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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著提前回來,你這會兒自己冒出來,打亂計劃,徒生事端。你拿著那疊紙,趁夜色張貼出去,至于白村,我回去一趟,三叔公畢竟是你長輩,你若對上,討不著好,而我姓沈,三叔公管不著我?!?/br>白落梅不答應:“你打不過白楊?!?/br>“君子動口不動手?!?/br>“他們都是小人……”沈肅還是搖頭:“你放心,我帶上我娘,她不會甘心白白看著你的東西被三叔公他們搶占了去。三叔公,還有你三叔、白楊,他們不會跟我娘動手,王三嬸吵不過我娘?!?/br>白落梅笑了:“也是。沈夫人吵架在白村那是難逢敵手?!?/br>沈肅笑了笑,實在談不上高興。“剛那姑娘,她是江家下人,此番見過我,若是回去與江若雪或是江西臘說了,恐怕要壞事?!卑茁涿泛鋈幌氲?,忍不住擔心。沈肅說:“若她說了,你就順勢說擔心家里提早回了,本就是江西臘不占理,他不會說你什么,還會解釋之前說你被劫匪殺了是誤傳。若她沒說,剛好,趁著你不在青石鎮,把流言傳出去,到時傳得有鼻子有眼,想牽扯到你身上也牽扯不過去?!?/br>白落梅想了想,沒想到有什么遺漏的,干脆走一步看一步,揣上紙張,趁著夜色出去張貼。沈肅跟著一道過去,早些貼完,以防萬一。一拉開院門,果子正蹲在門檻上,聽到聲響,仰頭看過來去,可憐巴巴的,像被主人丟掉的小狗,她吸了吸鼻子說:“先生要去張貼文章,是幫小姐,我留下來幫忙?!?/br>沈肅覺得自己大概有點壞,蹲跟前的畢竟是個小姑娘:“我與黑豆腐二人貼這些綽綽有余,果子姑娘還是早些回去,畢竟夜深,一個姑娘在外頭實在不安全?!?/br>“我不纏著先生,只想幫先生忙?!惫颖犞友?,臉上還帶著稚氣,卻自有固執。沈肅皺眉:“不用了,果子姑娘請回吧?!?/br>說完不去看她,喊了白落梅一聲,快步走進夜色之中。白落梅看沈肅情緒不高,手掌壓在了他肩膀上,很有力量。他知道沈肅不愿果子幫忙,是怕她日后知曉關于江若雪的流言是她親手貼出去的,定會怪責自己。沈肅到底不是那等能硬下心腸,利用旁人之人,特別是那叫果子的,暫時對沈肅都透著好意。沈肅會出手對付之人,皆是對他或自己心懷不鬼之人。“從前,我時常憂心,倘若我不在,你會受人欺侮;近來,我又擔憂,你心懷怨恨,失了平和。這會兒,我才覺寬慰,定安到底還是定安,不偏不倚,也不懦弱無為。我想沈老真厲害,定安若是為官,定是能為天下請命,不會為世間污濁迷眼?!?/br>沈肅沉默。他想說:“黑豆腐,這不值得歡喜,這是踩著你前世的命換來的,而我也不是你看到的模樣,但凡果子有一點不對,我也已然想好了千萬種對付之法。我沒有平和,只是……”第21章21不過一夜,青石鎮流言再起,每個說的人眼中都含帶著隱秘的精光,曖昧又意味深長,好像他們親眼見過似的。“聽說了嗎?江家小姐跟人私通了?”“聽說了,聽說了,鎮上都貼滿了,還有誰不知道這事?!?/br>“我聽說,江家小姐不止跟人私通,還有了?!?/br>“真的假的?這女人太不要臉了,傷風敗俗,這是要浸豬籠的?!?/br>“不止呢,我還聽說,江家小姐不愿意說出私通之人是誰,江老爺準備偷偷把女兒嫁出去,反正不會讓那私通之人娶自己女兒?!?/br>“嘖嘖,這哪家愿意喲?!?/br>“這你就不知道了,消息一傳出來,好多人跑到江家求親呢。江家那么有錢,娶了江家女兒,日后躺著不干活都有的吃穿?!?/br>江家。江西臘氣得砸壞了一套茶具,臉紅脖子粗地指著管事說:“給我查,是誰,到底是誰把消息傳出去,我要他不得好死。門口那些惡心的無賴,誰再敢來,一律打出去,打死人老爺我擔著?!?/br>剛打走一波上趕著來要娶江若雪的流氓、無賴、明明是貪他江家的家產,還擺出一副愿意娶他女兒他應該感恩戴德的模樣,做他娘的白日夢!管事也是快被難死了,把人趕走好說,但要查,從哪查起,好歹有個頭緒才好下手?。骸袄蠣?,府上沒幾個知道小姐這事,他們也鬧不出這般動靜啊。會不會是哪里露了風聲?”江西臘馬上就想到了沈肅,不過昨日盯著他的人回來說他回白村了,應該不是他。白落梅死在劫匪刀下的消息應該絆住了他才對。管事見江西臘遲遲不說話,只得開口問說:“老爺,會不會是沈肅那邊?”“再讓人去沈肅院子盯著,人一回來就報上來?!苯髋D眼中閃過狠戾,要真是沈肅,他不介意往縣官那里多走動走動。管事應了,趕緊下去安排人手,鎮上貼的到處都是的紙也要安排人去收回來,至于那些已經傳開來的流言委實沒什么辦法。說閑話的人太多,就算報官,也抓不過來。何況那官還巴不得江家報官,好從江家“搶”錢。江西臘按了按頭,氣得他頭也痛,肝也痛。“爹?!?/br>江若雪聽到消息也過來了,一心只想江西臘幫著把流言壓下去。她不過是想出去逛逛,卻得了一群人指指點點、白眼,還有人往她身上吐口水。讓果子去一打聽,看果子一臉慘白的回來,再聽她一說,覺得天都塌了。“爹,到底是誰傳的,爹你要幫我把流言壓下去,這樣下午女兒怎么做人啊?!彼龥]進門就聽到江西臘跟管事的對話,只聽到說要找傳流言之人,完全沒提要把流言平息下去。江西臘氣得想揍她一頓,可到底是老妻去了之后,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兒,再氣也舍不得打罵:“你現在知道怕了?那個人是誰,你還不說?”江若雪就知道哭,偏偏不肯開口。果子也哇一聲哭了出來:“小姐,你就說吧。再不說,小姐的親事要怎么辦?外面那些人說得太難聽了!小姐……”她知道流言的時候馬上就想到了沈先生的東西,她也跑去看了,確實是沈先生寫的,她覺得很難過,不知道該幫誰好。她不能供出沈先生,一旦供出來,沈先生肯定會……她不知道老爺會對沈先生怎么樣,但肯定會不好,很不好!何況要是老爺知道她晚上去見沈先生,肯定會問起為何那么晚自己還出去,肯定會想到小姐私會男人,自己撐不住會說出那個人的。她覺得不然江若雪說出那人,算不得老爺就答應了這門親事也不一定。江若雪搖頭,淚眼婆娑的,還是不肯說。江西臘咬牙切齒說:“你幫著那畜生有什么用!壞了名聲的是你,他看著你被所有人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