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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罵道:“好個舌尖嘴厲的臭小子,大爺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給我們下酒喝?!?/br> 他從鮮華的家奴服后,取出一把明晃晃的柴刀,怒吼著沖了過來,貞娘一看這情形,嚇的魂飛魄散,楊宗志哈哈笑道:“你們來娶親,怎么會身后還背著刀子,莫非吳老爺家是殺豬的不成?” 印荷被那刀影一晃,差點耀花了眼,她無比擔心的斜睨了楊宗志一下,嬌聲凄婉的道:“公子爺,你千萬別管這些閑事,他們……他們吳家的都不是好人,印荷……印荷還是嫁過去好了,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沒災沒病,印荷也就無怨無悔了?!?/br> 她先前無論多少人逼在面前,也是咬緊牙關,寧死不嫁,眼下見到楊宗志遭遇危險,卻又趕緊的改了口,勸說道自己愿意嫁人,楊宗志回頭過來,感動的看她一眼,依稀也分辨不出這面前的女子到底是印荷姑娘還是岳師姐,他心頭一狠,嘴中卻是笑嘻嘻的道:“別怕,花皮狗打架最是叫的兇,其實早就聲厲內茬,我打給你看看好了?!?/br> 他說話間轉回頭來,那大胡子的柴刀正好遞到面前,楊宗志對他怒眉一瞪,那大胡子不覺楞了一楞,楊宗志一把伸手握過去,拿住他持刀的手腕,左右一分,那大胡子頓時慘呼一聲,倒飛著退了回去。 這一式本是從何淼兒那兒學來的分筋錯骨手,當日次在別離亭與何淼兒見面時,何淼兒為了試探他的武功,使出來的正是這招分筋錯骨手,只是可惜心慌意亂之下,反而被楊宗志拿住了小手,后來事過多時,楊宗志與何淼兒回憶起次見面的甜蜜情形,才說到了這一節,楊宗志纏著她讓她將這一招教給自己,何淼兒總是磨不過他,便將娘親霸天門的武學都給他練了一遍。 楊宗志遷怒于他們欺行霸市,強搶民女,更是因為岳師姐的原因,所以下手便不留情面,只是他一招使過,胸口依然隱隱作痛,他心知天風師兄全力的一掌打在胸口上,許是天風師兄看清楚自己,最后收了一些掌力,不然以天豐師兄的修為,自己恐怕現在還下不了床,但楊宗志卻希望他這一掌打得更重一些才好。 那群家奴們卻是滿臉驚恐,那大胡子倒飛回來,眾人圍過去看清楚,才看到大胡子的整個手臂都斷成了兩截,手臂自手肘處分開,更有一截骨頭都活生生的插出了皮膚,看著血淋淋的好不恐怖。 這群漢子雖然平時里喊打喊殺,但是這般詭異的場面卻不多見,況且這大胡子是他們家奴中的魁首,平日里最是兇狠,他們不由皆是頭皮發麻,再看向楊宗志的眼神里,便充滿了恐懼之色,楊宗志平息了一下自己胸口翻涌的氣血,強自笑道:“怎么樣,我這狗打的賴不賴?” 那群漢子們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去接話,印荷無比擔心的瑟縮在他身邊,待得看到他快如光電火石的一下出去,那兇神惡煞的大胡子便沒用的倒在了地上,印荷沒有看見大胡子凄慘的斷臂,只從心底里冒出一股喜意,歡聲笑道:“公子爺,你這棒打惡狗的招數最最厲害了?!?/br> 楊宗志回過頭來,沒好氣的笑道:“印荷姑娘,你這到底是在罵我,還是在贊我?” 印荷羞赫的垂下小腦袋,一吐小香舌,低低的道:“公子爺,印荷什么都不懂,說錯了話,印荷……印荷不是在罵你?!?/br> 那群家奴們眼見著他們二人轉頭低語了起來,互相打個眼色,一齊扶起大胡子便要逃出小院子,楊宗志又回過頭來,喝道:“站住,怎么……想跑么?” 幾個家奴抽出柴刀,顫著胳膊,心虛的吼叫道:“你還想怎么樣?我們……我們也不是怕了你,再說……你要是把我們都打傷了,吳老爺那里自是不會放過你,到時候定會送你去見官!” 楊宗志聽得哈哈大笑,走到發抖如同篩糠的貞娘身邊,喝道:“拿出來!” 杜貞娘驚懼的尖叫道:“拿……拿什么出來?” 楊宗志唬著面龐道:“把吳老爺給你的三百兩聘禮拿出來!” 杜貞娘站在那群家奴的身前,那大胡子的凄慘模樣,她自是看的一清二楚,再見到楊宗志這般惡性惡相的模樣,與方才那個翩翩公子哥根本形同兩人,杜貞娘顫著手指,不情不愿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布包裹的荷包,放在楊宗志的手心里。 