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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風流樣。阮云開的眼神在兩人間游了一圈,覺得氣氛不是很好,“內人”兩字一出,他又窘迫又有點高興。“你們聊,我先出去了?!彼惶矚g奎疏弦,感覺他身上有種奇怪的脂粉氣,這和他剛來浮林谷那會兒在傳信樓中看到的信件中那個爽朗活潑搞怪的西地王子一點都不像。今天所見的奎疏弦,渾身都透著一股不加掩飾的媚俗味道。“你也先出去吧?!笨柘曳愿离S從木達措。這個木達措荊蔚很熟悉,他是奎疏弦的伴讀,也是他最親近的隨身侍從,荊蔚每次見奎疏弦,木達措肯定在旁邊精神奕奕的守著,隨時隨地準備為他的主子肝腦涂地的意氣風發??扇缃裨倏催@位,荊蔚心一沉,只見木達措骨瘦如柴,以前合身的衣服現在松垮垮穿著,乍一看以為借來的,雙頰凹陷,黑眼圈濃重的蓋住半張臉,他原本活靈活現的眼睛現在疲累呆滯的散不出任何光亮。接觸到荊蔚的目光,木達措一抖,眼里突然出現哀求的神色,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我叫你出去!”奎疏弦一聲尖叫,毫無預兆的踹了他一腳,只把這干枯瘦小的可憐仆人踹得飛出廳堂,跌撞在外頭磚頭地面上,哇一下吐出血來,這血竟然不是正常的鮮紅色,而是帶著點點紅血絲的黑褐色。奎疏弦轉頭面向荊蔚,又是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好像什么也沒發生,剛才踹人的不是他。“這些奴才不懂事,荊谷主不要生氣?!焙孟裢话l脾氣的不是他一樣。荊蔚低下眼,斂了神色。他走到主座旁拿起茶壺倒了杯茶遞給奎疏弦,然后坐下。奎疏弦也坐下,他把手里的折扇打開又合上打開又合上,如此幾個來回,安靜的空氣中只余這紙扇刺啦刺啦開合聲。荊蔚也不催,只一口一口抿著茶,等他開口。在一陣穿堂風溜過后,奎疏弦終于開了金口:“成風,你是大夫,我要是病了,你要不要救我?”第18章第18章“你煉蠱了?!?/br>奎疏弦一驚:“有這么明顯嗎?”隨即又笑了,笑得像個女子,“對,我煉了?!?/br>荊蔚閉了閉眼,說一點也不難過是假的,他認識奎疏弦很長時間了,如今這人終歸還是走上了這不歸路。“疏弦,我提醒過你的?!?/br>奎疏弦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間,他眼里有近乎悲傷絕望的影子,可很快就隱去了,他依舊用那種女性一樣嬌媚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成風你一直把我當朋友,那種可有可無的朋友,你足夠了解我,所以不會和我深交,你看,我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有些東西啊,我必須牢牢握在手里,我討厭的那些人啊,我就算毀了我自己,也要拉他們陪、葬!”荊蔚知道,昔日好友,今天過后,就再也不是了。“所以,你到底是來讓我醫治你的,還是要我加速你的滅亡?!彼届o的說出這句話,不帶問號,因為在他心里,早已知道答案。果然,他聽見奎疏弦說:“你給我配藥,我要在最短時間內,把自己變成和蠱一樣毒的東西?!?/br>“奎疏弦!”看著他這樣自甘墮落,荊蔚忍不住生氣。“荊蔚!給我配藥?!彼D了一下,“就等于救我?!?/br>這次,他叫的是荊蔚,一如往昔,而不是今天一開始那幾次陰陽怪氣的稱呼他的字。而荊蔚知道,他和奎疏弦之間多年好友的關系,徹底的完了。荊蔚的表情冷了下來,他看著奎疏弦,緩緩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還來找我干什么?你走吧,我和你恩斷義絕?!?/br>奎疏弦也盯著他:“你答應我這最后的請求,我馬上消失在你面前,免得你惡心?!?/br>荊蔚:“做不到?!?/br>奎疏弦點點頭:“我之所以會來,是因為我一定要你答應,你若答應了,我從今往后再也不出現你面前,你若不答應……”他臉上浮現陰毒的表情,“那個娃娃臉就是到我寢宮里偷東西那個賊吧?!?/br>荊蔚冰冷的目光刺向他:“奎疏弦,你要把自己當蠱煉我攔不住你,當年你第一次來浮林谷我就告訴過你,浮林谷谷主只救自己想救的人?,F在的你就只能這樣了嗎,只能用這樣的手段?”荊蔚搖了搖頭,續道:“你以前除了完成功課什么也不做的樣子都比現在來得令人尊重?!?/br>奎疏弦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顫抖著,他狠狠一甩袍袖,轉開了頭,掩蓋了某個角度臉上出現的濃烈悲傷。他平復片刻,說道:“好,我不求你制藥了,你答應我另一個請求好了?!?/br>荊蔚道:“你要什么?”奎疏弦吸了吸鼻子:“把北暝送給我?!?/br>荊蔚沉默了,他覺得奎疏弦簡直不可理喻。“真的,荊蔚,你把北暝給我吧,沒他我活不了,反正我也活不長了,讓他陪陪我,等我死后,他就可以回來了,我會把我所有的遺產留給他?!彼麆偛乓粫┡粫幒莸?,現在一下子又聳搭著腦袋像只無助的小羊羔,荊蔚不知道他煉蠱多久了,但顯然已經深受其害,他原本的性格正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變化莫測的情緒,過不了多久,心智將會迷失。荊蔚嘆了口氣:“北暝又不是我的,我沒有權利把他當物品送來送去,你要是想讓他跟著你,就自己去問他愿不愿意?!?/br>奎疏弦點點頭?!拔铱梢栽谶@兒住幾天嗎?”“可以……如果你肯讓我把把脈的話,我能判斷你體內的蠱毒到什么程度了,只要對癥下藥,不一定能讓你痊愈,但是……”“荊蔚!”奎疏弦打斷他,嘴角抽搐了下,“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自以為是呢,大多數人想要的就一定是我想要的嗎?每個人的執著都是不一樣的,你不要太想當然?!?/br>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時節,滾熱火燙的日子仿佛已經遠去一個紀年之久,連中午的太陽都被削去了七分力道。浮林谷里桂花飄香,阮云開特別喜歡桂花香,每天都要夸張的深呼吸好幾次,恨不得把自己泡在桂花釀里,因此這些天他可樂壞了。這天秋高氣爽,他跑去找夜錚,發現他正驅一艘小船行在湖中央,天鵝們心情也很好的樣子,在舟邊上游蕩,吃著東瞻投下的食物。阮云開哈哈一笑,展開輕功掠過湖面,輕輕落在船頭。東瞻看到他,紅彤彤的臉上漾起明艷笑意,揶揄道:“阮大人也來喂鵝嗎?”“哈哈,喂鵝這門手藝還是夜錚大哥比較靠譜,我借你小舟一用,伺候伺候我這把懶骨頭?!闭f完躺倒在舟上,朝天翹著二郎腿,頗為舒適愜意。蕩漾了一小會,阮云開伸手往小船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