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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財寶,翡翠玉石,連夜運到瞿府的后花園中,掩埋在厚土之下,此事乃是機密,萬萬不可叫外人知曉了,聽到么?” 勞廣一時還沒會過意來,猶豫道:“此事……如此又是為何?” 楊宗志卻是嘴角抽動一番,暗罵:“蠢才……皇上……皇上這是要嫁禍瞿大人了!” 果然聽見仁宗冷笑道:“那該死的瞿老兒,朕當政以來,百官無不對朕依順,只有他……哼哼諸事百般的挑剔,一年前,朕發兵北郡,他便首先跳出來大唱反調,幾個月前朕兵發吐蕃,又是他大放厥詞,說什么朕這是要敗了祖先的五朝基業,嘿嘿,如此一個冥頑不靈的固執老兒,朕那么多次暗示于他,他偏偏還要裝作看不見的模樣,那便也怪不得朕了,朕只有這么一番,才能叫天下人都知曉到,不聽從朕的旨意,便會落得個什么樣的下場……” 楊宗志和勞廣聽得一道打了個寒戰,楊宗志更是心念沉到了谷底,后來仁宗和勞廣的說話,他已經漸漸聽不真切了,腳下步子微微后撤,循著院墻下的暗影,半退著出了養心殿。 他這番回轉,便是想著忠孝不能兩全,無奈只得再去找皇上說清楚,實在不行便只能拒婚不娶,可事到臨頭,他的話還沒有機會說出口,便偷偷聽到仁宗與勞廣的對話,沒料到這一年多來,皇上變得竟然如此厲害,聯想起今日下午仁宗在御花園中信誓旦旦,要揮師北進,踏平北方的蠻子四國,想來此刻在皇上的心目中,再也沒有什么能比征戰天下,四海臣服更加重要的事情了,無論是那假的太監李尚英,還是忠臣之后,全都不行。 那瞿芣苢為官清廉,正直不阿,本應該是天下官吏的表率,卻因為不聽皇上的話,違抗了他的大業落得個滿門抄斬,再想想自己,先前若是一腔熱血,將自己的打算都給皇上說了聽去,豈不……豈不正是和那瞿大人一樣,做了個不聽皇上圣旨,阻礙其大業的罪人。楊宗志一想到此,背后不禁冷汗涔涔,空中涼意大盛,微風吹在背身上,心頭冒起一股冷颼颼的寒氣。 他腳下再也不敢多做耽誤,而是飛快的出了皇宮大門,宮門外幾條出路可選,他的眼神微一迷茫,看著左手邊的官路,尋思著戶部瞿大人的府邸應該是要走這一道,只是腳下步子還沒邁出,心頭又在嘆息,暗道:“罷了,這瞿大人本是皇上執意要殺之人,甚至不惜栽贓嫁禍,楊宗志啊,你又有什么本事,能夠救得了瞿家幾十老小,為他們喊得了冤,做的了主?” 他腳步沉沉的出了宮門,今日來時本是坐轎而來,此刻再也管不了自己官服在身,驚世駭俗了,而是胡亂牽了一匹駿馬,跳上馬鞍飛快的打馬奔遠。一路急行來到大將軍府邸前,駿馬朝身邊隨手一丟,便上去高聲喚門。 過一會,門內咣當一聲響,接著厚重的木門被人從內推開,唐小鎮那興奮的通紅臉龐跳了出來,歡喜笑道:“姐夫,你可回來了,鎮兒可等了你一整晚?!?/br> 他一邊說話,一邊跑到楊宗志的身后,牽住了那匹不知是何人的駿馬,口中得得呵斥兩聲,想要將駿馬馴服過來,楊宗志轉頭問道:“這么夜了,你怎么還沒安歇,還等我做什么?” 唐小鎮年紀尚且幼小,站在高大的駿馬邊還不及馬背高,他吃力的拉住韁繩,回頭勉力笑道:“姐夫,你今日可是答應了我,等到jiejie不在的時候,便和鎮兒說說,你在北郡砍殺蠻子無數的事情?!?/br> 楊宗志哦的一聲,暗想起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只不過自己此刻心頭索然,實在是提不起勁頭來,便岔開話題道:“怎么,你jiejie也不來管你么,她不是對你管的最嚴?” 唐小鎮眨了眨稚氣的大眼睛,湊過身子來,笑道:“嘿嘿……姐夫你堂堂大將軍,也怕我jiejie管的最嚴么?不過你今夜可不用怕,jiejie她不在家的呢,下午你走后,她便也出門去了,一直到此刻還沒回轉?!?/br> 楊宗志心頭微微奇怪,沉吟道:“出門去了?去了哪兒?” 唐小鎮又回過頭去輕輕的撫弄凌亂的馬鬃,暗想起自己若是有朝一日騎上高頭駿馬,跟隨姐夫奮勇上陣時的情形,口中卻是道:“哦……jiejie她說今日有事,讓我和爹娘自己早些休息就是,她好像說……她好像說是回到教琴的地方去了?” “嗯……” 楊宗志聽得皺起眉頭,婕兒回妙玉坊了么?今日下午時不是和她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去妙玉坊教琴,怎么……怎么她還要回去?