楊宗志掂了掂那荷包的重量,回過頭去,將荷包丟在那群家奴的腳邊,惡狠狠的道:“都拿回去,跟你們吳老爺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別讓他再撞到我的手里,不然嘿嘿……” 那群家奴哪里還有勇氣去分辨他口中的威脅,一個膽大的戰戰兢兢的蹲下身子,慌忙的接過地上的荷包,然后大家招呼一聲,飛快的便跑出了小院子,身后一群吹鼓手,兀自還奏著喜樂,跟在后面快速的遠去,不過多時,這靜謐的小漁村內,又恢復了一派寧靜祥和?!?/br> 補上昨天的,印荷的情節過去設定好的,看下去就可以了。 .第368章同命之五 印荷神情歡快的奔跑在回村的阡陌小道上,兩只小手兒上掛滿了物什家當,她抬頭看了看天際邊的斜陽,嫣紅的嘴角邊蕩起了歡愉無比的笑意,不由癡癡的心想:“世事當真無法預料,誰能想到……昨日的這般夕陽之下,自己竟然和爹爹將他抬回了家里,咯咯!” 她回家的腳步愈發的輕快,緊身花布衣服包裹下的柳腰香臀兒,一左一右的扭擺個不停,身邊的兩只翠白的小手兒也是前后甩開,右手里是個荷葉包住的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裝了好幾條江南特有的鱸魚,魚鰓用荷葉梗穿成了一串,左手里卻是捏著些細小的紙包,里面裝著官鹽,香料等輔味。 印荷踏著小蓮步,看著天邊暮色漸漸與江水連成一片,遲暮的昏紅染得日日可見的大江也起了赤色,印荷雖然不懂得詩詞歌賦,詞曲達意,但是這般風景之下,依然還是柔了小心思,她又想:“昨夜里給他熬的魚湯里面,都沒有放鹽,只……只放了一些生姜,雖然祛除了腥味,又可以御寒,但是……但是應該是沒有味道的緊罷?” 在給楊宗志喂湯之前,她自己輕輕的嘗了一口,后來因為楊宗志牙關緊閉,她更是將每口鮮嫩的湯汁都喂進自己的小嘴中,再通過小香舌渡給楊宗志喝下,可是他們大江邊上的窮苦人家,本來就都是口味清淡,少吃調味,好像公子爺那樣的人兒,自然會有些不習慣。 印荷得意的看了看自己左手里裝滿作料的紙包,所幸昨夜那位丁家的小姐將紋銀留下來,自己今日才可以偷偷跑出去買了作料回來,只是想起那位丁家的小姐,印荷臉色幽幽的一紅,登時又回憶起昨夜兩人為了給公子爺驅寒,更是一左一右的將公子爺都抱在了懷里,就這么黑燈瞎火的睡著了,一直到今早公子爺率先醒來,被他……被他抓了個正著,那可是羞死人了呀! 印荷急急的啐了自己一口,向暗道:“好不要臉的小丫頭呀,公子爺不知道會怎么笑話你哩?!?/br> 她清秀的臉頰雖然羞得比天邊的余霞還要嬌艷,但是嘴角的笑意更是迷蕩,便是媚媚的眼眸,也充盈秋水,彎成了個月牙眉。 眼前村落近近在望,印荷才是腳步稍緩,暗自嘆息了一聲,又自語道:“不知道……不知道公子爺現在在作些什么,是好像他趕走了那些壞人之后,便一直坐在小床邊,癡癡呆呆的看著那個沒有醒來的姑娘,不說話也不笑么?我還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公子爺多笑笑的好,他一笑起來,真是不知有多親切纏人,讓人心里又酥又軟的?!?/br> 印荷又啐了自己一口,人家公子爺笑不笑,干你這不要臉的小丫頭什么事,偏偏……偏偏要你來管,印荷不敢再多想下去了,趕緊腳步飛快的向家里跑去,剛剛來到小院子外面,便聽見院子里爹爹蒼老的嗓音傳來道:“公子啊,老朽對你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將我的女兒印荷帶走,讓她給你當個丫鬟?!?/br> 印荷聽到這句話,險些張嘴嬌喚了出來,爹爹的話……爹爹的話,竟然是讓自己跟著公子爺走,印荷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當真不知自己聽到的是真是假,天邊霞光彌漫,沉沉的斜射在這小院子里,印荷偷偷從籬笆墻角邊探出一絲小腦袋,眼神迷離的向院子內瞥了一眼,只是一下,不敢看實,又飛快的藏回小腦袋,生怕被院中人看到一絲一毫,這一下,仿佛看見爹爹佝僂著腰身,吸著平日里最愛的旱煙袋,而那公子爺……卻是垂身靠坐在樹藤之下。 印荷的心兒砰砰亂跳,小手兒里的活魚和香料都快要拿不住,差點跌下地去,里面楊宗志柔和的嗓音笑道:“老人家,你這是說哪里話,我今日方才把強搶印荷姑娘的惡霸趕走,自己卻霸主了印荷姑娘,那豈不是和那些惡霸們一樣了么?” 印荷心頭一擰,柔柔的暗想:“公子爺才不和吳家的惡霸們一樣呢,他……他最是貼心和善了,過了這么些時日,他還記得印荷的名字呢?!?