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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又對劍法略加修飾,使之趨于大成。 顧磊跟在秦東堂身邊十幾年,對這套劍法自然練得爛熟于心,而且婷姨和眾位嫂嫂在后面掠陣,他有心賣弄,更是挽了好幾個漂亮的劍花,才刺到扎西哈多的鼻尖下。 索紫兒笑盈盈的鼓掌道:“小十四,劍法真好看!” 顧磊哈哈一笑,卻又滿面窒然,回頭正要道:“別叫我小十四,你比我還小呢?!?/br> 忽然感到右手中一沉,劍尖再也無法遞進一寸,顧磊心頭大驚,轉頭一看,那蠻子扎西哈多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了自己的劍尖,笑嘻嘻的對自己道:“劍法是好看,不過……卻殺不了人?!?/br> 顧磊大怒的吼了一聲,用盡全力去欲抽回寶劍,他的滿臉漲得通紅,劍尖卻如同嵌入石壁中一般,無法縮回半點。顧磊自覺在一干嫂嫂們面前丟了臉子,羞憤欲死,伸腳便向扎西哈多的胸口上踢過去,忽然想起九哥曾對他說道:“小十四,與人對壘時,當用八分力,留下兩分,不然人家破你招式之時,也就是你授命之刻?!?/br> 他下意識的沉了一口氣,腳下的力道稍減,果然扎西哈多用另一只手捏向了他的足尖,兩人一手一腳在空中相接,顧磊用余力在他手掌上一彈,逃出了掌心,松開劍柄退了回去,踉踉蹌蹌的跌在地面上。 扎西哈多倒提著龍泉寶劍,笑嘻嘻的品頭論足道:“有點意思,這一招嘛,總算強差人意,不然你的腳就要被我捏碎啦?!?/br> 岳靜擎出七彩寶劍,對大家嬌喝道:“大家一起上,這蠻子武功不凡,當日連武當派的弟子都敗在他的手下,單個去比,我們都比不過他的?!?/br> 眾位留守的小丫頭中,以她同何淼兒的功夫最好,筠兒倒是學了一身妙玉功,可惜她習練很少,而費幼梅是費清的寶貝女兒,更是學得冰雪功法而無處施展,史艾可倒是功夫不錯,卻跟著楊宗志去了北方,其余人等,印荷,小嬋之流,便不會半點武藝了。 因此岳靜話音一落,何淼兒等四個人便一起站了出來,嬌叱著將扎西哈多圍在了樓道中央,扎西哈多笑的左顧右盼,這四個姑娘有高有低,但是生得個個美貌不凡,讓人看得不禁眼花繚亂。 扎西哈多哈哈仰天一笑,道:“有趣的,我便跟你們打一場,你們四個勝過了我,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是你們打不過我的話,就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何淼兒蹙眉嬌聲道:“跟蠻子有什么好講的,咱們和他拼了?!?/br> 她們四人將扎西哈多圍在中心,各自施展絕藝搶了過來,扎西哈多只感到香風涌動,一時都分不清她們身上不同的甜膩香味,到底哪個更膩人些,哪個更能讓人怦怦心動。 扎西哈多嘿嘿一笑,腳下步子斗轉,從四雙粉拳秀腿中脫身出來,然后撞破樓邊的紙窗戶,怪叫道:“你們有膽子,便跟我到樓頂上來?!?/br> 他說著話,從四層小樓邊一躍而出,身子在空中對折幾下,跳上了月光冥然的樓頂。 筠兒等人回頭對視一眼,便也跟著他躍將出去,商怡婷在后面連喊幾聲,憂心忡忡的對窗仰望道:“哎呀,怎么……怎么都跟出去了呢,跌下來一個,人家可怎么給壞志兒交代呀!”