唐小婕本就不是賣身妙玉坊的歌姬舞姬,而是婷姑姑花費重金從豐州城里請來的教琴師傅,這些楊宗志過去大多都聽人說起過,暗想既然兩人決議不再讓她回去妙玉坊那煙花柳巷混跡,自然也不用回去做什么交代,畢竟婕兒自來都是自由之身,潔身自愛,少去拋頭露面也是好的。 楊宗志心頭微微一動,一個念頭竄上來道:“莫不是……莫不是婕兒她貪念妙玉坊那紅燈翠柳,繁花似錦的歡騰場面,心頭竟然舍不得了么?” 只是稍稍一想,便又在心頭止住,厭氣的暗罵自己:“楊宗志啊楊宗志,你豈可對婕兒如此猜忌,她素來高雅圣潔,洛都城內有口皆碑,又豈會是歌這般愛慕虛榮的女子?” 唐小鎮在一旁看楊宗志想事情,想的出神,不禁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姐夫,你想些什么呢,咱們也別耽誤了,快快進去,你好給我講講北方四國的蠻子,到底有多厲害!” 楊宗志站住身子,低頭道:“小鎮,你先進去,我要……我要先出去一趟,這些戰場殺敵的事情,等到下次有了空閑,我再給你慢慢道來?!?/br> 唐小鎮聽得一呆,目中透出失望的神色,依依不舍的道:“姐夫,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里,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去找jiejie是么?” 楊宗志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唐小鎮稚嫩的包頭腦門,露齒笑道:“快進去吧,今夜興許我也不回來睡了,你們都不要等我?!?/br> 說完了話,揚手向身后揮了一揮,便轉身走入夜色之下?!?/br> 前幾天終于從非洲回來了,這次去肯尼亞,差點挨了黑毛鬼子的AK47掃射,實在是死里逃生! 一直沒有機會碼字,造成狀態很差,回頭又把前面的字數看了一遍,才敢開始動筆,見諒,現在每天都在外面出差,時間比過去更加愛不固定,我只能盡量碼字,希望快點完本! .第392章離聚之四 “什么?……你要離開妙玉坊?” 嬌滴滴的嗓音拖著長長的驚嘆聲,從燈紅火燭印照下的銅鏡邊傳了過來,若是只聽見這聲音,世人便會冥想這磁性嗓音的主人,只恐是一位十八九歲的麗質少女,半袖遮面,天生嫵媚多情,便連這驚訝無比的語氣,透過如此軟綿綿的聲音說出來,也只讓人心頭寫意舒適的緊。 唐小婕攏身端坐在茶桌邊,心頭微微的嘆了口氣,明亮的雙眸來回掃視了周遭這閨房一眼,倒是真的有些不舍之情涌起,無論如何,自己在這妙玉坊中也呆了整整四年的光陰,掐指一算,自己從一個盤著雙丫髻的鄉下小姑娘,變成了現下這國色天香的大姑娘,伴著的便是這身邊的鶯歌燕舞,但是……一想到今日大將軍府中壞郎君離去前對自己正色的囑托,唐小婕俏麗的臉蛋頓時殷紅一片,仿佛被燈燭照射的久了,起了霞光,心頭卻也涌起甜蜜滿足之意,嘴角掛出一抹微笑,小腦袋卻是堅定的點了一點。 輕輕抬起頭來,唐小婕頓時迎上了三雙各異的眼神,其中有著不解,羨艷或者是自己也看不懂的意味,唐小婕艷麗的臉蛋頓時又紅的更深,目光卻是更加的堅定,迎向了銅鏡前的那一雙眸子。 先前聽到那嬌軟的聲音,只讓人以為是個二八佳人,含羞帶怯,引人心軟,只是看著面前的面容,才能使人意識到歲月的風華,此刻已是深夜,便連喧鬧的妙玉坊內,也漸漸的寧靜了下來,這幽幽暗室中,婷姑姑正扭著肥臀兒坐在銅鏡前卸妝,只見她將一頭青絲都放到腰后,烏黑的長發直順如同瀑布,只在發尾才挽起一個卷兒,向上翹了起來,那黑絲掩蓋下的小腰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紅絲衣內襯,這般燈燭照射下,便顯得那小腰好細,肥臀兒和上乳卻是夸張的前后聳起。 唐小婕目光微微一陣失神,這婷姑姑內媚的身子,便是女兒家瞧見了,也會心神搖曳,更何況天下間的魯男子,她微微抿住嘴角,正待咳嗽一聲,忽然面前的婷姑姑皺眉嬌聲問道:“這是……為何呢?婕兒呀,這幾年來,姑姑可待你一點不薄,你捫心自問,三年前你家里在北郡要修葺新房子,姑姑可是想也不想得,便拿出銀子給你使喚……“唐小婕急聲道:“婕兒都記由得的,幾年來,姑姑你對待婕兒便像對待自己的親身侄女一樣,這些事情婕兒可怎么也忘記不了?!?/br> 婷姑姑滿意的點了點頭,稍稍挺胸將自己豪碩的豐乳又向前鼓了一鼓,她此刻衣衫單薄,那緊致的絲衣分毫也掩飾不住一身酥骨媚rou,這番動作之下,這骨rou便好像波浪一般的蕩漾開來,微微敞開的絲衣上端,一道深深的溝壑聳立在此,兩岸的山峰好似要裂衣而出。