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徨,以及孩子從身邊抱走的心痛……虞清溪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很快就發現了他眼眸里的變化。他立馬與之對視,輕聲緩語:“放松,你會沒事的,我會帶你離開痛苦。就這么看著我,只看著我,我帶你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離開這里……”禹謐看著虞清溪的眼眸,點點光斑在他眼眸里流轉,仿若漫天星辰,深邃,神秘……羅立就在旁邊,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他想起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便緩緩朝暗處打了個手勢。暗處的悍支立馬拉出一道警戒,整個流泉院一片寂靜。岫如煙收到信號之后惟有靜默,現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擾,反而不妙。虞清溪的身子還沒恢復,且禹謐是在激動的狀態下被侵入思維的,并不是最佳的催眠狀態,他需要耗費的精神力很大。不過,幸好他進入得及時,這時候的禹謐已處于奔潰的邊緣,若再遲一步,禹謐或許會在不同的記憶里癲狂,甚至還可能會被混亂的思維淹沒,永不能醒來。虞清溪攝進禹謐的思維,摸索出他的癥結,一點點打散。本以為他呈現的錯亂是因為現代禹謐靈魂的介入,卻不料追溯起來卻是自成一體,延續伸展。虞清溪有些遲疑了……羅立站在一旁,聽著他們之間變換了數種語言,大部分都是他聽不懂的,不禁擰起了眉。這真的是他所認識的禹謐嗎?可禹謐用他熟悉的語言講述他們曾經的往事時,他又確信,這定是他的禹謐,不是別人。他看到禹謐對面的虞清溪,不同于他印象里那個溫順而疏離的孩子,他掌控了整個解禁的方向,顯得分外堅定而沉著。虞清溪額頭上慢慢沁出了汗,羅立又不免擔憂起來。虞清溪心思,既然禹謐的思維自成一體,那他所要做的是不是就只需要理順?他猜測曾經的解禁失敗,大約是禹謐現代的思維攻擊了那位尊人,那位尊人根本都來不及進行解禁。而虞清溪的觸及手法讓禹謐潛意識里感覺到熟悉,便認同了他的進入,才會讓他看到這么完整的禹謐。若禹謐只是一個普通黑系人,那便只需簡單釋放他禁錮起來的部分記憶就可以了,可禹謐的情況復雜,需要獲得他同意才能解禁,解禁之后需要梳理他所有的記憶,才算成功,不然單是解禁,他的記憶便還是一片混亂,情況并不會有好轉。虞清溪想明白了這一點,便開始從容撫過禹謐的記憶,一條條,一縷縷……他的語速越來越快,最后只看得見他兩唇的碰動,卻聽不清他說的字眼。禹謐直直看著他的眼眸,思維隨著他的話語飛速運轉,記憶之流緩緩蠕動,最后飛速流瀉。從前世到今世,從歡喜到痛苦,一一呈現在他眼前,再不艱澀。“現在,輕輕閉上你的眼睛。所有過去的愉悅與痛苦終將消散,它們在你的記憶里閃現,不會翻騰,更不會遺忘?!庇萸逑従徥湛s瞳孔,眼眸里的璀璨悄悄收斂,“睜眼之后,它們將愈來愈淡,愈來愈淡……”禹謐平和地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人。在他睜眼的那一刻,虞清溪眼里的神采瞬間消失,身形一晃,再支撐不住。禹謐伸手將他接?。骸扒逑??!?/br>“爸,”虞清溪輕道,“讓我睡一會兒……”“好?!庇碇k攔腰將他抱起,走進里屋。羅立心里有些慌,如此稱謂的禹謐還認得他嗎?他亦步亦趨,緊張地跟在禹謐后面。禹謐將虞清溪放在床上,伸手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再起身便看到羅立緊張的眼神。他淡淡一笑,伸手拉著羅立出去,此時的虞清溪不需要陪伴,只需要安靜地休息。“謐?”羅立看著禹謐的手,輕輕喚了一聲。“阿立,我餓了?!庇碇k道。羅立終于心口一松,禹謐還認得他!他連連點頭:“我陪你!”虞清溪做的菜都是他喜歡的,禹謐好久沒好好吃飯了,現下便吃得很多。沒多久,岫如煙尊人便過來了。他給禹謐檢查了一番,發現禁術已經解掉了,不禁詫異。他是施禁人,解禁如何能繞過他進行?如此,他開始對禹謐的兒子,那個解禁的人抱了很大的興趣。也是虞清溪現下睡著了,岫如煙便先回宮,與禹謐說好下回再來拜訪。不驚是和龑沒一起過來的,他見著羅立就一頓罵:“你是不是親爹!清溪才生過孩子,龑大夫不是說身子還虛著嘛!”“主子,我……”羅立心情有些復雜,“我是父親,禹謐是爹爹……”“那不是一樣嗎!”在不驚眼里,只是稱謂區別。他轉而看向禹謐,好像正常了,真是虞清溪治好的?“主子?!庇碇k見不驚看過來,便行禮。“不是說好了嗎?怎的,之前的事情還記不全?”不驚擺手,“你們兩個都已經出齊莊了,怎么還這么叫?!?/br>“皇上?!绷_立和禹謐立馬行禮。“龑叔,您給禹謐看看,身體是不是好了?”不驚道。龑沒坐下,給禹謐診脈,半晌才收手:“身子無礙,只有些虛,慢慢調養便好?!?/br>不驚點頭:“那便好,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一直不到朝,人家都以為我們落玉國缺人當官。一會兒朕讓人送些補品過來,你們好好補一補,給朕趕緊上任?!?/br>“謝皇上?!绷_立和禹謐應。不驚左右看了看:“清溪怎么樣了?”“回皇上,現下正睡著?!绷_立道。“讓龑大夫看一看吧?!辈惑@自然是不放心的。他們引著不驚和龑沒進里屋,虞清溪睡得很沉很沉,絲毫沒有醒來。龑沒探脈,立馬皺眉。不驚看著龑沒的神色,眼眸一沉,他們走了出去,到隔壁屋里說話。龑沒在禹謐醒來之前,給虞清溪把過脈,當時只有一些產后都會有的體虛。才一兩時辰不到,身子竟虛弱成這樣子!他在案上寫方子,斟酌著用量,一面與他們道:“這一個月里,不能再耗費心神了。好好按著我的方子喝藥,過十日我再來給他換方子?!?/br>“謝龑大夫!”羅立道。禹謐倒不是很擔心,他知道這等損耗看著嚴重,其實恢復起來很快,虞清溪只消兩三日便能恢復如常。不驚看著清溪的兩位生父,直搖頭?;貙m之后,各種補品用數輛馬車裝著送往流泉院,那陣仗羅立差點都不敢接。虞清溪醒來之后,精神果真恢復了大半。他將清溪園里的娃娃帶過來,直接在流泉院住下。禹謐看著小床里安睡的娃娃,問他:“他……待你好不好?”“很好?!庇萸逑氐?。“是嗎……”禹謐看著清溪臉上的失落,輕道。雖然虞清溪到任桑榆面前不是主動的,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任桑榆有害的事,可他的身份畢竟是一道檻。他拍拍虞清溪的肩膀:“齊莊的秘密不僅僅是你身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