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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而是另一個世界中的修士居所。所以當他發現了擺在一只凳子上的老舊個人終端時,也沒有表現出多少吃驚來。這只個人終端顯然是很老舊的型號了,和顧清玄手腕上的那只不同,它看起來活像是一個巨大笨重的頭盔,如果不是顧清玄曾經看過這個世界的一些歷史書籍,很可能都認不出那是個什么東西。顧清玄走近兩步,看見在頭盔的右側刻著一行小小的字:“送給華,愛你的妮娜”,旁邊還刻著一個小小的愛心。“妮娜?!鳖櫱逍袅颂裘?,他打賭這名妮娜來自于哈布斯坦家族。堂廳里除了方桌與椅子之外再沒有別的家具,只在墻壁上掛了兩幅畫。一幅畫得是一間煉丹房,房間正中擺著一只巨大的三足藥鼎,藥鼎下方的洞口處隱約能看見暗紅色的火光。藥鼎旁擺著一只干凈的蒲團,后方則立著與墻同高等寬的巨大藥柜,正對著畫外的這一面藥柜里放得大約都是靈花異草之類,顧清玄甚至能在抽屜上看見一些熟悉的藥草名。看來這里真的是此人的洞府了,不然他是不可能把珍貴的藥草放在此處的。顧清玄知道這畫中是另一重天地,只要一步邁入就可以進入煉丹房中,但他卻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將視線轉向了另一幅畫。這幅畫里畫得卻不是什么房屋了,而是一名金發碧眼的外族女子,大約就是那個哈布斯坦家的妮娜了,作畫的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那名修真者。那人作畫之時大約正是春季,妮娜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樹梢上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的身上發上,她的手中正舉著一杯酒,臉上帶著笑,臉頰上卻暈了淺淺的紅,顯然已經微醉。作畫者數筆勾勒,女子半醉的嬌憨神態便躍然紙上,簡直栩栩如生人般,顧清玄只看了那畫幾眼便移開了眼睛:那畫中一筆一畫盡是情思,他這個外人看多了反而不美。只看這一副畫作,顧清玄便知道此地主人多半已經不幸,否則以此人對妮娜的情愫,哈布斯坦家族遇到大難之時他絕對不可能坐視,哈羅德家族的“黑色戰錘”如今在混亂之地里都不能算是最頂級的勢力,更加遑論當初。對一名精通煉丹之術的修真者來說,滅掉他們即使不是彈指間的事情,也不比吹掉一根頭發絲要困難多少。所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顧清玄四處看了看,抬步往一側的房間內走去。這是一間臥房——非常奇特,修真者居然也會給自己單獨做出一間臥房。要知道自從筑基之后,修真者們便再也不用睡覺了,替代的是整夜整夜的打坐調息,與此相對的,修煉靜室也替代了臥室的功效。不過想想那個妮娜,這兒的主人會造出一間臥房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顧清玄往里走了兩步,果然看見這臥房比想象的稍大,一側擺著張非?,F代化的軟綿綿的大床,另一側則放著一張榻,榻上還殘留著聚靈陣法的痕跡。顧清玄看了那陣法片刻,發覺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聚靈陣,不由得靠近榻邊,仔細觀察演算了許久,直到將這陣法的種種原理變化爛熟于心后,才終于想起正事來。……等等,他來這兒究竟是有什么正事?思索了一會兒后,顧清玄不得不承認,他會來這兒只是純粹出于好奇,想要打發打發時間而已。然而他這么一打發時間,處心積慮要得到藏寶的亞伯拉曼和“開拓”小隊就全數有來無回了……顧清玄此時甚至沒有想起那些人,他們僅僅是被他當做了一個小小的插曲,而且是現在已經結束了的插曲。他只是細細觀察著這間臥房,片刻后指尖聚起一點靈氣,在空中看似虛無的地方疾點數下,完全空無一物的空氣隨之猛地彈動了起來。就像是空氣里隱藏著一個看不見的龐然大物,它正在拼命地呼吸著,不斷抖動著胸口——緊接著,一只小小的玉匣被憑空彈了出來。它飄飄搖搖地浮在空氣中,遲疑著旋轉了半度,便慢吞吞地毫不猶豫地向著顧清玄飛來。顧清玄靜靜地望著它越飛越近,他的身上還維持著那層薄薄的靈氣罩。在玉匣將將要飛到他身前時,顧清玄伸出手,將它輕輕托在了手心中。幾乎在它落在顧清玄手心上的同一刻,匣子上扣著的玉蟬鎖發出了“咔噠”一聲輕響,隨后玉蟬振動著翅膀飛離了玉匣,匣子微微一顫,匣面向上彈開了些許,露出了匣內瑩潤的玉光。在意識到匣子里放著的是什么之后,顧清玄便直接翻開了匣蓋,三枚玉簡與兩面玉牌靜靜地躺在匣內。兩面玉牌一模一樣,都是正面刻著“傳送”字樣,后方鐫刻著具有傳送功能的暗紋,大概是為了凡人考慮,玉牌上各鑲嵌著一顆靈石,用以激發玉牌背后的傳送法陣。顧清玄看了那暗紋兩眼便移開了視線,倒是那兩顆靈石讓他多看了幾眼:這個世界里的靈石,看起來和修真界里也沒有什么不同嘛。顧清玄將玉牌放回匣內,轉而揀起一枚玉簡。玉簡上倒是沒有什么花樣紋路,只簡單地劃了幾道裝飾用的刻紋,使得它看上去不至于光禿禿得太難看:這是修真者們對待記載訊息用的玉簡的一貫態度了。倒是有一些女性的修士喜歡用些花里胡哨的玉簡,有些玉簡簡直不能被叫做玉簡,而是成為了玉佩或者玉飾,顧清玄估計凡人里手藝好的玉匠首飾匠被她們偷過不少師,不過顯然這些玉簡的主人并沒有這種喜好,它們就是些最普通的玉簡而已,只是里面記載的內容……很有一些不普通。這枚玉簡中記載的不是什么常見的功法丹方之類,而是這一位修真者與妮娜的愛情故事……看來那個人真的是很愛妮娜了,不然他也不可能用了一整塊玉簡來講述他們的愛情,還珍惜地和洞府的傳送令牌放在一處。但可惜的是,顧清玄對他們是如何相遇相愛的具體過程沒有一點興趣,所以他直接跳過了那些纏綿悱惻的大段詞句,徑直翻到了故事末尾。與他猜測的一樣,玉簡里故事的末尾處,寫著的正是當初曾經發生過的意外。“太一殿的人來了?!?/br>顧清玄的神識緩慢地拂過這一行字,清晰地從中感覺到了留下這行字時,那人心中的憤怒、驚愕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不,不能說是太一殿,他們早已不是當初的太一殿了,那些人現在叫自己神殿?!?/br>“神殿,真是可笑,不過是一群茍且偷生的修真者而已,居然就敢自稱為神!凡間與仙界之間的天梯斷開太久了,久得他們都忘記了自己是誰……今天他們來這里,我便知道沒有好事,誰料到他們是要我加入太一殿!還說日后的玄元界中,只有神殿的修士才能夠活得自在,其中一人還向我暗示他們將要會一統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