她對著羞怯的婕兒看了好幾眼,這才格格嬌笑道:“嗯,難為婕兒你都還記在心底,那么……姑姑便放下心了……” 唐小婕正待繼續說話,只不過婷姑姑逼得緊了,她下意識的將身子向后縮了一縮,鼻中聞到一股酥軟至極的nongnong香味撲面而來,一時竟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胭脂的香味,還是……還是那婷姑姑身上的體香。 唐小婕雖然不喜歡妙玉坊中人的為人處世之道,但是對這婷姑姑倒是發自內心有些尊敬,畢竟當年她在北郡呆不下去,家中頻繁被惡徒sao擾,她只身逃到洛都來后,承蒙婷姑姑的收容和照料,此刻才會如此的悠然愜意,她低垂著腦袋,正要說話,忽然一邊另一個脆生生的嗓音問話道:“那婕兒jiejie,你到底是為何,為何……要離開妙玉坊呀?” 唐小婕轉過頭來,便對上了一對英氣的眸子,現下李十二娘沒有好像平素一樣穿著男裝或者戎裝,而是著了一身少女的白裙,那過去甚有男子氣概的模樣,便被這嬌癡的小女兒家情態給掩蓋下去,她一只小手兒撐在窗欄的護欄邊,翠白的小下巴便擱在這只小拳頭上,正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自己,眸子中盡是些羨艷的神情。 對著李十二娘,唐小婕到底是鎮定自如的多,她聞言微微一笑,便嬌聲道:“其實……我原來也沒有這個打算,只不過……只不過這次他……嗯,他……” 唐小婕畢竟是個云英未嫁的女兒家,說到這里便想到自己要離開妙玉坊,全是因為霸道的壞郎君的緣故,但是心軟的自己,何時曾經違拗過他的心思呢?唐小婕幽幽的嘆了口氣,心底里倒是充滿了旖旎。 李十二娘好奇的眨了眨自己圓圓的一對杏眼,又問道:“只不過……只不過他什么?” 身邊嗤的一聲嬌笑傳來,李十二娘微微嘟起紅紅的小嘴,轉頭看過去,便見到那人比花嬌的顏飛花,一只手兒拿著個小小的剃刀,正在給另一只小手修剪指甲,若說李十二娘還是個嬌韻少女的話,那她身邊斜靠在窗欄邊的顏飛花便是個女人味十足的佳人了,無論翠綠色的長裙這番穿衣打扮,還是發式神情,俱都透出一絲嫵媚的女子氣息,李十二娘不明白顏飛花為何無端端發笑,便將清澈的眼眸都投向了她笑吟吟的臉蛋上。 顏飛花一邊專注的修葺自己修長的紅色指甲,一邊微微抬起眼眸瞥了對岸的唐小婕一眼,咯咯嬌笑道:“十二娘你這還看不出來?你看你婕兒jiejie方才說話之時,那臉蛋紅的好像杜鵑花一般,便應該什么都明白了罷!” “哦……是么?” 李十二娘狐疑的轉回頭來,見到唐小婕一身端莊的蘇紅長裙,那艷麗無雙的臉蛋,果然……紅得好像著了火烤一般,若不是這蘇紅色的長裙掩蓋下,要是穿了自己這身白裙在身上,那不知會有多么的顯眼,李十二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小腦袋,一時卻還是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唐小婕卻是再也止不住心頭的羞怯,坐在這幽靜的暗室中,被三個最最熟悉的人當做怪物一般的圍觀,若是平日里,她定然抹不開這個面子,但是今日……她心頭好一陣激蕩,才勉力抑制住心扉的跳動,重重的咳嗽一聲,點頭嬌聲道:“不錯,我要離開妙玉坊,只不過因為……因為我要去嫁人!” “嫁人……” 幾個不同的驚呼聲響起來,倒是李十二娘首先忍耐不住,眼神迷離的訥訥道:“婕兒jiejie……你要……你要嫁的那個人到底……他到底是誰呀?” 她這番話說的吞吞吐吐,嗓音在喉頭處打著顫,與她平日里英氣不讓須眉的模樣相差何止千里。 顏飛花此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煞有意味的凝視了唐小婕一眼,才咯的啟唇嬌笑道:“十二娘你可別告訴我你當真猜不出來,你想想……你婕兒jiejie來到妙玉坊四年里,一共見過幾位外客,咯咯……你再好好想想,每次那個人一來的時候,你總是躲在你婕兒jiejie閨房外面的窗欄邊,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搓著手指,一搓便是整整一個晚上,小手兒可是越搓越白,臉蛋兒啊,卻是越來越紅啊,咯咯……” 李十二娘忽然被人揭穿了心中的隱私,一時不覺羞怒無比,她面紅耳赤的脆聲道:“我的事……可不要你管……” 她說了一句,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