住他,問他禮物送出去沒有。韓酌眨眨眼睛:“還沒到他生日,現在就送?”托馬斯點點頭,說:“我明白了,韓老師,你是要給他辦個生日派對,對不對?”韓酌反問他:“你已經送了?”“昨天就送了,我是個缺乏時間觀念的人?!蓖旭R斯打趣說,但他很快收斂笑容,對韓酌道,“但韓老師你要記得,你只是他的老師,我們都只是他的老師?!?/br>托馬斯忽然變得語重心長,韓酌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他是老師,邵榕是他的學生,這件事不用任何人提醒他都不會忘記,也不曾忘記過,但想到邵榕夾在報紙里的那張卡片,難免動搖,他匆匆和托馬斯分開,躲進宿舍里抽煙。他把那本翻了出來,盯著書本最后多留下的一張白紙看了許久,他提筆在空白處寫:愿邵榕同學心想事成,韓酌。轉眼到了周五,中午學生休息時,韓酌正在辦公室忙著批改作業,莊夢蝶卻找上了他。韓酌下意識以為是邵榕出了事,忙起身快步走過去問莊夢蝶:“找我有事?”莊夢蝶笑了,看著韓酌說:“韓老師,上次和您說的去學生會和大家分享大學生活的事您已經忘了?”韓酌一拍腦門:“哎,這件事??!什么時候?我隨時都行?!?/br>莊夢蝶頓了會兒,稍顯驚訝:“咦,我讓你們班的劉丹丹給您代話的啊,難道她忘了?我還想怎么聚會開始十分鐘了,韓老師還不現身,原來是丹丹沒代到話?!?/br>韓酌忙說:“那我現在就和你過去吧,這種事還要麻煩學生會長親自跑一趟……我們趕緊吧,別耽誤大家時間了?!?/br>莊夢蝶又露出那溫婉柔和的微笑,道:“我看老師在忙,不會耽誤您的事吧?”韓酌被她笑得不好意思了,覺得在她面前自己不管說什么,用什么樣的聲調說話都是失禮,回答時竟有些犯怯。他道:“沒有的事,不忙,我現在就跟你走?!?/br>莊夢蝶和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們一一打了聲招呼,引著韓酌走到外面。她帶著她往學生會常用的階梯教室去,他們穿過教學樓,經過圖書館,走過玻璃頂,玻璃墻面的一條長廊,陽光穿過玻璃照在人身上,照得韓酌全身都暖暖的。莊夢蝶沒再和他說話,她的步伐輕快,看上去又很穩重,即便背影都顯得端莊優雅。她不開口,韓酌也不好意思突然起個話頭,兩人就這么默默走進了階梯教室。教室里坐著不少年輕老師,韓酌在第一排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莊夢蝶則去接了臺上一個學生的班,主持起了這場聚會。會上氣氛融洽,出席的教師們和學生之間年齡差的不大,沒什么代溝,聊得投機。聚會結束后,韓酌和兩個高二的老師一起回的教學樓,下午沒有語文課,他在辦公室改了一下午的作業。臨近放學,韓酌去教室轉了圈,將批改好的作業發了下去,經過邵榕的課桌時,他有意說了句:“邵榕怎么又不在啊?!?/br>坐在邵榕前面的女生接了他的話,道:“老師,你不知道嗎,邵榕午休的時候摔下樓,住院了?!?/br>第四章邵榕摔斷了右腿,住進了市中心的骨科醫院。韓酌周五當晚就去了醫院探病,他買了一大堆零食和一捧康乃馨,邵榕住單人病房,韓酌到時,房間里就邵榕一個人,他在看電視,瞥到韓酌和他手里的康乃馨,尖叫了聲,哭喊道:“我要玫瑰!不要康乃馨!”韓酌皺眉,關上門讓他別喊了,頭疼。他在屋里找花瓶,邵榕指指床頭的柜子說:“下面好像有個花瓶,你打開看看?!?/br>柜子下層倒真有個玻璃花瓶,韓酌把零食放在柜子上,邵榕舔舔嘴唇靠過去翻,他兩眼放光,插著輸液管的左手在被子上圈了個圈,右手不停從袋子里挖零食出來扔進圈里。韓酌嘖了聲,收攏了袋子,拿上花瓶和花鉆進了廁所。他拿著那一花瓶的康乃馨出來時又被邵榕嫌棄,說這花丑,探病送這個最沒品味,還問韓酌是不是樓下花店十塊錢挑了三把。韓酌哐當一聲重重放下花瓶,在床邊坐下,說:“五十三把!”邵榕捂住嘴:“真是被坑大了!”韓酌挑眉:“那你說探病送什么有品味?”“玫瑰!好看!還香!能蓋過消毒藥水的味兒!”邵榕梗著脖子說,韓酌本來想埋汰他幾句,結果被他認真反駁的樣子逗笑了,拍了下床褥說:“行了行了,有人送花你就知足吧?!?/br>邵榕哼哼,靠在床上吃巧克力,道:“來看我的人多了去了,送的花都堆成了山,就是我都不喜歡,讓護士替我都扔了?!?/br>他話音才落,門外真走進來一個護士,那護士看到韓酌直眨眼睛,道:“您是他的哥哥吧?他送進來后都沒人來過,我們聯系了您好多次總算見到您了,我這就去找趙醫生過來?!?/br>韓酌看看邵榕,邵榕的謊話被當場拆穿,帶著一臉壞笑往被子里縮。韓酌起身對護士道:“我是邵榕學校里的老師,不是他家人?!?/br>護士疑惑地打量他,卻也沒再多說什么,她是來給邵榕送藥的,看到他堆了一床的零食,板著臉道:“趕緊都收起來,趙醫生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