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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誓旦旦道,三年,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周幽瑾看著他深情地雙眸,這就是他所說的喜歡?承煜啊,三年,我連自己能否活到那個時候都不知道,如何給你承諾?我一直敬你為兄長,又如何叫你能明白?他年你娶妻生子,我只盼著能活到那一天!趁著他愣神的當兒,她趕緊抽回手,只淡淡的道,“我爹他——已逝之人,除了我,也算了無牽掛,其實我也沒什么好讓他牽掛的!他戎馬一生,葬在玉陽關外同將士們同生共死也算是全了他的心愿。這件事還需感謝楚老元帥,我對他客氣,因為這事,更因為他是難得的一世梟雄,卻能待人如此禮遇,值得人尊敬他。下次若是再遇到他,可別再這般鬧騰了,你多同他聊聊,肯定會獲益匪淺!”堯承煜扁扁嘴,要不是看在他替周家做了那么多,他拳頭早就揮過去了。他轉了轉眼珠子,“好!”頓了頓,又道:“我很高興你同我解釋!”“……你就算現下拿了我爹許你的一紙婚約,也是沒多大用處的!”堯承煜臉色變了變,“岳父大人親筆也沒用?”周幽瑾臉色也變了變,“胡鬧!”堯承煜突然開心的笑了,不顧她反對,替她捋了捋鬢角一縷秀發,“我先走了!去城中有些要事,明天再來看你!到時候我給你帶好玩的!你好好躺一躺,別再解那些費神的東西!”周幽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有些煩躁不安,念了幾遍觀音心經,方慢慢平靜下來。三天后楚老元帥再次出現在她的小院,他癡凝的眼神讓周幽瑾慢慢冷了眸色,“楚老元帥,我不是你口中的小池!也斷不想再做回周幽瑾!如若無事,恕不遠送!”楚老元帥回過神,頗有些尷尬,“你像極了我一位故人!并不是有意冒犯——”“我知道!”周幽瑾打斷他。楚老元帥尷尬一笑,長長嘆息一聲,“天衍啊,我對不起天衍,更負了小池的托付,如今他只留了你這點骨血,我托人找的噬心草就快有眉目了,你讓我盡點心意吧!我已是古稀之年,活不了幾天,若是眼睜睜看著你不管不顧,只怕死也不瞑目!”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如同高山上遒勁的蒼松,那么筆直地站在一個少女面前,小心翼翼地說話,徒生蕭瑟凄涼。周幽瑾聞言卻是如平空驚雷般,她爹的死還有內情?她爹同楚云舒到底是什么關系?他知道噬心草?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從小中了毒而根本不是什么體弱之癥?她驚疑不定看向楚云舒,第一次這么大情緒波動,她腳下虛浮,一個不穩,正被楚云舒扶住,對上他擔憂的神色,這個人,是隱藏得太好還是出于關心?他的這番話是故意還是無意?“丫頭???你沒事吧?我叫大夫替你瞧瞧!你先坐下!”這般鐵血的楚老元帥此刻竟亂了分寸,雙手顫抖得厲害。“我無事!您不必擔憂!”楚云舒依舊堅持讓他的侍衛去請了大夫來,這般一折騰,將苦無大師也驚動了,等那大夫到了,苦無大師已親自替她號了脈,開了幾味安神的藥后,折騰了一天方躺下。倒是急壞了秋姨,后來見是虛驚一場,懸著的心才放下!第5章耕耘先生周幽瑾又恢復了她的平靜無波,這兩天一直在想楚云舒說的話,且讓她先理一理。他說對不起爹爹,什么事對不起他?他口中的小池,應是祖母,祖母同楚云舒有段恩怨,最后卻嫁給了祖父?聽族里的長輩提到過爹爹是遺腹子,祖父犧牲于戰場,祖母生下爹爹不久也去世了,去世前有托楚云舒照顧一二?楚云舒愛屋及烏,將爹爹當成親生兒子?爹爹生前好幾次提及楚云舒提攜之恩,約是如此了,可他畢竟不是楚云舒的親生兒子,畢竟不是,,,楚云舒對爹爹的不一般是否太不一般?簡直視如己出!如何能對奪他所愛的情敵的兒子視如己出?聽聞爹爹的尸骨都是他親斂,他一把年紀,又是有功于社稷的元老,為何要為一個晚輩做到這種地步?除非——本就是自己所出……周幽瑾著實被自己這個想法驚了一驚!她擦擦冷汗,長輩們的事情另有隱情,她不便置喙,只是自己的事情,她置喙置喙也算情有可原情理之中,她對親娘的唯一印象只有藏在父親書房的幾幅畫,常服時溫柔可人,戎裝時英姿颯爽,同他爹描述的“世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相反,他爹為何要騙她?她娘留給她的唯一信物是一塊玉佩,還是一塊殘玉,玉佩上卻隱約看個“白”字,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娘親的姓氏,她娘不是慕容世家的小姐同爹爹指腹為婚嗎?難道連她娘都是假的?還有她這一身的毒是從哪里來的?世人只道周將軍的獨女從小體弱之癥,乃是個燈芯兒似的病美人,誰又知道她是中了奇毒?她遍讀醫書,業已久病成醫,傳言有種□□,五十種毒花五十種毒草配成,見血封喉,喚做“胭脂醉”,可她這毒,若說是娘胎里帶出來的,一般人早就夭折了,如何能活這些許年紀?這事兒她爹瞞著她,師父也瞞著她,更離奇的是連秋姨都不知道,他們費勁心思瞞得這般誠心誠意盡職盡責,究竟為何?楚云舒又是如何得知她是中毒的事情?周幽瑾越發糊涂了,她爹生前刻意叮囑她離開周家,是知道周家已經功高震主,只怕是他一死,抄家的圣旨就會隨即而來,他定想不到楚云舒會為周家做到如此地步。如今前后細細想來,處處疑問,明知玉陽關陷阱依舊慷慨赴義,又究竟為什么……楚云舒這尊大佛在這廟里蹲了月余,苦無大師終于對來來往往的軍將不堪其擾,開始要攆人。楚老元帥不曾想是個十分有臉皮的,且臉皮就一直這么厚著,連他身邊的幕僚都看不下去了,周幽瑾的人就像她的棋,淡漠,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楚云舒十分無奈,看來,他這小小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他嘆息了一夜,終于打算走了,周幽瑾在寺廟清幽的禪院,本想去送送他,奈何堯承煜一定要代她去,她想了想,便也罷了。她在小院等堯承煜,堯承煜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位稀客。這位稀客不是別人,乃是楚老元帥的幕僚耕耘先生。能讓楚云舒尊一聲先生,可見此人能耐,能出動他來見周幽瑾,可見周幽瑾——一個不平凡的存在。他一見周幽瑾,詫異神色一閃,開門見山道:“我來見你,乃是因為你是我那閑云野鶴的師弟唯一的關門弟子,按理,你該稱我一聲師伯!”“你從王都一路走來,相信你看到的聽到的,除了生老病死,人間常態,還有顛沛流離,家破人亡?;蛟S你有疑問,你父親用生命守護的,不是他的周家軍,不是當今圣上的王朝,更不是什么錢權名利地位,或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