…… 前面欠的兩章補齊了,這周更新量總算對付過去了。 .第540章鏖戰之四 頭頂一輪彎彎的銀鉤,月光灑在腳下的琉璃蘇瓦上,蕩起一層耀眼的暈色,扎西哈多負手站立在圓頂的正中心,俯身看著蒼茫茫的南朝大地,這里是幽州城的最高之處,從這里望出去,整個幽州城,整個北郡,甚至整個南朝都籠罩在頭頂月色下。 北風撩起他烏紅色的長發,將他吹的如同一個野人,他的心中卻是一片激蕩:“嗯……權勢江山,的確能讓人忘懷自我,沉迷難返,為了將眼前的一切都踩在腳下,就是付出再多努力,犧牲再多的生命,也是值得的?!?/br> 轉頭一看,四個妙齡少女前后竄上了聚義樓頂,北風吹在她們身上,蕩起她們各色不同的衣裙,卻是如同一眾月宮的仙子那般皎潔無暇。扎西哈多仰頭哈哈一笑,當覺胸中豪氣云集,江山美人……自古便是英雄拋舍不掉的兩道關,他是如此,固攝如此,楊宗志又豈能免俗? 在扎西哈多的心目中,當今少年能與他爭奪天下者,唯有少少的三兩個人,固攝是他的師兄,權勢地位都高過他,楊宗志是打敗過他的仇敵,這二人現在捉對廝殺,他卻站的最高,看得也最遠,扎西哈多招手道:“來來來……各位姑娘盡管放馬過來,我要是出手,或者從這塔尖上落了足,便算是我扎西哈多負了,前面答應的諾言一一奉上?!?/br> 筠兒等人仰頭看上去,見到聚義樓高百余丈,圓圓的樓頂上插著一根金針般的尖,此刻的扎西哈多便單足站在針尖上,北風狂吼,卻不能讓他的身子動搖半點,屹立仿佛山岳。 何淼兒咬了咬嫣紅的唇皮,樣對筠兒道:“死丫頭,你用絹布攻他,把他打下來?!?/br> 筠兒和蘇瑤煙自幼師承容嬤嬤,容嬤嬤的似玉功是陰葵派秘訣,陰葵派煙消云散后,容嬤嬤和聶云蘿流落江湖,分別被西門松與何若儀所救,機緣巧合下,筠兒和瑤煙學了容嬤嬤的似玉功,而何淼兒學了聶云蘿的毒經。 筠兒的性格溫和,從不愿與人結仇,她仰頭看著扎西哈多站得高高的,仿佛隨時可能掉落下地,不禁心頭猶豫了片刻,臨了想起大哥在北方疆場廝殺,全是拜這些蠻子所賜,這才素然點頭道:“好?!?/br> 她的衣袖中隨時藏有絹布,運勁可以自由伸縮,只見她單足立地,右腳彎于身后,左手在發鬢上擺了個撩發的姿勢,右手高高抬起,衣袖中滴溜溜轉出一道白芒,徑直向扎西哈多撞去。 扎西哈多低頭看得仔細,不由得大聲鼓掌道:“好漂亮的姿勢?!?/br> 筠兒這姿勢擺出來,娉婷如同瑤池謫仙,哪里像是與人比斗時的模樣,分明是在敬獻歌舞一般的媚然。 他口中雖說得輕輕松松,面色卻變得微微凜然,注目看著那道白芒飛快的掃到腳邊,扎西哈多吸一口氣,輕輕跳起身來,避過西門筠兒的攻勢,身子在空中隨風輕擺,又飄然落地,正好踩在金針上。 何淼兒卻是不愿多等,嬌叱一聲飛縱而上,手中抽出一把短短的袖劍,這把袖劍也是筠兒之物,何淼兒的隨身匕首被商怡婷搶走,又落入楊宗志手心后,便拿了筠兒給楊宗志獻劍舞的袖劍使喚,這把袖劍輕飄飄的沒有三兩重,卻是一把神物,乃是西門松在川蜀命人打造的,扎西哈多正要落下地來,何淼兒的袖劍便刺到了他的足尖上。 扎西哈多不待足尖踩實,兩腳在空中飛快轉換,忽然一溜煙踩在了何淼兒的袖劍身上,身子隨風再度蕩起,姿勢卻也飄逸不凡,何淼兒一擊落空,還未踏下,費幼梅便從她的身后跳了出來,不知何時,她手中擒著一把窄小的短劍,正是楊宗志在襄州府見過的那把。 