/br> 王老船家嘆聲道:“公子呀,你可是嫌棄我家印荷山野小丫頭,上不了臺面么?” 印荷心頭一緊,不知公子爺該怎么作答,便急急的屏住自己的呼吸,害怕發出一點呼吸聲,讓自己聽漏了一個字去,耳聽著公子爺又笑道:“我怎么會,印荷姑娘這般秀外慧中,生得比花還美,而且她長在這大江沿岸,更是得了江邊美景的靈氣,想來老人家你日后定可以找個乘龍快婿,怎么忍心讓她隨我作了個小丫頭?!?/br> 印荷心頭癡癡的念道:“我倒寧愿給你當個丫鬟,也不要……也不要嫁給什么乘龍快婿?!?/br> 王老船家吸幾口煙,低聲喟嘆道:“不瞞公子爺你說,上次三月老朽送你去洛都趕考之后,便回家娶了一門親,前來說親的是鄰村的陸家媒婆,她把那女方說的又是嫻熟,又是勤勞,老朽年紀一把,哪里還想著能不能娶個好人家,只不過想找個老實人家作伴罷了,幫老朽照顧照顧老娘,能夠勤懇持家的就好?!?/br> 王老船家說到這里,頓了一頓,院子內煙火明了一下,他又道:“可沒想到娶來的這貞娘年紀雖也不小,可是一點持家的道理都不懂,她不給老娘吃,又克扣老朽和印荷的月度,盡顧著給她自己穿衣打扮,買些翡翠首飾回來,那些玩意怎么是我們這些窮苦人家能用得起的,就這么過了半年不到,把這家里弄得家徒四壁,欠債累累,現在……她又把主意打到了印荷的身上,老朽實在是對不起老娘和印荷啊?!?/br> 印荷聽得心頭一柔,珠淚在眼眶泛起,酸酸的心道:“爹爹也不容易,這怎么能怪得到爹爹他老人家?” 楊宗志道:“是了,我今日看那貞娘穿的奢華,頭戴珍珠玉釵,而老人家你和印荷姑娘都樸素的緊,原來事情是這樣?!?/br> 王老船家道:“怎么不是,我事后再去一打聽,原來……原來這貞娘分明就是妓院里出來的人,那黑心的陸媒婆兩廂里哄騙,對貞娘說我家里乃是大戶之家,又對我說貞娘更是書香門第,哎,我們都上了陸媒婆的惡當,我上了這當不敢對別人說起,而那貞娘在翠珠樓里呆慣了,我們這般清貧的苦日子她哪里過得下去,要不是看著印荷還可以為她換回些銀子,她只怕早就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跑了?!?/br> 楊宗志怒道:“好個可恨的后娘,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忍心害了印荷姑娘?” 王老船家無奈的道:“所以老朽才會過來懇求公子爺你,只要印荷不在這里,那貞娘無利可圖,遲早也會自己散去,今日她被你教訓了之后,便這么偷偷的跑了出去,公子爺……我們上次在大江上見過一面,公子爺你仁善,將一錠幾十兩的紋銀付給我們這窮酸的父女倆作路資,老朽便知道你是個好人,而且……而且我看印荷那閨女對你也是有些屬意,你只要愿意點點頭,老朽便去對我那閨女說,想來……她也恐怕不會拒絕?!?/br> 印荷心中急喚幾聲道:“我愿意呢……我愿意呢……” 楊宗志沉默了一會,忽然道:“老人家,這事情便包在我的身上,咱們有緣,我這次更是被你們從江水里撈了上來,你們一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眼見著印荷姑娘被逼著嫁給惡霸,你盡管放心?!?/br> 印荷聽到這里,腦中轟的一聲,癡癡呆呆的念想道:“公子爺這是……這是答允了?還是……還是什么?” 不知不覺間,左手里的香料都跌落在腳邊,還兀自不覺?!?/br> 晚上用過了魚湯,印荷便搶著將所有的碗筷都收拾了起來,然后腳步匆匆的跑出了房里,來到一邊的廚房刷碗,方才用飯之時,她心頭復雜之極,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楊宗志一眼,只是低垂著小腦袋,平日里很少吃到的香料魚湯,此刻吃在嘴中也是半點滋味也沒有。 印荷將碗筷收拾好在木頭櫥柜里,心中期期艾艾的想道:“不知……公子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會不會嫌棄我這個傻丫頭,既長得沒有那么漂亮,又……又什么也不懂,不通禮數,他要是帶在了身邊,臉子好生無光?!?/br> 她剛剛想到這里,身后忽然有只大手輕輕在她酥軟的肩頭拍了一下,印荷喲的一聲嬌吟,慌亂的轉回頭來,夜色之下,只見到一雙清亮的眼神正看著自己,嘴角帶著自己最最傾慕的微笑,印荷面色一紅,兩只小手兒無措的收在身后,更加凸顯胸脯兒高挺豐滿,她低聲喚道:“公子爺……” 楊宗志笑道:“嚇到你了么?” 印荷輕輕的搖了搖小腦袋,不敢抬頭