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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大根深?”康銘冷冷地重復這四個字。 很好,他就展示下,什么叫連根拔起! 云母驕傲地揚起下頜。 “沒錯,我云家幾代基業,豈是你們倆無能小輩能撼動的?” “你們這些窮人,就應該眼看著自己是怎么倒霉的——看,我女兒出來了?!?/br> 云母指著前方,云菲菲被送出來了,她似乎努力想對對方說什么,但沒人聽她的。 云母笑靨如花地過去跟人家握手,“不好意思,我女兒受到了驚嚇,可能有些語無倫次?!?/br> 云菲菲還想說什么,被家里的保鏢拽車上,只能隔著玻璃看陳溪,眼里有些絕望。 她能做的都做了,但是光太微笑,照不亮夜的黑。 素來喜歡嘲諷她的云溪在這一刻,卻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云母也跟著上車,上車前還不忘對陳溪伸出食指,晃了晃,意思是,你們不行。 康銘果斷豎中指,又在陳溪看他的時候,特別自然的用一根手指作勢撩頭發。 車子發動,云菲菲流著淚看著對她豎起大拇指的云溪漸漸遠去。 陳溪推斷的沒錯。 云家父母雖然收買司機,企圖用陳溪抵命,司機卻不肯招供。 雖然云菲菲也曾在里面作證,把她聽到的都講出來,但僅憑這個證據不足。 云家財勢通天,想要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并不困難。 陳溪為了防止康銘的惡念值再次跑出來,一個不高興跑到云家來個毀天滅地同歸于盡什么的,索性從酒店搬出來。 跟康銘合租。 兩居室,她住主臥,康銘住次臥。 房間超出陳溪的想象。 并不是說有多奢華,而是里面帶了個巨大的浴缸,還有個功能齊全的按摩椅,跟這簡陋的布局有些不搭。 見陳溪一直盯著看,康銘皺眉。 “你不喜歡?” “還好?!?/br> 陳溪摸了下真皮按摩椅,她在現實世界里有個差不多款的。 碼字工頸椎多不好,所以她斥巨資弄了個,中五的價格,不便宜。 浴缸也是新裝的,最驚奇的是還帶了個架子。 里面擺滿了各種泡泡浴、浴鹽、精油、甚至還有兒童用的碳酸泡澡球,扔進去咕嘟咕嘟冒泡泡,最后還能孵出個玩具 比較起康銘哪來的錢弄這個,陳溪更關心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按摩和泡澡的?” 她人生的兩大愛好,全都跟作家的職業病有關。 但她這個世界的身份,是落魄千金。 康銘的眼神游弋不敢看她。 就差在臉上刻上幾個大字:爺心虛! “就隨便買的” “隨便?”陳溪瞇眼。 “商場搞活動,抽獎,對,我抽獎??!”康銘仿佛找到了最佳借口,煥彩生輝。 第44章我是那朵白蓮花(19) 看著康銘明顯心虛的嘴臉,陳溪忍住沒問。 為了慶祝倆人合租,康銘自告奮勇下廚,陳溪看他那副誰搶跟誰急的嘴臉,便主動把機會讓給他。 泡澡很愜意,她發現康銘準備的泡澡球比酒店的專業,她一直想買這種都買不到。 沉浸在香氛中的陳溪突聽一聲巨響,地震了? 圍著浴巾沖出去,只見廚房老式推拉門的玻璃呈蜘蛛網狀裂開,里面濃煙陣陣。 陳溪面色一凜,毫不猶豫沖過去。 “站在門口,別進來!”他過于嚴肅的聲音讓陳溪認定,廚房里一定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陳溪毫不猶豫踹開門,這一腳讓原本就裂開的玻璃裂痕更大。 康銘聽她踹門,絕望地閉眼。 陳溪的嘴變成o形。 這是? 黑煙滾滾。 那個霸道前任司機站在廚房的正中。 左手拎著黑漆漆的鍋,右手的鍋鏟笨拙地指著天花板。 康銘的臉很黑,不是他平時傲嬌時的那種黑,是真正意義上的黑。 像是抹了黑炭,又像是被煙熏的,頭發也亂七八糟的,圍裙花里胡哨,乍一看,像是從災難片里穿越來的。 意識到陳溪在看他,康銘下意識地用手整理下發型,腦門上留下清晰的黑印,十個手指黑成炭條 怎么做到的??! 一股塑料燃燒時發出的味道撲鼻而來。 “哥們,你這一通cao作猛如虎啊?!?/br> 陳溪這般優秀的作家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此情此景,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過獎?!彼谄崞岬哪樝?,還有點紅暈。 陳溪一個健步竄過去給這貨推一邊。 “我并沒有夸你?!?/br> 造孽??! “把樓道里的干粉滅火器拎進來?!?/br> 這哥們真是人才,竟把煤氣管道弄著火了?。。?! 眼看著那管道熊熊燃燒,黑煙四起,伴隨著陣陣焦糊的味道,陳溪指揮康銘拿烈火器。 “不!要走一起走!” 康銘滿臉深情,伸出手想抓陳溪。 讓陳溪抄起邊上的菜盆扣腦袋上,切好的大小不一的蒜薹稀里嘩啦撒一臉,有一根頑強地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你跟我在這演言情劇呢?照做!” 好在這貨沒有白癡到不關總閥門,要不陳溪這趟穿書之旅就要以這種奇葩的方式結束了。 灶臺上火苗跳動,陳溪用毛巾捂著口鼻,指揮康銘用干粉滅火器把大火撲滅。 廚房一片狼藉。 倆人臉上都黑漆漆的,身上一股煙燎味。 半個廚房都燒黑了。 原本準備的食材七零八落地散在各處,一頓好好的慶祝宴就這么泡湯了。 陳溪見他怔怔地站在那,臉上黑不垃圾的,跟個二傻子似得。 心說霸道人設界出這么個奇葩,也是不容易啊。 康銘看著這滿屋狼藉,憋了好半天,總算憋出來一句。 “我真的會做飯?!?/br> 處心積慮想在她心里刷一波好感,可是這該死的大火呦 陳溪噗一聲樂了。 “嗯,我相信你,都是煤氣管道老化?!?/br> 會做飯,信了你的邪。 無論是長短不一散落在地的蒜薹,還是灶臺上苦膽剖了一半的大鯉魚,亦或是切得十三不像的土豆片,都散在各處,無言地控訴這個男人的謊言。 “沒辦法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