費幼梅的劍法輕靈無物,渾身上下散發著凜然不可進犯的寒氣,美艷的小臉上也毫無半分表情,正是施展冰玉功時的神態,費清此刻倘若站在樓下觀看,必定拍手大叫三聲好,言道幼梅兒得了他的真傳。 扎西哈多心頭微微震懾,這幾個女子一個個看得柔若無骨,偏偏功夫卻恁的不凡,他吸引她們上樓來比,便是要在武功上鎮服她們,也好讓她們冷靜下來,可以聽自己說話,沒想到避過前面兩個,這第三個的短劍,又快又準的刺向了自己的足經。 扎西哈多敢夸下???,站在針尖上任人攻擊,本是不將這幾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放在眼底的,到了此刻心底里卻隱隱有些后悔,暗責自己如此托大,千萬別鬧出個天大的笑話才好。 別人知道了不打緊,這事情要被楊宗志知道的話,得知他的手下敗將,又敗在了嬌妻的劍下,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扎西哈多在空中猛地喝了一聲,身子忽然暴縮起來,手腳在空中蜷成了一團rou球,費幼梅的短劍正好從腳底下劃過,森冷的寒芒刺得扎西哈多倒抽了一口冷氣。 正在這時,一直凝立不動的岳靜仗劍刺將上來,岳靜是峨嵋派的大師姐,從小跟著師父修行峨眉劍法,過往的她,心中沒有旁礙魔障,一心撲在本門的修行當中,劍法在峨嵋派一眾弟子里,也是頂尖的,不過她的性子溫婉有禮,從不與人爭執斗嘴,因此學了一身功夫卻并不怎么使用。 此刻為了這些小姑娘的安危,卻也由不得她再藏私藏拙,因此一出手,便是用的分身合擊大法中的絕招,分身合擊大法源自于乃是上古妙法,扎西哈多的身子在空中已經感到力竭,呼吸微微急促,卻正好碰上了岳靜的搏命一招。 扎西哈多怒吼一聲,再也顧不得憐香惜玉,而是盡力將四肢舒展開,骨頭關節吱吱作響,頭上腳下,揮起拳頭向下打去,小山般的手掌打在七彩寶劍的側面上,扎西哈多口中嘿喲一聲,手背上頓時血如泉涌。 而反觀岳靜,卻是被扎西哈多全力一擊,輕叫一聲,身子向樓底下翻飛出去,筠兒等人一個個嚇得半死,想要搭手去救,無奈岳靜跌落的勢頭太急,墜落如同隕石,而這三個小丫頭又沒有楊宗志那樣獨步武林的輕功,除非舍棄性命,不然根本無法觸到岳靜的手尖。 說時遲,二樓下飛快的跳起一個黑影,大喝著迎面撞了上去,將將要碰到岳靜之前,用手在岳靜的肩頭猛拍一掌,岳靜受他一擊,嬌軀重新翻上樓頂,那人卻是更快的墜在了雪地上。 “阿彌陀佛……” 樓邊響起一個沉冷的佛號,一個光頭和尚,身披明紅色的袈裟,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岳靜遭遇著一系列變故,芳心咚咚亂跳,轉頭一看,忽然驚喜交集的道:“慧敦大師,原來是你來了?!?/br> 來人正是少林寺的慧敦禪師,他朝岳靜等人微微一笑,舉手合十道:“各位女施主好?!?/br> 轉頭看向針尖上的扎西哈多,語氣登時變得清冷,嗔怒道:“施主好生言而無信,說好不動拳腳,居然對幾位女子暗下殺手,天下間,果然蠻子都是jian險小人,不足取信?!?/br> 扎西哈多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白,方才出手,全是練武之人的下意識所為,岳靜那一劍刺到時,他已經渾然躲避不開,無奈下出掌相迎,不但自己傷了手背,而且還破了誓言,當真是羞怒難當。 慧敦站在樓邊破口大罵,引得扎西哈多怒從心生,漲紅臉道:“自毀誓言又怎么了,只要目的達到,正所謂手段無不可用之極,自古強者生存,弱者消亡,百年后,又有誰能記得住我今晚發過的誓言?” 何淼兒挺身道:“大師來的正好,咱們南朝人,和蠻子之間有什么好話可說,還望大師能施以援手,助我們將他擒下了?!?/br> 慧敦沉眉道:“各位女施主請退開一邊,你們若有什么閃失,貧僧可無法向九弟他交代,打打殺殺的時候,還是交給我們好了?!?/br> 扎西哈多仰天哈哈一笑,睥睨下來道:“你打的過我么,去年少林寺招親之戰,除了楊宗志,誰又是我扎西哈多的對手,你這禿驢好生不自量力?!?/br> 慧敦淺笑道:“貧僧一個,自然是打不過施主,不過施主既然犯到我們南朝境內,可別怪我們以眾欺寡……” 他說到這里,轉頭對身下招手道:“天豐師弟,你我二人聯手,可不會讓這位蠻子施主走掉了吧?!?/br> 慧敦話音一落,樓邊快速的縱上了一個身影,身穿玄色道袍,一頭長發高高盤起,頭頂扎了木箕子,正是武當派的首座弟子天豐。 岳靜被人救上樓頂后,便一直留意著樓下人的動靜,這人為了救她,被下墜之力反噬,跌得可謂不輕,岳靜心懷感激,自然害怕人家跌傷了,此刻見到躍上圓頂的,居然是天豐,岳靜的臉蛋上驀地緋紅一片,卻是再也不敢抬頭相見,而是謹守心扉,抱手默立了下來。 天豐目不斜視,盯著樓尖上的扎西哈多,拜禮道:“大師相邀,敢不從命?!?/br> 抬頭向上一看,又道:“閣下在少林派曾經打敗過我,不過眼下這不是比武,而是國家社稷江山之爭,怪不得天豐要與人聯手了?!?/br> 扎西哈多心頭微微一驚,料不到此次出面竟然碰到這么多棘手的人物,他與天豐動過手,當然知道天豐武藝不凡,和自己相距不遠,再加上一個慧敦,的確稱得上兇吉難測。他面上倒是總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招手道:“好,你們來吧,何必要找這么多借口,成王敗寇,贏了……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借口?!?/br> 天豐和慧敦互相打一個眼色,分作東西兩側站在樓尖下,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頭頂,北風怒號,吹起他們三人的衣襟和發梢,彎月被烏云遮上了半邊面紗,烏云的盡頭,一排星辰閃亮耀眼。 天豐和慧敦不動,扎西哈多自然也不敢動作,此刻他站的位置實在不妙,立于針尖上無從發力,而且應付任何一方,背部定會受敵,他的雙手垂放在腿邊,右手的手背上滴答滴答的向下淌著鮮血,恍惚晨鐘暮鼓一般聽得頗為清晰。 扎西哈多的目光看著兩側,寧息戒定,慧敦忽然大吼一聲,單掌立起,朝頭頂處打了過來,慧敦禪師的般若掌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一打將起來,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掌勢雄渾,掌風所到之處,石塊皆都化作齏粉。 扎西哈多嘿嘿一笑,身子猛地如同怪鳥一般的騰空躍起,一拳轟向慧敦的頭頂,扎西哈多的身子快如精靈,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